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
趁等菜的功夫,闻璟拿了副牌,“还得有一会儿呢,要不我们玩玩牌,打发打发时间。”
陈泽看了眼林朝朝,等她的话。
林朝朝点头,笑着说,“我可以。”又看向温辞,低声问,“老大,你会不会打牌?不会的话,咱俩一起。”
记忆里,她没见过温辞打过牌。
闻璟几人圆场,“不会也没事,主要是玩个开心。”
“是啊,图个乐。”
“……”
温辞拍了拍林朝朝的肩膀,莞尔,“没事,我会一点,接吧。”
她以前不会打牌,跟陆闻州在一起后,周末有时候会出去玩。
陆闻州牌技很好,护着她,经常给她喂牌,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朋友气的调侃他: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纯纯老婆奴,以后结了婚绝对没好下场,憋死他。
陆闻州照单全收,笑说,“我巴不得我家小辞天天粘着我,管着我……”
她当时羞的掐他的腰,最后被他圈进怀里……
思绪中断。
温辞看着手里的牌,不由恍惚了一瞬。
可下一刻。
脑袋里就忽然浮现出刚刚男人抱着何书意,两人恩恩爱爱的场面。
温辞眸光暗了暗,捏着牌的指尖攥的青白。
她暗自咬牙,一遍遍告诉自己,别触景伤情了,不就爱了十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他们现在或许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而她,还可笑的困在过去,艰难的往出走……
贱不贱啊?
……
第一局下来。
温辞输了。
闻璟眉开眼笑,开了瓶酒,“输了的罚酒啊!温经理,可不能赖账。”
说着,便把酒杯递给温辞。
林朝朝开口想说什么,就被陈泽握住了手,“给我点面子,嗯?”
林朝朝噎了噎。
温辞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接过那杯酒。
公司起步阶段,她红的白的样样不忌,酒量很好,而且,这杯酒是新开封的,没被动过。
不然,她不会答应罚酒。
闻璟看着她脖颈轻扬,一口气喝下那杯红酒,有几滴从唇角滑落下来,在白皙的肌肤上魅惑到了极点……
闻璟眸光暗了暗,喉结滚动,侧眸给一旁的周钺递了个眼神。
后者深谙,取了个空酒杯,笑着对温辞说,“温经理,好酒量啊,再喝一杯?”
说是询问,却已经给倒好了酒。
温辞眉宇轻蹙。
来不及说什么。
周钺就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硬把酒杯塞给她,“一杯而已,又不会醉。”
“是啊,温经理赏个脸。”闻璟笑着附和。
两人不知不觉就把温辞围在中间,徐徐靠近。
温辞脑中警铃大作。
她就算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顾及着林朝朝,她强压着怒意起身,“不了,我有点不舒服,去个洗手间。”
闻璟紧盯着她,手已经朝她大腿摸去,低低说了句,“别啊,不喝红酒,那喝点别的……”
温辞眸光骤冷,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劈在他脑袋上。
“喝你妹!滚开!”
啪的一声落下!
玻璃瓶四分五裂。
“啊——!”闻璟脑袋当即出了血,疼撕心裂肺的喊。
“老大!”林朝朝也吓傻了,狠狠推开桎梏自己的陈泽,瞪他一眼,“我们分手!”
说罢,就朝温辞走去,“老大,你没事吧。”
温辞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没事,我们走。”
“走什么啊?给老子把门锁死了!”
陈泽阴翳眯眸,放浪形骸的扯了扯规规整整的领带,把手机撂在桌上,“妈的,陪你们演了这么久,累得够呛。”
一瞬间的功夫,他满身的斯文,碎了个干净。
林朝朝惊愕的白了脸,满眼惶恐,不知所措极了。
温辞抿紧唇,拉着她去开门,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可紧赶慢赶。
最后还是被周钺挡住路。
于此同时,手里的手机也传来忙音,信号被屏蔽了。
温辞脸色白了白,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周钺满脸狞笑,盯着她们,丝毫没了刚刚的斯文,“要去哪儿啊?你打了我兄弟,账还没算呢!”
林朝朝苍白咬唇,肩膀不住的发颤,听到这话,忽然疯了一般朝陈泽扑过去。
“你这个骗子,浑蛋!亏我还跟我爸爸妈妈提起你,想着跟你结婚呢!你对得起我吗!你这个畜生!快给我们开门,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她张牙舞爪的拍打着陈泽。
陈泽厌恶透顶,攥住她手腕,直接甩在地上,淬了一口,“是你蠢!”
他看垃圾似的睨着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要不是因为你跟温辞关系好,老子才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呢,真他妈跌份!”
林朝朝如遭雷劈,脸色白的不像话,浑身都在发抖。
“朝朝!”温辞跑过去把人搀扶起来,冷冷看向陈泽,“你是陈傲荣的人吧?”
刚刚听到他叫陈泽,她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不太确认。
提起陈傲荣,陈泽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阴翳,恨不得撕碎了她,“陈傲荣是我叔叔,当年要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而你,却把他害死了。”
“我今天,就让你下去给我叔叔赔罪!”
说罢,他捞起一旁的花瓶,就往温辞脑袋上砸!
温辞脸色刷的一白,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压下来。
她惊慌抬眸,就看到林朝朝拽着陈泽的胳膊,她白着脸看过来,大喊,“老大你快走!报警!”
温辞目光猩红,哽咽转身,拼了命的朝门口走去。
“拦住她!别让她走了!”陈泽怒吼,一边揣向林朝朝的肩膀,狠声,“滚开!你他妈真不怕死啊!”
林朝朝疼的小脸煞白,却依旧死死抓着他丝毫不松。
周钺挡在门口,盯着温辞,舔唇阴翳一笑,“你要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爽一把,我可以跟陈哥求情,让你死的轻松点……”
温辞眸色灰暗,垂在身侧攥的青白,她压着怒,提步走近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
热度节节高升。
温辞目光灼灼盯着他,指尖轻划过他的肩膀,笑得妩媚,“你说什么?”
轻扬的尾音,勾的周钺脊背过电似的,半边身子都软了。
陆闻州的女人,滋味一定销魂。
他吞咽了下喉咙,急不可耐去握她的手,“我说——”
温辞眸色骤冷,抬脚狠狠踹向他腹下。
“啊!”周钺当即白了脸,疼的浑身痉挛,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双目却是圆瞪。
温辞浑身汗毛直竖,腿都在发抖。
这时,陈泽已经挣脱开林朝朝的束缚,阔步朝她走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无常。
“温辞,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温辞脊背悚然一惊,颤抖着手开锁后,拼了命的往出跑,一边大喊着,“救命!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是苍白的回音。
整个七楼空荡荡,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温辞脸色煞白,心都沉进了谷底。
“七楼都已经封锁了,你还想往哪跑啊?”
陈泽阴翳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温辞脊背都在瑟缩,她就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不知道该往哪走。
忽然间,想到什么。
温辞抱着最后的希望,跑向725包厢,不要命似的敲门。
然而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温辞六神无主,身后陈泽如鬼厉一般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脏,她顾不了那么多,颤抖着手用门锁密码打开。
滴答一声!
门打开了。
温辞眸里闪烁着泪光,推开门,口中那句陆闻州刚要喊出来。
就听到一阵阵炙热的喘息声。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在了她心上。
温辞怔了几秒,眼眶里血色弥漫。
“闻州哥,有人……”何书意软魅的吟声轻轻响起。
“嗯?”
沉浸在温柔乡的男人,声音哑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