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压床是真的难受啊!”
某一洞穴内,火光明耀,甄巅时隔多日后,如获大赦般醒来,他先是说了一句,而后便感到身体各处传来痛楚,“我佛那无量天尊,该死的鬼祟又上我身了?”
“睡了个七天七夜,你这糟老头子总算是醒了。”
华中夏听到动静后,便从另一处洞穴里飞来,“我现在可是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你呢。”
说完,便将甄巅强行御起,来到了一个洞内大堂里。
甄巅全程垮着脸,他这是遇到大鬼了啊。
大堂里,一口炽热的熔岩暴露其表。
零散的各种器物摆在地上,沉杏散人的元神则是被囚禁在熔岩上空,四柄古剑四方镇守着。
“又是你这个老鬼!”
“是啊,快来把我灭了吧?”
沉杏散人虚弱的睁开眸子,他庆幸自己把传承给传了出去,华中夏想要搜魂,也只能搜个寂寞。
甄巅不说话,他周身没束缚,可就是全身乏力,动不了一点,就好像打了醒罪药一样。
蓝瘦香菇!
“你的身体都累垮了,不要再想着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
华中夏看了一眼甄巅提醒道,“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没有识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一锅灵浴,恢复一下身子,好行动方便。”
“神金!”
甄巅带着无奈的神情说道,这大鬼说的什么话,听不懂一点。
“我劝你别费口舌,他很难沟通的。”
多日未笑的沉杏散人,一看到华中夏吃瘪,就莫名笑了,原来不只是他会这样对甄巅难办,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呀哈~
华中夏小手互戳,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大名鼎鼎的沉杏散人都能被他抓到,说明了什么?
小心是有用的,大意是不能犯的。
当日的那场死斗里,要不是因为有紫色电光的抵抗了致命的一击,这老头后面还想威风,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方可能是有什么法宝在身。
不然的话,对方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的说神金?
“神金是为何物?”
甄巅想动弹下指头,竖起个中指表示爱戴,然后竖不起来,真的就如同对方说的一样。
他变瘫痪了!
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喉结能动。
“丫的,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弄死鬼祟!”
“对,弄死鬼祟,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鬼祟,快来弄死我!”
沉杏散人一副想开了似的,想让甄巅对他动手,只要死了,那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华中夏不语,现在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情况不至于那么糟糕。
他取出一堆古籍进行快速翻阅,想要找到一些破解元神禁制的办法,相比甄巅,沉杏散人现在的元神状态更好对付。
至于甄巅,神秘且危险,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两位,请送我上路吧,我一把年纪的活够了。”
现在最怕空气安静的人是谁,是元神状态的沉杏散人,他只要想沉寂,就会遭到古剑的勾搭,简直杀人诛心。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华中夏看着甄巅,甄巅看着华中夏,眼里纷纷充满了被人打搅的怒意。
甄巅现在真的很不爽,想杀鬼的心,都盖过了如来佛祖的宝座。
可是他身体动不了一点,比之前的情况还要严重。
没吃的补不了身子,有吃的但进不了身子。
所以这种情况,只能通过吃空气中的暖气,来补充一点魔法,然后逃出这鬼屋,把身体搞好,弄他丫的死鬼祟。
炼气为基,以天地之气铸其身。
纳土为灵,以厚壤之精养其神,身踏万土,谋顶如岳...
气海内的土气大喜,这下轮到它耍威风了。
黄色的土气自甄巅后背入体,如‘大地覆衣’般滋养身体,土气在他体内流经经脉、下沉气海。
灵流缓缓形成,甄巅的境界开始缓慢增进,来到两层。
“唔!”
甄巅的异常让华中夏停下手中的事情,“功法很顶级啊,不过为什么只修炼土气,而不是木气,但凡修复木气,身体都能好受些啊。”
“你确定让他修炼下去?”
沉杏散人觉得华中夏有些自负,忍不住嘲讽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竟这般小瞧我癫公大人?”
华中夏笑笑不语,只要不是血气,哪怕来化神修士,他都有百分百信心将其拿下。
眼下这癫公大人?
不过一个炼气士罢了,能掀起多大的浪潮?
随着时间推移,甄巅的境界来到境界来到四层,华中夏有点看不住了,这有问题啊,半小时起步就是炼气四层?
再来几个时辰,那不得平步青云!?
“人呢!?”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使用封灵阵,结果甄巅人直接给他来个洞中蒸发。
华中夏以最快的速度动用元神之力疯狂感知四周,愣是完全没有点踪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哪去了!
沉杏散人看着懵圈中的华中夏,突然释怀的笑了。
华中夏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血剑就此溜走,便动用数以万计的傀儡开始搜捕整座大山。
外界,空空如也。
只有寂寥在说:晚上好啊。
“笑话我是吧!?”
华中夏动用私刑强烈给自己找爽快,沉杏散人痛得哈哈大笑,“我让你笑死活该!”
谁会想到对方竟在他眼底下,用土遁给遁了去,这脸是巨疼啊!
以后绝对不信什么不弄法阵就足以安全到家了!
…
“泥沙,泥沙,我是甄巅!”
在深底泥行的甄巅,两眼昏黑,分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在哪,便想着与泥沙展开沟通。
泥行了不知多久,隐约传来些许水声。
甄巅缓慢靠近,速度快不到哪里去,胜在不会撞在石块上增加伤势,所以你每每遇到巨石,只能绕道而行。
黄色的土气在他周身形成一圈圈的护罩,倒不至于出现脑子没呼吸的状况。
“大水,大水,我是甄河。”
甄巅睁着眼说着瞎话,好几次听到了有水声,但就是靠不近,总感觉有一堵鬼墙在堵着他,不给他靠近。
与此同时,正在掘矿的一行人郁闷无比,为首的人拿着一个圆盘子,上面标准着四个方位,有个针指向哪里,便会证明哪里的土气浓郁,哪里便会有可能有灵矿。
“老大,咱们是不是被骗了?”一小弟问道。
“不可能,这可是医仙师在冰下城郭搞的玩意,据说有联名保障,不可能有问题。”
“可是医仙师从来不搞炼器啊?”
“那你咋不早说?”
“是你叫我闭嘴的,说什么大人物说话,小人物别插嘴。”
“...”
脸上挂着伤疤的大汉,此刻恨不得把疤痕贴在小弟上,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当时怎么就不死劝他呢?
“老大,不是我不劝,是董大想让你吃这个亏!”
“老二!”
叫着老二的大汉,正是一路北漂而后飘无定址的铁头,他很是恼怒。
都说聪明人不坑聪明人,怎么老有傻瓜子喜欢骗他?
“老大,别在想还有医仙师这种运气好的人碰上了。”
自从离开了医仙师,感觉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的董大忧伤的说道:“走吧,赶忙去冰下城郭吧,听说医仙师回来了...”
铁头望着一路跟来的小弟们,转手就把阵盘给砸了,无奈的离去。
小弟们自觉先走一步,董二确认人走后才小心翼翼把法阵收起,而后象征性的把坑填了。
许久之后,一直在深底下徘徊的甄巅,大感自己拉的童子尿非常有用。
那鬼门墙总算是消失了,下次他得多备点!
“哈哈哈,你们的癫二爷回来了!”
一破土,甄巅就忍不住嚎了一声,寒气冷不丁的钻了进去,呛冷了嗓子眼,剧烈咳了下。
东霜白,没有如其名般霜白。
放眼望去,这山一块,那山一块的,大部分露出的都是些白岩,它们镶嵌在黑土里,露出得很明显。
那些花草树木,多也不算多,但最多的还是灵杏树。
此时早已入了冬,那些杏树上没有光秃秃的一片,倒是挂了些许霜白,跟南杏相比,简直一个绿得自然,一个拴了白血病似的。
“怎么又是杏树!?”
甄巅看得咬牙打颤,这丫的太霜白了,“不管了,先给自己打个棺材吧。”
小半天,他干瞪着眼,冷得又打喷嚏。
“它丫的,我剪刀怎么又没了!”
气海内,惊睨剑装死什么都不表示,剑丝嗡鸣般缠着对方,表示让对方去做棺材。
惊睨剑没脸皮的赖皮,现在这种情况,它选择不要脸的负无责。
以后但凡有机会,它绝对不搞事情了!
不搞?
甄巅咬牙切齿强行动脑,硬生生的把惊睨剑给逼了出来,“鬼剑你丫的干不了鬼保安的事情,就算了...”
“可你丫的,连副装我的棺材都不给造!”
“你丫还要不要点剑脸?”
单薄的惊睨剑吹着寒风,心里寒冰冰的,虽然一直知道主子有办法对付它,可没想到这么直接的硬控它...
“给你数到一!”
“三!”
“一!”
惊睨剑迅速动身,不惜耗费血气的造棺材,整得最后几近透明才搞好棺材,然后才痛苦的溜烟儿跑了。
甄巅两眼发昏,又想骂人。
他动不了一点,怎么进棺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