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的初春总裹着温润的禅意,通和集市的青石板路雪融初消,缝隙里钻出的嫩绿草芽沾着晨露;万宝楼前的鎏金佛造像旁,新摆上了几盆从南洋运来的素馨花,香气混着檀香,在空气中晕开;禅农学堂的朱漆大门敞开着,堂内传来慧能大师讲解《金刚经》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姜伯示范农具的叮当作响。陈文瀚刚在商盟议事厅敲定波斯香料的春季采购方案,便见学堂的学监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卷学员名册,脸上满是难掩的喜悦。
“陈帮主!禅农学堂首期学员已满员!”学监将名册递到陈文瀚手中,指尖划过名册上的名字,“共有欧亚非美三十余国的学员,既有各国商团的继承人、农院的学者,还有部落的长老与佛门的僧人,连波斯商队的阿里都派了他的儿子穆罕默德来学习,说是要学透‘禅农合一’,回去改良波斯的农田!”
陈文瀚接过名册,目光扫过“穆罕默德”“皮埃尔”“阿难”等熟悉的名字,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名册最后一页,还附着学员们的手写心愿——欧洲农师皮埃尔写道“愿将中原旱稻种带回威尼斯,让欧洲的冬天也有新鲜粮食”;南洋的阿难则写“要把禅农学堂的方法教给更多村落,让村民们既饱腹又安心”。“这学堂不仅是传授技艺,更是传递同心共赢的理念。”他抬头望向禅农学堂的方向,“今日是开学第一课,我们一起去看看。”
走进学堂时,正堂内已坐满了学员。慧能大师坐在主位,手持达摩法杖,正在讲解“禅农合一”的起源:“达摩祖师西来传法时,见中原百姓多受饥寒,便留下‘农为民生之本,禅为心灵之根’的训诫,这法杖上的《金刚经》经文,每一句都藏着对众生的悲悯,与神农氏教民耕种的初心,本是同源。”
姜伯则站在堂外的试验田旁,身边摆着旱稻种、农具与西洋的土壤检测仪,正给学员们演示如何辨别土壤肥力:“这是中原的‘看土法’,捏一把土能判断干湿;这是西洋的检测仪,能精准测出土里的养分——两者结合,才能种出好庄稼,就像禅与农,缺一不可。”
学员们听得认真,有的蹲在田埂上记录,有的伸手触摸土壤,穆罕默德还拿着检测仪,反复对比数据,时不时向姜伯提问:“波斯的土壤偏盐碱,用这种方法能改良吗?”姜伯笑着回应:“当然可以!我们可以用神农谷的胶泥混合草木灰,再配合西洋的灌溉技术,不出半年,就能让盐碱地变成良田。”
接下来的日子,禅农学堂的课程渐渐步入正轨。每日清晨,学员们先跟着慧能大师诵经打坐,感悟“顺应天时”的禅意;上午学习农艺知识,从浸种育苗到防虫施肥,中西方法结合教学;下午则在试验田实践,亲手耕种、收割,体验农作的辛劳与乐趣;傍晚时分,还会举办“万国交流会”,学员们分享各自国家的农耕习俗与文化,有时还会围着篝火,品尝各国的特色美食。
韦小宝也成了学堂的“编外老师”,他在学堂旁搭起糖画摊,用糖稀画出各国的农作物与农具造型,教孩子们做“农艺糖画”,还会给学员们讲平阳府的通商故事,从刀门工会的覆灭到环球商路的开辟,听得学员们阵阵惊叹。“俺这糖画不仅好看,还能记知识!”他举着一个玉米造型的糖画,“你们看,这玉米的每一粒,就像农艺的每一步,少一步都不成!”
然而,学堂的教学并非一帆风顺。一个月后,欧洲学员皮埃尔与非洲学员卡玛因“种植理念”产生争执——皮埃尔主张用西洋的温室技术大规模种植,提高产量;卡玛则认为非洲气候炎热,应遵循自然规律,采用轮作休耕的传统方法,两人各执一词,吵得面红耳赤。
“温室技术能不受气候限制,一年能种三季!”皮埃尔激动地说,“非洲的粮食缺口那么大,难道不该追求高产吗?”
“可过度使用温室会消耗大量水源,非洲本就干旱,这样下去会让土地更贫瘠!”卡玛反驳道,“我们的祖先用轮作休耕,让土地休养了几百年,这才是长久之计!”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其他学员的围观,有的支持皮埃尔,有的赞同卡玛,场面一度混乱。陈文瀚与姜伯恰好路过,见状便邀请两人到学堂的议事室,一同探讨解决方案。
“你们的想法都没错,只是忽略了‘因地制宜’。”姜伯拿出非洲的土壤与气候资料,“非洲部分地区炎热干旱,适合卡玛所说的轮作休耕,同时可以搭配中原的滴灌技术,减少水源消耗;而非洲的沿海地区,气候湿润,适合皮埃尔的温室技术,用来种植蔬菜与经济作物,既能高产,又不浪费资源。”
陈文瀚也补充道:“禅农学堂的理念,本就是‘融合’与‘变通’,没有哪种方法是绝对的好,只有适合不适合。你们可以合作,在非洲不同地区试点不同的种植方法,再分享经验,找到最适合非洲的方案。”
皮埃尔与卡玛恍然大悟,当即握手言和,还约定毕业后一起去非洲,共同推进种植试点。“以前我总觉得西洋技术最好,现在才明白,尊重当地的自然与传统,才是真正的农艺。”皮埃尔感慨道;卡玛也笑着说:“我也要学习西洋技术的优点,让传统方法变得更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员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农艺技术也日益精进。穆罕默德学会了用中原的胶泥改良盐碱地,还将波斯的香料种植技术教给其他学员;阿难则将禅修与农作结合,总结出“静心耕种法”,让学员们在劳作时既能提高效率,又能平复心绪;美洲的学员还带来了土豆的新吃法,用土豆泥混合中原的香料,做成“万国土豆饼”,成了学堂篝火晚会上最受欢迎的美食。
三个月后,学堂的试验田迎来了首次丰收。旱稻、玉米、土豆、生菜长势喜人,学员们亲手收割自己种下的作物,脸上满是喜悦。慧能大师与姜伯一起,为学员们颁发“禅农结业证书”,证书上不仅有学堂的印章,还刻着达摩法杖的图案与《神农秘种录》的节选,象征着禅与农的融合。
结业典礼上,学员们纷纷发言,分享学习心得与未来计划。穆罕默德说:“我要回波斯,用学到的技术改良农田,还要在波斯建立禅农学堂,让更多人受益;同时,我会说服父亲,加强与平阳府的贸易,让波斯的香料与中原的粮食互通有无。”
皮埃尔则激动地说:“我要带着旱稻种与温室图纸回欧洲,在威尼斯建立试验田,还要邀请姜伯与慧能大师去欧洲讲学,让欧洲人也了解‘禅农合一’的智慧!”
看着学员们意气风发的样子,陈文瀚心中满是欣慰。他站起身,高声说道:“禅农学堂的结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你们就像一颗颗种子,带着平阳府的友谊与技术,回到各自的国家,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未来,无论你们在何处,平阳府永远是你们的家,商盟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结业典礼结束后,学员们陆续启程回国。临行前,他们纷纷来到通和集市,采购种子、农具与平阳府的特产,有的还与当地的商贩签订了贸易协议,约定日后加强合作。阿难离开时,特意去了清凉寺,向慧能大师辞行:“大师放心,我会在南洋的村落里传播佛法,教村民们耕种,不辜负您的教诲。”慧能大师递给阿难一本手抄的《金刚经》与一袋旱稻种:“带着这些,记住‘农为民生,禅为心灵’,便是对祖师最好的传承。”
学员们离开后,禅农学堂并未冷清。陈文瀚与慧能大师商议,决定将学堂改为“常设机构”,每半年招收一批新学员,同时在各国设立“禅农分学堂”,由结业学员担任老师,形成环球禅农网络。消息传出,各国纷纷响应,波斯、欧洲、非洲的商团与部落都派人来申请设立分学堂,希望能将“禅农合一”的智慧传播到更多地方。
与此同时,商盟也借着禅农学堂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了环球贸易。波斯商队增加了香料的出口量,还从平阳府进口了大量的旱稻种与农具;欧洲商团则将玻璃器皿与钟表的生产线引入平阳府,与中原的陶瓷工艺结合,研发出更精美的“玻璃陶瓷”;非洲商队也开辟了新的商路,将非洲的咖啡与中原的丝绸运往美洲,再将美洲的玉米与土豆运往欧洲,形成了“环球物产循环”。
半年后,禅农学堂迎来了第一批“海外报喜信”。穆罕默德从波斯传来消息,波斯的盐碱地改良初见成效,第一批旱稻长势良好,波斯的禅农学堂也已建成,招收了五十余名学员;皮埃尔则发来书信,说欧洲的试验田已收获了第一茬旱稻,欧洲的贵族们对旱稻的口感赞不绝口,纷纷要求扩大种植面积;非洲的卡玛也传来喜讯,轮作休耕与滴灌技术的结合,让非洲的粮食产量提高了三成,当地的饥荒问题得到了有效缓解。
看着一封封报喜信,陈文瀚与沈知微、姜伯、慧能大师等人齐聚商盟议事厅,脸上满是喜悦。“禅农学堂不仅传播了技术,更连接了人心。”沈知微笑着说,“现在各国都主动与平阳府加强合作,商路更畅通了,百姓的日子也更好了。”
慧能大师也点头:“这便是‘禅农合一’的力量,既解决了民生问题,又化解了矛盾,让天下百姓在共同的劳作与信仰中,成为一家人。”
当晚,平阳府举行了盛大的“环球禅农庆功宴”。通和集市张灯结彩,万宝楼的灯光与凤凰湾的船灯交相辉映,禅农学堂的试验田旁搭起了戏台,百姓们、商人们、僧人们与各国分学堂的代表齐聚一堂,品尝着各国的农产美食,欣赏着各国的特色表演——波斯的舞蹈、欧洲的歌剧、非洲的鼓乐、中原的昆曲,不同的文化在此交融,却透着同样的欢乐与温暖。
陈文瀚举起酒杯,站起身说道:“今日的庆功,不仅是庆祝禅农学堂的成功,更是庆祝天下百姓的同心共赢。从一颗种子到一片农田,从一座学堂到一个环球网络,我们用‘禅农合一’的智慧,连接了山海,连接了人心,连接了天下。未来,我们要继续以农为基、以禅为魂、以商为桥,让和平的种子在每一片土地上生根,让繁荣的果实滋养每一个百姓,让天下大同的梦想,在我们手中成为现实!”
“干杯!”众人齐声响应,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与万宝楼的钟声、通和集市的欢笑声、禅农学堂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跨越山海、连接世界的壮丽乐章。
月光下,达摩法杖静静地立在清凉寺的佛前,杖身的梵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切——从寻回圣物到建立学堂,从传播技术到连接人心,平阳府的每一步,都走在“同心共荣”的道路上。
陈文瀚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禅农学堂的故事只是平阳府传奇的一部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学堂在世界各地建立,更多的种子在贫瘠土地上发芽,更多的友谊在贸易与劳作中生根。但只要这份“顺应天时、体恤民生、同心共赢”的初心不变,平阳府定能永远是环球商路的核心,是天下百姓心中的“乐土”,是和平与繁荣的永恒象征。
通和集市的灯火依旧明亮,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依旧温暖,万国商盟的旗帜在月光下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平阳府的传奇,还在继续;环球大同的梦想,还在书写;而这份跨越山海的同心情谊,终将在岁月中沉淀,成为人类文明最珍贵的宝藏,代代相传,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