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股气流从斯凯勒鼻子里喷出。下一秒,他就已经跑到场地中线的位置了,移动速度令我和安灼胥的士兵们倒吸了一口气。
“嗒!”
随着后蹄蹄铁用力点地发出的清脆一声,斯凯勒整匹马腾到了空中。骑士枪在右蹄,而他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枪刃划过完美的一圈弧线,依然指向了安灼胥。
“哐!”
枪刃撞到了地面,斯凯勒随之落地。这一枪,不中。
斯凯勒抬起头,望见的是安灼胥的微笑。
第一下不中,斯凯勒只做了不到一秒的停歇,骑士枪便再次被毁了起来。枪刃由地面直向上一划,又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三圈,最终伴着惯性一起重砸下去。
仍不中。
目前,斯凯勒所有的攻击都被安灼胥躲开了,但安灼胥的移动距离总计不到一米。
只有对枪法熟记于心的马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在斯凯勒挥起骑士枪的瞬间,安灼胥就已经知道他接下来的攻击方式,便在心中规划好躲避方法。同时,他这样做还能起到另一个效果:用最小的消耗换取对方最多的体力。
斯凯勒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停住了攻击,向后端跳了一下,与安灼胥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他在为自己争取休息时间,像刚才那样挥动纯金属制的骑士枪所消耗的体力可不是喘几口气就能补回来的,开局不到五分钟,他已经略占劣势。
安灼胥开始缓步逼近,行了两步,他猛地用右蹄单蹄提起骑士枪,直直地向斯凯勒刺去。
毫无思考的时间,斯凯勒用骑士枪挡住了这一下,同样为右蹄单蹄。
安灼胥很快收回了骑士枪,不做任何停歇便换了方位继续猛刺,斯凯勒只好同样改变方位防守。金属摩擦产生的那种特有的声音不绝于耳,现在算是臂力的较量,但前提是斯凯勒已经消耗了较多的体力,这种情况下较量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必须尽快自己想办法摆脱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每一次枪与枪的撞击都会使斯凯勒向后退一小段距离,进攻方能够用上力气的方式很多,但防守方只有那种挥动整个武器的“反攻”式防守才可能用上力气,但在如此错综密集的攻击下,“反攻”简直就是自我暴露,毫不客气的说,安灼胥在这一小段时间内至少能刺出三枪,一旦有一枪中了,对局结果自不必说。
这机会总还是被斯凯勒找到了。
在安灼胥计划将向右攻击的骑士枪收回改为向左攻击时,斯凯勒没有随着安灼胥的改变而改变;他由防守的姿势顺势向前横劈,骑士枪重重砸了安灼胥的前胸,虽然只是枪身,但因了斯凯勒的力气,这一下对安灼胥造成的冲击无异于用棍子狠狠地砸了他一下。
虽被击退,但安灼胥后蹄迅速向前一蹬,整个身体由向后退去转变为向前直冲,他的左蹄伸向骑士枪柄,用力向斯凯勒劈去。
“嚓!”
骑士枪抵到了另一支骑士枪上。斯凯勒的双蹄同样都用上了力气。这种情形一般会僵持一分钟左右,两马的脸都移到了枪刃旁,两张脸,两个态度:斯凯勒严肃,安灼胥微笑。
这种情况下若仍能露出微笑,除了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外,还能看出几分胆量。这才能算上超出普通士兵之马。
这次,是安灼胥打破了僵局。他用力向下压骑士枪,待他的骑士枪几乎平行于地面时,他低吼一声,用力向旁边挑去。
斯凯勒措不及防,被击退了三四步。安灼胥不依不饶,快步追上了他,用同样的方法补上一击,斯凯勒像棒球一样被击了出去。
不过,他尚且努力保持着他的重心,后蹄穿着的军队专用蹄铁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凹痕,由于这一下冲击力实在太大,他不得不用骑士枪枪刃帮助减速,当他最终停在离场地中心约五米的地方时,地上留下了一条宽凹痕和一条窄凹痕。斯凯勒周身尘土飞扬。
波动震起的烟尘不少,站在我这里看去,只能依稀见得斯凯勒的轮廓。我又望了望安灼胥,他独睁着左眼,似乎在瞄准着什么。
我猜测着他有可能的下一步行动。就在这时,一个任何马都绝对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安灼胥掷出了他的骑士枪!
且不说这样做是否过度消耗体力,斯凯勒就是再看不清,也肯定不会被这样的庞然大物击中,也太小瞧阿奎斯陲亚精兵的实力了!倘若不中,安灼胥就是自己丢掉了自己的武器,再好的身法就都只是拖延时间的把戏罢了。
“噗…”
尘埃中传出了尖锐物刺入土壤的声音。这一枪空了,理所当然。
安灼胥却丝毫没有失望之意,那表情似乎表示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斯凯勒拖着骑士枪走了出来,他的体力消耗严重,为了不造成额外的体力流失,他现在只拖着骑士枪,任枪刃在地上留下划痕。
安灼胥飞奔到斯凯勒面前,右蹄向他的胸部捶去。
“当!”
这一拳被骑士枪挡住。安灼胥已经给足了斯凯勒面子,体力上差距的优势现在已经开始显现出来,斯凯勒的抵挡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他这一拳可以打向斯凯勒的脸,如果是那样,斯凯勒就已经输了。
右蹄牵制住了骑士枪,左蹄便要发动真正的攻击了:安灼胥没有迟疑,看准了位置,直直的向斯凯勒的腹部打去。
副队长彻底被击败,而安灼胥正进行着最后的动作:收回左蹄后,他一步闪到了斯凯勒身后,拔出了插在那里的先前被他掷出的骑士枪,顺势将枪刃抵到了斯凯勒的脖子上。
“胜负已定,”我适时的喊了出来,“安灼胥胜。”
安灼胥的士兵们一片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