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棠背过身去,接起电话。
宋景棠:“裴总,有事吗?”
裴知聿略带沙哑戏谑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宋小姐真是有魔力,我那个疯狗一样的弟弟,在你面前倒是乖得很。混在人群里,都快像个正常人了。”
宋景棠瞬间绷直了身体,警觉地观察四周。然后就看见,玻璃门外,叶施推着轮椅上的裴知聿。
裴知聿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跟她轻轻招了一下。
宋景棠回头看了眼,裴度正在结账,没有注意到这边。
“你想干什么?”宋景棠低声问。
裴知聿笑:“宋小姐很怕我么?我可比裴度温和多了。而且我现在可是你的病人,你应该对我多点关心才是。”
宋景棠不想跟裴知聿多纠缠。
“你最近情况很稳定。新的药,我明天会给你送过去,到时候我会重新检查一下你的状况。”她警告道,“但裴知聿,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替你治疗,你不准再伤害裴度。”
裴知聿笑得轻咳起来。
他目光越过宋景棠,凝视着裴度在人群里的身影,几秒后,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在乎那个疯子。”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宋景棠厉声。
她不想听见任何诋毁裴度的词语。她想保护他,在各个层面上。
裴知聿淡淡道:“宋小姐放心,你履行承诺,我自然也会遵守约定。今天我打这通电话,是想提醒你,明天我有个重要的约会,见面地点,得换一下了。我让叶施去接你,你要是害怕,可以不来。不过……”
裴知聿阴阴凉凉地道:“你不守信用,我也就不应该遵守约定了。”
宋景棠:“……”
耳边通话切断,窗外,叶施也推着裴知聿离开了。
“糖糖?”身后,传来裴度的声音。宋景棠整理好表情,回头看着近到跟前的裴度,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这么多东西啊?我也提一袋吧。”她伸手要去接裴度手里的购物袋,被他轻易避开。
他将两个袋子并一只手提着,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自然地收进大衣口袋。
“谁的电话?”
“桃婶打来的,我跟辰辰多聊了一下。”宋景棠面色如常,没有一点端倪。
她极少撒谎,可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裴度不疑有它,牵着她的手,一路回到车上。车内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暖气正合适,宋景棠歪头看着专注开车的裴度,无声的笑了笑。
一种静谧的幸福,在她心里流淌。
她想守住这份幸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宋小姐,提醒一下。”裴度手扶着方向盘,语调似乎被暖气烘热了,暖洋洋地透着几分慵懒笑意,“你再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后果自负。”
宋景棠笑:“司机先生,专心开车。”
前方红灯,车子稳稳停在斑马线后,裴度伸手过来,大掌拖住宋景棠的后脑,他侧身偷香,吻上了她的唇。
三十秒。
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指腹蹭掉了宋景棠唇上的潋滟水色。
红灯结束,车子滑了出去,滑进了霓虹遍地万家灯火里。
夜幕的另一边。
霍云深借口接电话,从包间里退出来。里面有点闷,加上多喝了几杯酒,他想出来透透气。
随手扯开了领口,霍云深走到一处无人的观景台,想点烟。
这里风大,火被吹灭了两次。霍云深正烦躁的时候,一道温柔透着青涩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霍先生,我来帮你吧。”
霍云深微微一顿,回头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宋景棠。
可宋景棠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跟着裴度走了!
霍云深的理智被酒精泡软了,看着那张无比熟悉,他几次梦回见过的脸,霍云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喉咙里爬。
唐梨:“霍先生,我……”
唐梨话没说完,霍云深高大的身影忽然朝她逼近,她步步后退,被逼到了墙角。
唐梨两只手抵在霍云深胸口。
“霍先生……”
霍云深身上酒气很重,嗓音压得发沉:“叫我云深。”
唐梨轻咬了下嘴唇,配合着:“云…云深。”
霍云深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他抚摸着眼前人微微颤栗着的面孔。
“棠棠…回来好么?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不要去爱别人好吗?”
霍云深哑声唤着,眼神迷离,可眼底,分明藏着迷恋。
唐梨浑身一颤。
她知道霍云深这一声‘棠棠’不是在叫她。
唐梨提醒道:“您喝醉了,我……”
还没等她说完,霍云深已经低头,近乎凶狠发泄般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