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要担心,梅丽莎。”塔夫打量着周围,完全没弄明白梅丽莎在沮丧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随口胡说八道,“你也还年轻。我是说,我们平时也是完全把你当成小孩。”
梅丽莎的脸色一瞬便冷了下来。
铿!
巫剑的剑尖轻巧地一个翻转,反手便被夹在臂弯里,随着梅丽莎的身子一同向后撞去,刺进了塔夫腰间。
“啊——!!”
塔夫从未想过女人的身体可以如此冰冷,他疼得身体抽搐,脸色惨白。
梅雷迪斯眼皮一跳。
“好了,你们就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梅雷迪斯观察了下地形,“那孩子应该是从上面跑了,他在城市里估计还有人接应。”
“你觉得...对方......应该是什么人?”塔夫颤颤巍巍道。
“就像你之前暗示的,对方好像是想把老列交给我们,说明这群人对我们没什么敌意,而能从布朗特煽动的反抗军的手中抢人,又证明这群人实力不弱。”梅雷迪斯思索了一会,“会不会是帮派?”
“帮派?”
塔夫倒是从未往这边想过,毕竟猎头者就是莱拉最大的帮派,而对方若是和猎头者有关系,理应来拜拜山头,没道理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取出万葬箱,干脆放弃思考,直接放狗。
“刹利天,到你出场的时候了。”这次塔夫干脆连祭词都懒得背了,直接晃荡出其中的黑沙。
万葬箱:“......”
“快用你那无敌的嗅觉解决掉敌人吧!哦,亵渎之神啊!”塔夫咏叹道。
刹利天忍无可忍,猛地钻出脑袋。
“老子是地神!还有,老子绝对不会再去帮你抓那劳什子的沙帝!你们人类全是背信弃义的混蛋,你他娘的还是个恶魔,老子当初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被你蛊惑,和你做交易......”
刹利天怒不可遏。
“啊呀呀,你不要这么生气嘛。我承认当初把你强制塞回去是我不对,但这也是你箱神的命运不是?”塔夫好心宽慰,随后他话音一转,“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再没有其他的合作者比我还遵循合约精神,更诚恳了。”
“你说什么!!?”刹利天拔高了音量,瞪着塔夫那张无耻至极的脸,一瞬破音。
梅雷迪斯盯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道:“这是什么人...鬼...家伙...怪物?”
“住嘴,梅雷迪斯。”
塔夫很有绅士精神地劝阻道:“这是我们的同伴,是不是?刹利天?你究竟还想不想重获自由。”
“呵呵呵!”梅雷迪斯在一边冷笑。每次塔夫说出同伴这个词时,他就感觉后背一冷,就仿佛有个恶臭且不好怀疑的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抚过他的脊柱沟。
刹利天死死抓住木箱边缘,他被万葬箱所制,想重获自由,得有一个实力能满足箱子胃口的家伙自愿成为箱神,背负那黑暗的过去,代替他才行......当然,比起这种奢侈的愿望,强迫别人显然更为简单,而他打不过的塔夫就是个很好的帮手,也就是说,他的自由掌握在塔夫的手中。
“我最后再信你一次,不过你不许把我再强制塞回去,还有!我没有感觉到莫德雷德在附近,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身体的部件给找回来?”刹利天问道。
“这次的对手不是沙帝。”塔夫神情温和,“你只需要帮我抓到一个逃犯就行。”
“啊,不用和那怪物打。”刹利天舒了口气,“那一切就好办多了,你给我搞点祭品,我要饿死了。什么味道,好香!”
塔夫注意到刹利天的目光不断转动,最后停留到他正捂着的淌血的伤口上,嘴角一抽。
见到对方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目光,塔夫也不好劝阻,他也不知道哪去给刹利天弄祭品。
“行吧,你吃吧。”
见到塔夫竟然同意这等要求,梅雷迪斯仰长了脖子,惊为天人。
但塔夫显然不是把自己给刹利天吃,而是不介意刹利天吞食沁入污水的那些血液和组织。
见到刹利天拉长了舌头对着众人正站立的臭水沟狼吞虎咽,塔夫、梅丽莎、梅雷迪斯都不禁龇紧了牙齿,不忍直视。
哎呀,这竟然还是个邪神!
塔夫感到极为难受。
好在饱餐一顿后的刹利天满足地舔了舔手指和嘴角,邪恶的气质再度从他身上披散出来,他诡异地笑着,抬头看着男孩消失的地方......
“怎么样,乔,他们有看到你吗?”看到男孩出去归来,一名中年男子抬头问道。
“看到了,不过都被我甩脱了。”男孩自信满满地走到大门前,两名成年男子调整着压力阀,将看守的大门给打开。
他们的身后是帮派的重要财产也是根据地,一片规模颇大的地下酿酒厂,巢都居民并不会在意他们喝的劣酒的产地是下水道,而且这些酒也绝非粮食酿造,而是各种工业添加剂造就的狠活。
就像生活困难的老毛子会用洗洁精兑水装作伏特加,这个酿酒厂生产的也只是会让人喉咙产生灼烧痛感的、会让人感到头晕还有可能毙命的酒精替代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酿酒厂内有着一股别样的刺鼻味道,单是在铁制浮桥上行走都会让人眼睛酸涩。
见到男孩过来,坐在机器的轰鸣声里,椅边还有两个大汉护卫的谢利阿尼睁开眼睛,他是这块地盘的老大,也曾是刘易斯的下属。
“我不是让你别招惹他们吗?”谢利阿尼冷声道。
“你让我去监视,可监视就是被发现了。”男孩皱起眉头,无奈摊手。
“你装作是普通小孩,他们还会怀疑你不成?”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其他人被剁碎,我被变态抓住的时候,你可没有派人来救我。”男孩辩解。
谢利阿尼无话可说。
在刘易斯背叛黑暗之王,而且被黑暗之王派出的杀手处决的消息传开后,很多事情发生了,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