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抹了把额头豆大的汗珠,粗粝的手指刚拧开落地扇开关,扇叶就发出“嗡嗡”的欢唱。
他刚一屁股坐在八仙桌边,后腰突然贴上温软的身子——
不知何时,秦淮茹已经踩着碎步挪到跟前,碎花围裙扫过他发烫的手背。
“这风吹着真舒坦。”她故意拖长尾音,弯腰调试风速时,乌黑的发辫垂下来,扫过何雨柱结实的手臂,带起一阵酥麻。
何雨柱喉结剧烈滚动,目光不受控地落在她湿透的白色短袖上。
布料被汗水浸得半透明,紧紧贴着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纤细的腰肢在围裙带子的勾勒下,更显盈盈可握。
“柱子……”秦淮茹突然转身,桃花眼泛起水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通红的耳垂上。
“你还等什么……”话音未落,她柔软的指尖已经攀上他紧绷的脖颈,指甲轻轻挠着发根。
何雨柱只觉脑袋“轰”地炸开,浑身血液瞬间沸腾,像被人兜头浇了盆烈酒……
雕花紫檀床发出“吱呀”的呻吟,两人跌坐在褪色的红绸被面上。
红绸帐幔被劲风掀起又重重落下,将满室燥热、急促的喘息,还有散落的衣衫,都裹进了晃动的暗影里……
雕花紫檀床还在轻轻摇晃,何雨柱半撑着身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秦淮茹泛红的脸颊。
她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汗珠,眼神湿漉漉地仰望着他,吐气如兰:“柱子,你知道我每天过得多苦么?”
说着,葱白的手指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扫过他微微发颤的耳垂。
何雨柱喉头发紧,另一只手顺着她汗湿的后背缓缓下滑,感受着细腻的肌肤在掌心起伏。
“说给我听听。”他声音沙哑,低头含住她因为抽泣微微颤抖的唇角。
“天不亮就得起来生炉子……”秦淮茹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何雨柱的衣角。
她微微蜷起身子,仿佛想把自己更小地缩进他怀里,肩头还在因为委屈而轻轻颤抖。
“给婆婆端尿盆,贾东旭每月工资攥得死紧……”
她的话语被何雨柱的吻打断,两人辗转亲吻间,她又断断续续地倾诉:“每天睁开眼就是洗不完的衣裳、做不完的饭。”
秦淮茹蜷在何雨柱怀里,指尖绕着他胸口的汗毛轻轻打转,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锁骨处。
“好不容易把一家子伺候妥帖,婆婆还要我去糊火柴盒换钱。”
她抬起通红的指尖,在何雨柱眼前晃了晃,手指磨出的血痂混着浆糊,“熬到半夜,手指头都没知觉了,贾张氏还嫌我赚得少……”
何雨柱喉头滚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含住她微微颤抖的唇。
秦淮茹顺势搂住他脖颈,呜咽声混着委屈尽数融化在缠绵的亲吻里:“只有在你这儿……”
她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眸子蒙着层水雾,“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窗外蝉鸣愈发燥热,落地扇搅动着满室暧昧,将两人纠缠的身影与细碎的呢喃,尽数裹进摇晃的红绸帐幔里。
雕花紫檀床终于停止摇晃,何雨柱瘫在汗湿的被褥上,望着房梁上摇晃的蜘蛛网发怔。
秦淮茹歪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柱子,我后悔了。”
何雨柱浑身一僵,转头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在夕阳里泛着微光。
“后悔啥?”他干巴巴地问,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当初你没结婚前,”秦淮茹撑起身子,散落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我要是死心塌地跟着你……”
她咬着嘴唇,桃花眼里泛起水光,“你会娶我吗?”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声,前身的记忆走马灯似的闪过——
那个傻柱确实把秦淮茹当白月光,为她掏心掏肺。
可现在占据这副身子的,是个带着后世记忆的穿越者。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心里却腹诽:大姐,你想多了……
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啷当啷”敲了三下,惊得秦淮茹像被烫着似的跳起来:“坏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过地上皱巴巴的衣裳往身上套,“婆婆这时候该睡醒了,要是发现我不在……”
想到贾张氏的尖酸刻薄,她脸色瞬间煞白。
何雨柱看着她慌乱扣错纽扣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手帮她整理衣领。
秦淮茹突然顿住,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手腕:“柱子,你说咱俩……”“快去吧!”
何雨柱猛地缩回手,抓起枕边的大前门点燃,烟雾挡住了他躲闪的眼神。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转身时裤脚扫落桌上的搪瓷缸。
“哐当”一声脆响里,她已经踩着满地凌乱的衣衫,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房门。
何雨柱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床头歪斜的相框——
于莉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后知后觉摸了摸发烫的脸,心里暗骂:完犊子,这下可捅娄子了!
秦淮茹跌跌撞撞刚跨出屋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秦姐你等会!”何雨柱抓着汗衫胡乱套在身上,光着脚追出门,一把拽住秦淮茹的手腕往小厨房拖,“来,有点东西给你。”
推开门,灶台上还飘着没散尽的烟火气。
何雨柱掀开瓷盆盖子,里头躺着几个圆滚滚的野菜团子。
他小心捏出两个,塞进秦淮茹手里:“快吃,带回去可就落不到你嘴里了。”
秦淮茹望着粗糙的菜团子,眼眶瞬间红了。
野菜团子刚碰到舌尖,浓郁的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秦淮茹眼睛猛地睁大——里头竟藏着细碎的鱼肉、弹牙的兔丁,还有提味的虾皮!
她太久没尝过这么荤香四溢的滋味了。喉头不受控地狠狠吞咽,大口咬下,越嚼越香。
还没等细细品味,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第二口。
囫囵吞咽间突然被噎住,憋得满脸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死死攥着剩下的团子舍不得松口。
“慢点!”何雨柱慌忙舀起一瓢凉水递给她。
秦淮茹呛得直咳嗽,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掌心隔着潮湿的布料,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顺顺气……”何雨柱凑近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皂角香,突然想起刚才的旖旎,喉结不自觉滚动。
秦淮茹好不容易缓过气,捧着剩下的半个团子,眼泪“啪嗒”掉在粗糙的面团上,“柱子,你比我那口子强百倍……”
两人正说着话,贾张氏的叫骂声像把破锣似的震得人耳膜生疼:“秦淮茹!跑哪野去了?”
秦淮茹浑身一哆嗦,眼疾手快把最后一口野菜团子囫囵咽下,噎得直翻白眼。
她胡乱抹了把嘴,冲何雨柱使个眼色,踩着歪斜的布鞋往自家跑。
一掀门帘,就看见贾张氏正瘫在破藤椅上,见她进门,抄起鞋底就拍炕沿:“死哪儿去了?小当饿得直哭!”
“去傻柱那儿了。”秦淮茹低头拍打着衣角不存在的灰,“他给了两个野菜团子,我……我就吃了。”
“野菜团子?”贾张氏缺了颗门牙的嘴撇成八字,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冷哼道,“我当是啥山珍海味!傻柱到底是成了家的人,待你跟从前可大不一样了。
以前他有好吃的,哪次不是先紧着你?”
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戳了戳秦淮茹的肩膀,“现在倒好,就拿两个野菜团子糊弄人!”
“反正你吃过了,晚饭省一顿,棒梗还能多吃两口。”
秦淮茹垂着眼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听着贾张氏絮絮叨叨“以后多去傻柱家走动”的吩咐。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秦淮茹在心里暗忖:老太婆算盘打得精,却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