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都做了什么?”林茽鹿端着红酒,慵懒地倚在露台的雕花栏杆上。
“回禀林总,”一个身着黑衣的跟踪者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两人只是在吃饭饮茶交谈,但后来似乎起了争执。周小姐情绪激动,还......落了泪。”他迟疑了一下,“只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小,属下实在听不真切。”
林茽鹿的手指突然收紧,玻璃杯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呵......”他轻笑一声,“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夜风拂过,林茽鹿随手将空酒杯搁在栏杆上,转身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植物园。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傅安蘅拿起手机,拨通了若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压低声音说道:“若风,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周瑶体内有一个能发布任务的特殊系统,而且......她还能听懂植物的心声。”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半晌,若风才迟疑地开口:“傅教授,你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傅安蘅握紧手机,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用我二十年的学术声誉担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又是一阵沉默。
若风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好,我给你发个坐标。你带周瑶到码头乘船,那里有我的私人游艇。”他的语速加快,“去我名下的海岛,四面环海,安保系统完善,绝对安全。”
“明白。”傅安蘅简短地回应。
两天后,植物园的晨会上,周瑶微笑着对员工们宣布:“我和傅教授要去南方考察一批新发现的珍稀植物,大概需要一周时间。”
她话音刚落,林茽鹿就快步上前,温润的嗓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瑶瑶,让我陪你一起去。”
傅安蘅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很遗憾,对方机构只提供了一个名额。周瑶的名额还是我们多次协商才争取到的。”他的目光直视林茽鹿。
林茽鹿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光:“是什么组织?也许我能帮忙疏通关系。”
“抱歉,”傅安蘅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这涉及保密协议,恕我不能透露。”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几天后,两人出发。飞机上,周瑶透过舷窗看到海口傍晚的霞光将云层染成金红色。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转头发现傅安蘅正警惕地扫视着机舱内的乘客。
“别回头,”傅安蘅压低声音,借着帮她取行李的动作靠近她耳边,“3点钟方向那个穿灰色poLo衫的男人,从登机时就一直在观察我们。”他的呼吸拂过周瑶的耳廓,周瑶觉得痒痒的。
周瑶装作整理头发,余光瞥见一个精瘦的男子正假装看报纸,但镜片后的眼睛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手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赶紧用纸巾擦了擦。
飞机降落在海口美兰机场时,已是黄昏时分。
机场到达大厅人头攒动,傅安蘅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自然地搭在周瑶肩上,说道:“后面还有人跟着,别紧张,按计划走。”
前往码头的路上,傅安蘅给若风发了条加密信息:【有人跟踪,至少两拨人。】
若风的回复很快弹出:【按计划行事,游艇已就位。小岛四周有24小时巡逻,连只海鸟都飞不进来。】
很快来到海边,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周瑶深吸一口气,闻到咸腥中混杂着渔港特有的气味。
码头上停泊着各式船只,其中一艘纯白色游艇格外醒目,流线型的船身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当两人登上那艘白色游艇时,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也想尾随登船,却被突然出现的安保人员拦下。
“先生,这是私人游艇,”安保人员的声音不容置疑,“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请等一下!”鸭舌帽男人喊道,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焦急,“我是植物学会的记者,能采访......”此人边说边想往前走。
游艇上突然出现两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像一堵墙般挡在登船口。“私人领地,非请勿入。”其中一位面无表情地说,手指按在腰间的电击器上。
戴鸭舌帽的男子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开。
游艇缓缓驶离码头,周瑶站在甲板上,看着那几个跟踪者逐渐变成小黑点。海风撩起她的长发,发丝在空中舞动如同黑色的绸缎。
当游艇驶入碧蓝的海域,周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海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洁白的沙滩像一条玉带环绕着岛屿。更令人惊叹的是,若风已经站在码头等候,海风吹拂着他的衬衫下摆。
“你怎么比我们还快?”傅安蘅挑眉问道。
若风指了指停机坪上的直升机:“抄了近路。”他做了个手势,“走吧,进屋详谈。”
穿过一片棕榈树林,一栋玻璃幕墙的现代别墅赫然出现在眼前。整面落地窗将180度海景尽收眼底,无边泳池与远处的海平面融为一体。
“天啊,这简直像梦境一样!”周瑶不自觉地捂住嘴,眼睛闪闪发亮。
若风注意到周瑶偷瞄自己的眼神和泛红的耳尖,故意板起脸:“你舍得离开那个什么鹿了?”
周瑶尴尬的撅了撅小嘴。
“我送的茶山茶厂,价值不比树屋高?”若风没打算放过她,走近问道。
周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是要翻旧账了。
“性质不一样嘛,”她小声辩解,“树屋是我从小的梦想......”
“那你的创业初心呢?”若风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茶山项目不是你当年熬夜写的企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