肖镇回到宝安后,4月22日,他幺妈王月告知,重量级的行政、科研、教授、院士以及长江学者们,都已注射完毕月华1号。
肖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自己当然也早已注射。
这药剂价值不菲,他还特意交代给农夫种业研究所、湘南农科所、河南农科所的核心人员也都安排上。
这一圈下来,库存的月华1号便消耗殆尽。但肖镇认为值得。
这些在各个领域为国家默默奉献的人,他们的健康值得这份保障。
转眼到了4月底,肖镇正在华南理工大学国家半导体实验室指导学生,刘铮敲门进来,神色略显凝重:“大佬,教育部纪检工作组的人来了,说要见您。”
“哟,还是来了。”肖镇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看架势,来者不善。”刘铮补充道。
“当然不善。”肖镇眼神微冷,“一会儿好好‘接待’,每个人、包括他们的三代背景,都要查清楚。
什么时候地方部门能插手军队事务了?
他们怕是连这基本规则都没搞明白,背后指使的,怕不是个糊涂虫!
尤其是那些留学背景的,更要仔细审查,说不定能挖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老旅长临终让他“坐稳”,他就必须坐稳。
肖镇很清楚,这些人的目标,其实是觊觎兴业资本庞大的资金池。
上次与叶二等老战友聚会时,就有人隐晦提醒过他,某些势力正对兴业资本虎视眈眈。
肖镇大致能猜到是哪几家贪婪成性的家伙在背后推动。
但这些人根本没资格动他分毫。班委会委员级别的也不行。
因为肖镇、秦老师以及他那位神秘的老乡三人,共同掌握着守护国家安全的终极密钥。
肖镇换上笔挺的空军将官常服,端坐在自己华南理工的办公室里。
一群身着中山装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金丝眼镜拿着文件袋,语气倨傲:“请问是肖镇本人?”
“是。”
“那就好。我们是教育部纪检巡视组,我是组长召小蒙。现对你办公室进行搜查,对你本人进行组织审查,请配合!”金丝眼镜宣布道。
“正式公函拿出来。”肖镇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教育部什么时候能管到军部了?
那几个擅自翻动我文件柜的,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一群冒充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意图窃取机密情报的不法分子!再动一下,我就地击毙!”
话音刚落,肖镇猛地抽出配枪,对着天花板“砰”地一声鸣枪示警!同时厉声喝道:“刘铮!还等什么?把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拿下,好好审!”
办公室门瞬间被撞开,窗户也被破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如同神兵天降!
警卫们动作迅猛,标准的扑俘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将闯入者全部制服。
肖镇踱步到被按倒在地的金丝眼镜面前,瞥了一眼他手腕上明晃晃的大金表,嗤笑道:“哟,还戴劳力士?看来洋墨水没把你灌清醒。
带走!交给王大路同志,重点‘关照’这位‘大表哥’先生!”
这群人被迅速捆扎结实,戴上黑头套,直接从楼顶由直升机押送至华南军区进行深入审查。
刘铮用镊子小心收起地上的弹壳,将肖镇的配枪也封存好,待肖镇签字后,立刻出去处理后续事宜。
不一会儿,秦明敲门进来,关切地问:“大佬,没事吧?”
“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肖镇摆摆手,随即神情变得严肃,他走到办公室内侧的铅封保密室前,对秦明招了招手,“进来。”
秦明心头一紧,跟着进去:“什么事这么郑重?”
“放轻松。”肖镇示意他坐下,压低声音,“我在华南军区3号保密仓库里,寄存了一件‘特殊物品’。
我需要你在9月18日之前,通过你以前的老渠道,把这件东西,送到‘那个地方’的核心位置。
之后,就让它‘自然消失’。你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吧?地址也清楚?”
秦明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肖镇所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道:“你是要……”
“知道就行。”肖镇打断他,眼神深邃,“这是老旅长临终交代的终极任务,我必须完成。这恐怕也是他老人家最后的夙愿。”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追忆和决然。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秦明猛地站起,挺直腰板,行了一个军礼。
“有困难吗?”肖镇问。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秦明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个‘手提箱’里的东西很特殊,最好……让它通过水路,‘自然’地抵达目的地。”肖镇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时间悄然滑向六月。南国的暑气渐浓,而在更遥远的东洋,初夏的海风带着咸腥。
6月17日,夜,东洋某国首都圈外海,一处荒僻无人的野滩。
浓重的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一艘其貌不扬但动力强劲的机动渔船,如同贴着海面滑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切开墨色的波涛。
引擎被调至最低,发出几不可闻的沉闷低吼。
船头无灯,只有船舱内几点微弱的红光,映照着几张被海风和紧张刻画出沟壑的、沉默的脸。
他们是“海上作业者”,是秦明动用了尘封已久、最为隐秘的渠道找来的“深海行者”——只为特殊使命而存在的无声之人。
船长,一个精悍如礁石的中年汉子,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雷达和定位仪。
他对着喉麦低语几句,渔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熟练地避开浅滩暗礁,最终稳稳地、毫无声息地抵靠在粗糙的砂石岸边。整个过程迅捷、精准,无声无息。
船刚停稳,船舱后部打开一个暗格。两名同样沉默的“作业者”小心翼翼地抬出一个约莫小型手提箱大小的铅灰色金属容器。
容器表面无任何标识,只在接口处有微弱的指示灯闪烁。重量不轻,两人臂膀肌肉绷紧,动作却异常平稳。
没有言语。一人迅速在岸边架设好一台造型奇特、旋翼经过特殊消音处理的四旋翼无人机。
金属容器被牢固地安装在无人机底部的特制挂架上。
另一人在便携式控制终端上快速操作,屏幕蓝光映亮了他专注的脸。
预设坐标早已输入——目标:首都圈内,某处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大型建筑群的核心殿宇之顶。
“载荷就位,信号稳定,航线确认。”操作员声音低沉。
“出发。”船长简洁下令。
旋翼发出几乎被海浪声完全掩盖的低频嗡鸣,无人机如夜枭般轻盈迅捷地垂直升起,旋即调整方向,朝着灯火璀璨的都市圈无声滑翔。
它飞行得极低,巧妙地利用着高楼阴影和城市光幕造成的视觉盲区,规避着一切可能的探测。
6月17日深夜至6月19日凌晨,东洋首都上空。
这只“夜枭”忠实地执行着程序。它穿越沉睡的街区,飞越灯影迷离的河道,最终,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精准地悬停在那座宏大而肃穆的殿宇正上方最高点。下方的庭院空寂无人。
无人机腹部的机械臂无声动作,将冰冷的金属容器稳稳放置在殿顶最高处一片厚实的铜瓦之间。
容器底部特制的吸附装置瞬间启动,将其牢牢固定。
紧接着,容器顶部一个微小的指示灯由绿转红,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频率闪烁——48小时倒计时,悄然启动。
任务完成的无人机,立刻按照预设的紧急路线,高速向预定的回收点飞去,消失在东北方群山的阴影中。
殿顶之上,只留下那个沉默的金属盒,如同一个倒计时的沙漏,开始无声流逝。
6月19日凌晨,1:43分。
都市的夜,沉浸在周末的疲惫与宁静之中。那座庞大的建筑群及其周边,万籁俱寂。
突然——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没有冲天的火光。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嗡——轰!”。
这声音异常诡异,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能瞬间抽空空气、震动骨髓的低频恐怖!
紧接着,以核心殿宇为中心,一道无法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强光瞬间爆发!
那光芒并非爆炸的烈焰,更像是物质本身在瞬间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解构、湮灭时释放的能量洪流!
光芒一闪即逝,快如幻觉。但当视觉恢复时,原本矗立着宏伟殿宇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边缘光滑如镜的深坑,坑底残留着高温熔融后迅速冷却的琉璃状物质,反射着城市冷漠的灯光。
那座承载了复杂历史的标志性建筑群,就在这个瞬间,物理意义上地彻底消失了。
冲击波被奇异的力量约束在极小范围内,外围建筑毫发无损,但那瞬间的能量释放和随之而来的死寂,足以让所有感受到的人,灵魂深处泛起无法言喻的寒意。
一场原因不明、威力骇人的灾难,震惊了世界。
6月20日,上午,京城某陵园。
阳光透过苍松翠柏,洒下斑驳的光影。肖镇穿着一身熨帖的空军将官常服,独自一人站在一座朴素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老旅长的名字。
他面容平静,眼底深处却沉淀着复杂的情绪——有尘埃落定的释然,有对往昔的追忆,更有对眼前这位引路者的深深告慰。
他默默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折叠好的外文报纸。
头版是触目惊心的巨大标题,配着一张巨大的深坑航拍照片,报道着发生在遥远东洋首都的那场离奇灾难。
肖镇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报纸的一角。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将那震惊世界的新闻、那个特定的地点名称、以及那场被外媒称为“神风天谴”的湮灭事件,化作缕缕青烟和细碎的灰烬,在墓碑前盘旋、飘散,最终融入空气。
“老旅长,”肖镇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您牵挂的事……有结果了。风,终究眷顾了它该去的地方。您……可以安息了。”
他静静伫立,看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灰烬落定。山风吹过松林,沙沙作响,如同历史的低语。
远处城市的喧嚣被隔绝,陵园里只剩下永恒的肃穆,和一位将军无声的祭奠。
他身后,联合银团针对东洋金融市场的庞大收割计划,已在各方缜密安排下悄然就绪,静待着那个注定改变世界经济格局的协议签署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