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县侯府,书房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周瑾看着苟尚峰,眼中充满了忧虑:“那蒙舍诏的蛮族,不仅扣押了我的人,更扬言要将其血祭山神。此事已报与京兆府,但南诏地处偏远,山高路险,官府怕也是鞭长莫及。”
“血祭?”苟尚峰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他们所谓的神山在何处?”
“就在蜀中大凉山与蒙舍诏交界的一处秘地。探子回报,那山中确实产出一种赤色奇石,与侯爷您描述的龙血石一模一样。”
“很好。”苟尚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周兄,备车。此事,不需京兆府,我亲自去一趟太极殿。”
半个时辰后,苟尚峰的身影出现在太极殿时,李世民正在与几位心腹大臣议事。
“放肆!”李世民龙颜大怒,“区区一个南疆部族,竟敢扣押我大唐的商队,还要血祭我大唐的子民!他们是想造反吗?”
“圣上息怒。”苟尚峰躬身道,“臣以为,此事无需大动干戈。” 他上前一步:“那蒙舍诏族人之所以如此行事,并非真要与我大唐为敌,而是因为愚昧。他们将那产出龙血石的山脉奉为神山,将山中一切异象皆归为山神之怒。我的人误入其中,便成了他们用来平息神怒的祭品。”
“臣斗胆猜测,他们所谓的神怒,很可能是一种流传于当地的‘地方病’。若臣能治好他们的病,自然也就能破了他们的‘神’,让他们心服口服,主动献上神石,并释放我的人。”
“哦?”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爱卿有几成把握?”
“十成。”苟尚峰的回答,干脆利落。
“好!”李世民抚掌大笑,“不愧是朕的国士,有勇更有谋!” 他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命羽林军中郎将李绩,率五百精骑,护送济世县侯南下。另,持朕金牌,可调动剑南道所有州府兵马,若那蒙舍诏敢有不从,便踏平他那所谓的‘神山’!”
三日后,一支由五百羽林军精锐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长安城。 这一次,苟尚峰不再是那个需要蹭马车的学徒,而是手持金牌、身负皇命的钦差大臣。
经过十余日的急行军,队伍终于抵达了蜀中大凉山深处,蒙舍诏的部落之外。 只见部落依山而建,用巨大的木石筑成围墙,戒备森严。部落的族人们个个身形剽悍,面带警惕,看到大唐的军队,立刻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部落中央,一个巨大的祭坛之上,周家的几个商队伙计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
“大唐钦差,济世县侯苟尚峰在此!尔等酋长,速来答话!”中郎将李绩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很快,一个身披兽皮、头戴羽冠、身材异常魁梧的中年汉子,在一众长老和巫师的簇拥下,走上了围墙。
他便是蒙舍诏的酋长,蒙归义。
“大唐的侯爷,不知驾临我这穷山恶水之地,有何贵干?”蒙归义的汉语说得虽然生硬,但语气中的敌意却毫不掩饰。
“本侯为何而来,想必酋长心中有数。”苟尚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静,“放了我的人,献上神石,本侯可既往不咎。否则,我身后这五百铁骑,顷刻间便可让你这部落,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