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老大,这娘们儿够警惕的呀,刚刚那一眼要不是知道外面看不见在这里面,我都以为被这娘们儿给发现了。”二麻子瞪眼拍着胸口。
“来这里的哪个不警惕,不然都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了。”
胡老大一屁股坐回炕上,伸手拿了一块儿鸡蛋糕,送入口中咬了一小口。
“老大,咋样?”二麻子咽了咽口水。
瞅见兄弟那没出息的样子,胡老大笑骂,“你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等等只能吃一个!剩下的我拿回去给你嫂子跟娃吃。”
....
宋国梁一出来,就对上一双亮得惊人的黑眸,勾了勾唇,“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你怎么这么厉害!”杜小莹点头欣喜不已,拉着男人的胳膊高兴地又蹦又跳,就听见一阵嘻嘻索索的怪声。
转头就对上门口好几颗咧嘴傻笑的脑袋,愣了一下,看向身旁的男人。
宋国梁瞪了眼兄弟们,侧身挡住自己媳妇,“别搭理,他们就是闲的。”
杜小莹忍俊不禁,“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点。”
“啧啧啧...咱单位哪来那么大一颗望妻石。”
“哈哈...”
宋国梁幽幽瞥了眼挤在门口哈哈大笑的同事,没搭理这伙人,不然会越来越起劲。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傍晚。
宋国梁摸黑赶回家,进来就看到自家媳妇闺女盘腿坐在炕上数钱,从大到小都是一脸财迷的模样。
“外面风大,冷死了,快上来暖暖。”
“爸爸~好多钱~”
宋国梁抱着四丫五丫,笑看着自家媳妇一脸认真地数钱记账。
杜小莹把钱一沓沓收好,让几个闺女去看书学习去,这才小声和男人说起来。
“我今儿合计了一下,一斤蛋糕抛去鸡蛋白糖面粉,成本差不多有七毛左右,一斤差不多能出两饭盒,也就是八块蛋糕,一块儿五毛钱,一斤就是四块钱,净利润就是三块三毛钱。
当然这完全没算人工,我要是每天能卖五斤蛋糕,一天算下来就有十五块钱,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七百五。”
宋国梁倒抽一口凉气,“一个月比我一年的工资还多。”
“预想是这样,但是鸡蛋白糖这些用的量大,要是从黑市买利润差不多降下将近一半。”
杜小莹压着嘴角,“不过也很不错了,就是稍微辛苦点。”
宋国梁蹙眉,眼底满是担忧,“你自己一个人太累了,要不等我下班回来做?”
“没事,孩子们放学也能帮着干活。”杜小莹摇头,“再说了,一想到能挣那么多钱,我就动力满满,浑身都是劲儿。”
宋国梁叹气,没再多言,起身去了堂屋做饭。
村里猫冬不用干活,一般人家都是一天吃上两顿稀饭,为春种后干活节约粮食。
宋家则是因为宋国梁工作的原因,再加上现如今家里的条件好,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一天吃三顿饭的人家。
杜小莹陪几个孩子在屋里看书看报纸,看着几个孩子认真专注在书本上,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上辈子,若不是因为她这个眼瞎的妈,几个孩子也不会落到那般境地,她的五个女儿,唯独只活下来一个四丫,却也因此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妈妈,五丫数的对不对?”
对上小家伙亮晶晶的眸子,她一颗心都快化了,毫不吝啬出声夸奖。
....
入夜
累了一天的杜小莹沾枕头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宋国梁把门插好,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帮着把被子掖好。
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和耳边沉重的呼吸声交织,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的妻女笑吟吟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他笑着快步走了过去,张开了手臂。
倏地,面前的妻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国梁猛地被惊醒,打手电筒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看向炕上并排睡得正香的妻女,一颗心才重重落了回去。
“媳妇儿,醒醒。”
“唔~”
杜小莹迷迷糊糊的醒来,半眯着眼麻利穿好了衣裳,快速收拾好了,和男人摸黑出了门。
一股寒风袭来,混沌迷糊的人瞬间清醒。
一束昏黄的光亮,随着行驶的自行车跟着移动。
这天照旧,杜小莹带着香软喷香的鸡蛋糕一来,极短的时间内一售而空。
想着家里已经见底的鸡蛋面粉,又买了不少。
“你这鸡蛋糕每天生意真好,不少挣呢吧?”卖面粉的男人羡慕地说道。
杜小莹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别看我那鸡蛋糕卖得贵,可各种成本加起来就不便宜,这鸡蛋面粉糖哪样都不便宜,也就是挣点辛苦钱。”
“也是个,干啥也不容易。”男人点头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冒险来这里。”
杜小莹点头赞同不已,“可不是。”
....
看着突然出现挡在门口的男人,她的眼皮跳了跳,警惕地盯着那人,“你想干嘛?”
男人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同志你别害怕,我们老大想请你说说话。”
“你是前天买蛋糕的人!”杜小莹这才认出这男人,心道你突然挡在前面,还笑得这么瘆人,是个人不害怕才奇怪呢。
二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架势显然不见不行,杜小莹长呼了一口气,跟着男人绕了一圈,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眉心紧皱。
“放心,东西有人看着。”二麻子话音落下,就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杜小莹长呼一口气,谨慎地打量着屋子,注意到屋内简陋的布置,再往里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长相普通,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
“老大,人来了。”
胡老大露出一个笑容,从里屋走了出来,“同志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兄弟们都叫我胡老大。”
胡老大?
杜小莹倒吸一口凉气,她上辈子也听说这人,听说是靠着黑市发家,人脉关系强大,不止县里,就连市里都有关系。
想到这儿,她不由有些紧张。
“胡老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别的什么也不懂,你找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