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盼娣上钩了,银蝶弯了弯唇。
“二少夫人,听闻静安寺有一求子灵符,里面装了送子观音显圣的香灰。
得此灵符者,必能生出儿子!奴婢听说,当初大少夫人怀小少爷的时候,就去求了一枚,生下来果然就是儿子!”
闻言,秦盼娣倏地亮了起来。
“那我也要去求一枚求子灵符!”
徐金凤不许秦盼娣随便出门,但听她说是要去静安寺求符,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嘱咐秦盼娣早去早回,除了静安寺不许去其他地方瞎逛,并让银蝶照顾好她。
即便徐金凤不说,秦盼娣也不敢随便出门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到时候,她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秦盼娣很顺利就求到了,装有送子观音显圣香灰的求子灵符。
灵符由一根红线穿起,据说需要将灵符正对肚脐,紧贴肌肤绑在腰上,才能起效。
除洗澡以外,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来。
晚上,银蝶伺候秦盼娣沐浴。
待秦盼娣进了浴桶,银蝶道:“二少奶奶,奴婢先将灵符跟换下来衣裳一起拿出去。
省着一会儿水汽太多,将灵符打湿了。”
“嗯,你去吧。”
“是,奴婢一会儿就回来帮二少夫人沐浴。”
秦盼娣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在嫁进县令府之前,她哪有过这种享受。
跟秦宝儿换了亲事,果然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银蝶走出浴房,回头瞧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秦盼娣。
她迅速从怀中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灵符。
又将原先那个塞进了怀中。
从外表来看,手中这个灵符跟原先那个并无任何区别。
实际上,这枚灵符里面的香灰掺了马钱子跟土牛膝磨成的粉末。
连写灵符的朱砂,也掺入了麝香粉。
这些全都是有打胎流产功效的。
只要紧贴肚脐,不出七日,秦盼娣腹中胎儿必定不保!
银蝶眼中划过一抹怨恨。
别怪她,要怪就怪秦盼娣这个当娘的吧!
银蝶将灵符放下,整理好神色,再次进了浴房……
求符后的第二日,秦盼娣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银蝶听了道:“二少夫人,会不会是因为求子灵符起效了,正在让您肚子里的胎儿变成男孩儿?”
秦盼娣想想也对。
毕竟上辈子她怀的就是女儿。
为了能变成儿子,她忍了!
又过了两日。
秦盼娣出现了轻微腹痛。
她不放心,就让银蝶去请了大夫。
本来也差不多到了该请平安脉的日子,所以此事并没有让徐金凤多加在意。
只是吩咐下人,待柳大夫从秦盼娣的院子出来,询问一下胎儿的情况,再告知于她即可。
柳大夫给秦盼娣诊了一下脉。
“二少夫人身体强健,胎儿并无异样。”
秦盼娣蹙眉道:“可我隐约觉得有些肚子疼,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大夫神色平静,“此乃正常的胎气浮动,二少夫人尽管放心。”
因为离她上辈子怀孕,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间。
秦盼娣也想不起来,当初她是否也有过这种感觉。
不过,既然柳大夫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正常的吧。
秦盼娣便安下心来。
银蝶将柳大夫送至门口,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柳大夫。
柳大夫瞧了一眼,满意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很快,他又紧张地问道:“你确定此事万无一失?”
银蝶轻声道:“只要到时候柳大夫您一口咬定,二少夫人她是摔倒导致的流产,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柳大夫点点头,“我先提前跟你说清楚,要是此事败露,我可不会替你保守秘密!”
银蝶:“放心,此时一定万无一失。”
送柳大夫出了院门,回屋的路上,银蝶看向某处,脚步微微顿了顿。
不过很快,她便收回了视线,快步回了秦盼娣的屋中。
只见,方才她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白色裙摆缓缓划过。
又过了两日。
趁着秦盼娣再一次沐浴的时候,银蝶又将原先的灵符换了回去。
打前日柳大夫瞧过以后,秦盼娣的腹痛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疼得更严重了一些。
秦盼娣正想着,要不要再换个大夫给自己看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声。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朱芷兰的!
秦盼娣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叫上银蝶,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朱芷兰不知为何摔倒在地上,此时正捂着屁股直叫唤。
那呲牙咧嘴的丑陋模样,瞧得秦盼娣心情大好,连肚子疼的事都给忘记了。
她忍不住放声大笑。
隔壁的齐婉儿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
见状,她赶紧上前去扶朱芷兰,“朱姨娘,你没事吧?”
另一边,秦盼娣则幸灾乐祸道:“哎呀,朱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个狗吃屎啊?”
朱芷兰扶着齐婉儿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每日这个时间都会去花园里散步。
谁知道,今日她刚出门,走了没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朱芷兰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地上有油。
她闻了闻,是山茶油。
朱芷兰第一反应,这一定是秦盼娣干的!
此时此刻,瞧见秦盼娣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她越发肯定,这事儿一定是这个贱人干的!
秦盼娣是在为上次摔倒报复她!
可上次,地上撒了麻籽油的事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朱芷兰瞪着秦盼娣,鼻翼剧烈翕动,仿佛下一秒都能喷出火来!
“秦盼娣,你这个贱人,是你故意害我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