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知道,其实人还在母体时都会游泳,只是出生后许久不接触江河,忘记了而已。
忘记了,猛然掉入江河,就会害怕,就会恐惧,就会手脚胡乱舞动,很多人就会沉入水中,再也起不来了。
因此要学会游泳,就要克服这种害怕和恐惧的心理,保持一种自然轻松的心态,再配合手脚动作,身体便会慢慢浮在水面上。
自李恪提出要薛礼、蓝天等护卫们学会游泳,每日停船时间,便是众人学习练习的时间。
护卫们脱了厚重的铠甲,光着身子,只是穿着一条兜裆裤,江风吹来,爽意盎然。
当有护卫们提出,自己看到水发晕,肯定学不会时,李恪只是瞪了瞪眼,说是学不会的全部退回给李二,护卫们便齐刷刷地脱了铠甲。
开什么玩笑?宁愿淹死在水里,也不要被被李恪退回去给李二啊。
众人听从水师兄弟们的教导,游泳前会做热身,毕竟此时二月底,江水可是冰冷刺骨的。
接着众人便犹如下饺子般往江里跳。
在甲板上看热闹、勾肩搭背的水师顿时哈哈大笑,看着一群汗鸭子畏畏缩缩地跳入水里,看着就有些莫名的喜感啊。
李愔看着有趣,也跟着忍不住笑出来,李恪顿时眼一瞪道:“你也跳下去。”
“什么,我也要跳?霍王为什么不跳?”李愔顿时跳了起来,脸都黑了,没想到只是笑了几声,却被要求也要跳入水中,心中不由大为后悔。
“你是小弟啊,以后要随我去打海盗的,不用害怕,这里这么多水师,还怕把你淹死了不成?”
李恪扬了扬眉,说罢,开始做起热身运动,看云校尉欲说话,李恪说道:“无妨,我会游泳的,虽然水平可能差了些。”
热身完毕,李恪直接脱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深深吸了口气,便跳入了江水。
李恪身子入了江水后,并没有惊慌,而是在脑中慢慢寻找关于游泳的记忆,接着双手挥动,脚一蹬,身子便浮上了水面。
江水里的身体感觉确实冷,但李恪知道一定要动起来,否则会更冷,不小心真会感冒的。
先保持蛙游的姿势,手脚配合,游了一段距离,接着便是一翻身,变成了仰泳,水师们顿时啧啧称奇,没想到李恪确实会游泳,虽然他游泳的姿势看着很是古怪。
李恪连续滑着水,把一些动作都从记忆里翻出来练习了一下,估计有一柱香时间了,便沿着绳子爬上船。
上船后连忙抓起衣服,进了房间,再次出来时,李恪已是穿上衣服,看着护卫们三三两两地陆续上了船。
当然,也有一些入水后直接沉下去的笨蛋们,水师兄弟们会直接入水把人从水中提起来,让他吸一口气,吐出嘴里的水,再放开,沉入水里,再提起来。
如此反复多次后,就会慢慢地克服恐惧心理,接着水师会开始讲解一些游泳的动作要领,便能很快掌握游泳,据说这是水师内部的不传之秘。
李愔没想到李恪也跳进江里去了,而且没吹牛,真的会游泳,可是自己不会啊,看到李恪穿好衣服出来,便咬着牙说道:“哥,我也下去。”
说罢,学着李恪,开始活动关节和做些热身运动,接着深吸一口气,一闭眼,便犹如一颗石头般跳了下去。
同时,云校尉已跟着一起跳下去了。
三日后,包括李愔在内的小半护卫找到了感觉,可以在水中短暂游上些时间,七日后,大多数护卫也学会了,只剩下数十名笨蛋们还在愁眉苦脸地找感觉。
直到船队快要抵达戎州了,全体护卫这才过关,李恪给他们全体加了二两仙人醉。
船队抵达戎州后转入岷江水道,又是二日后方才到了嘉州,这便是此行水道的终点了。
其实至此还可以往前走水路,但前方的水中有几个暗礁在枯水期严重影响航道,云校尉当初才建议在此登陆走陆路到益州更加安全。
当云校尉说是已经抵达嘉州后,李恪点点头,便让众人带着货物行李等上岸。
同时,接过云校尉手中的一份文件,在文件上盖上个人印鉴,表明从杭州到嘉州的航运是由杭州水师承担的,方便云校尉回去缴令,笑了笑,说道:“辛苦云校尉了。”
“殿下客气,德清战死的水师将士得到殿下的优厚抚恤,水师上下同感恩德。”
李恪一愣,想起德清战死的大批水师将士,有些黯然地摆摆手,“唉,那是他们应得的。”
与云校尉挥手作别,李恪上了岸。
此时已是申时,李恪正待让人找客栈来休息,却见一名满脸虬髯的将领骑马靠上前来:“某乃益州司马,前方可是蜀王殿下到来。”
见此人自称益州司马,王府护卫便迎了上去。
问明白后,护卫带着他来到李恪面前:“殿下,此人自称益州司马,说是有事禀报。”
“哦,益州过来的,是军司马,何事?”
虬髯将领连忙拱手一礼,对着李恪说道:
“蜀王殿下,属下益州军司马曹承安,这是我的腰牌。”
说着要递过一块腰牌,护卫接了过来,再转身递给李恪。
李恪凝视看了看,再摸了摸,点了点头,确认这腰牌是真的,把腰牌还给他。
只听曹承安接着说道:
“蜀王殿下,我等在此等候殿下多时了,见殿下已人马到,此时正在为殿下安排食宿,另外,殿下明日要从陆路前往益州,请殿下言明需要大概需要多少马匹,属下安排人员明日从益州送过来。”
“哦,本地没有马匹吗?”
“有,但嘉州这里是小州,马匹甚少,只有不到百匹马,殿下若是需要的马匹数量大,嘉州却是没有的。”
“哦”
既然益州有人来了,而且正在安排食宿,李恪便说道:“辛苦曹将军了,既如此,前面领路罢。”
“是,请蜀王殿下随属下前来。”说罢,当前带路先行。
来到一处酒楼,曹承安领着李恪、李愔、李元轨、权万纪和部分护卫进入一处装饰虽不豪华却相当干净的酒楼,看来这已经是本地最好的酒楼。
余人安排在安排在其他酒楼。
这位曹承安作为益州司马,是主管益州军务的,性格甚是豪爽,与李恪众人相互介绍后,这才知道李恪一行有三个王爷。
眼见曹承安张大了嘴,脸上变得更加严肃起来,李恪摆摆手,说道;“他们二人另有要事,不用管他们。”
曹承安听了不由苦笑,心中却道,殿下你说的轻松,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军司马,要是来接人的过程中,让三位殿下中任何一位出了事,恐怕自己此生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