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没好气地踹了秦二牛一脚。
“有屁就放,弄这副怪样子给谁看呢?”
“嘿嘿,督公大人,那份‘惊喜’,您老人家可还满意?”
秦二牛恬着脸贱笑道:“那可是属下跟大档头凑了分子,送给您的。您是不知道,那对双胞胎原本的主人还不想卖呢,他花了两千两银子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养了好几年,总算到了可以吃的时候,哪里舍得?属下一直出到了三千两,他都不干。”
“那你最后是怎么办到的?”
陈俊有点奇怪。
他昨天和邀月、怜星闲聊的时候就已经得知,她们之前的主人是一个好色如命的地主士绅,而且家资颇丰,怎么会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就把这个他养了好几年的可口双胞胎拱手相让呢?
“嘿嘿,督公大人,您想想,咱们是谁啊?咱们可是悬镜司,当时属下气得不行,就干脆亮出了身份,结果当即把那个老头子给吓得半死,跪地求饶,生怕被弄进诏狱,来个一日游。”
“不过您放心,最后属下也把那三千两银子给了,不会给您丢脸的。”
陈俊:“……”
行吧,好歹也是给钱了。
既然给钱了,还多给了,那自然就不算强买强卖了。
“嘿嘿,督公大人,那对双胞胎的滋味如何,一定销魂得很吧?”
秦二牛又是一脸贱笑地凑了过来,贼忒兮兮地问道。
“销魂个屁,本督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干这种事?不是,你个小兔崽子往哪儿瞅呢?信不信本督让你去守皇陵,给袁千户接班?”
“不用了,不用了,督公大人,您忙着,属下告退。”
秦二牛连连摆手,然后就准备溜之大吉。
“你站住,娘的让你给搅和的,差点连正事都给忘记了。”陈俊连忙又把他给喊了回来,“倭国使团这几天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督公大人的话,那个倭国使者新左卫门这几日可是快要急疯了,到处拜访京中高官,想要说服他们,向皇上进言。”
“结果呢?”
“结果,他连门都进不去。”秦二牛强忍着笑道,“那些大臣们又不是不知道,上个对倭国使者友好的乔有为是什么下场。为了个倭国使者,又何必凭白的招惹咱们悬镜司呢?”
“胡说八道,乔侍郎乞骸骨和咱们悬镜司又有什么关系?那分明是他女儿不洁身自好,这才引来的。你可不要去胡说八道,这可是要拉仇恨的,知道吗?”
“是,属下知道了。对了,那新左卫门每次去拜访,总要送些礼物吧?可人家连门都没让他进,礼物也都白送了。据说现在倭国使团连吃饭都只能靠鸿胪寺供应,不然早就饿死了。”
陈俊嗤笑一声:“要说起来,这小鬼子也是活该,自己国家里金山银山遍地都是,就是不肯好好过日子,非得为了那屁大点的地方,成天打来打去的,也不嫌累。”
“就是,听督公您说,他们那两个大名打仗,甚至还不如咱们村子之间的械斗,说出去简直丢死人。”
“也不全是,偶尔能凑上万人,不过那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史诗世纪大战了。”
陈俊记得,鬼子战国时代,还是有几次上万人规模的大战。
不过真正的职业士兵,也就是那些武士阶层,充其量能有个数百人就已经不少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那些放下锄头,就拿起长枪的足轻,说白了就是炮灰。
所以,陈俊和小皇帝商量好的,准备派个几千御马监精锐派驻倭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降维式的打击了。
想到这里,陈俊突然皱了皱眉头。
“你说,这倭国使者拜访了好多京中的高官,可他为什么没有来拜访过本督呢?难道,在小鬼子眼里,本督算不得高官?”
妈的,被一群小鬼子瞧不起,这让陈俊实在是有些无法忍受。
“去,派人去鸿胪寺传本少卿的命令,停止对倭国使团的饭食供应。”
“是,督公大人。”秦二牛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连忙派人去传信。
不过陈俊却犹豫地喊住了他:“二牛,你说这样做的话,本督会不会太过残忍,太过小心眼了?”
“当然不会了,大人您以前不是说过吗,那些小鬼子就是一群贱骨头,你对他们好,他们根本不会领情。把他们当狗一样对待,他们反而会感恩戴德。”
“这样啊……”陈俊沉吟了一会,“那就再残忍一点吧。命令鸿胪寺把倭国使团赶出去,让他们睡大街好了。”
“好嘞!”
于是乎,随后陈俊入宫的时候,就在鸿胪寺的大门外看到了一大帮小鬼子露宿街头,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着别提有多凄惨了。
不过根据笑容守恒定律,笑容只是转移到了陈俊的脸上,并没有消失。
才来到宫门外,就陈俊就见桃枝等候在了那里,见到他,连忙迎了上来。
“陈大人,皇后娘娘有请。”桃枝福了一福,说道。
“还请?”陈俊吓了一跳,“现在本官已经是外臣了,你回去告诉娘娘,让她没事的话,就不要老请本官了。”
旁边把守宫门的百户听了,心中满是佩服。
看看人家,对皇后娘娘都如此硬气。
大丈夫当如是也!
桃枝微笑道:“陈大人,娘娘自然知道您现在不方便出入后宫,所以……”
说着,她递上了一块玉牌。
陈俊看了一下,正是穿宫牌。
有了这穿宫牌,他就可以出入后宫,根本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这穿宫牌还分几个等级——木、银、金、玉。
玉牌是最高档次的,出入宫门时甚至不会被搜身。
陈俊也不知道王岚那娘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公然违逆皇后懿旨也不好,他只能接了过来。
“谢皇后娘娘厚赐。”
“好了,跟我走吧,皇后娘娘正在等着陈大人呢。”
没办法,陈俊跟着桃枝来到了坤宁宫。
好在王岚那娘们没真的疯,或者说疯得还不彻底,也知道避嫌,正在寝宫外等候。
这才让陈俊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