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冰晶拍打在莱昂的护目镜上,他趴在海拔最高的冰塔边缘,牙齿咬得发颤。望远镜的橡胶皮套早已被冻得发硬,透过镜片,冰层下实验室的通风口像道诡异的伤疤。“11号!发现目标通风口!就在西南角冰裂缝下方第三根冰柱旁!”他对着喉麦大喊,声音被风雪撕成碎片。
通讯器里顿时炸开了锅。马克斯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和艾拉正在黑进他们的系统!不过这些家伙的防火墙跟冰原一样难啃!”艾拉抢过话筒:“闭嘴!你把干扰程序装反了!看我的——找到了!维克多的日程表!他真打算在72小时内启动所有冬眠舱!”
11号蹲在冰裂缝阴影里,仿北极熊伪装服沾满雪粒。他摩挲着微型冷冻枪的扳机,低声问:“能查到冬眠舱里有多少人吗?”
“至少三百个!”艾拉的声音有些发颤,“而且档案里提到……那些人都被注射了‘冰巢病毒2.0’,一旦苏醒,会变成没有痛觉的怪物。”
“冰巢病毒2.0?”塞西莉亚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背景是仪器的嗡鸣,“我在维多顿小溪的样本里检测到过类似基因片段,能在零下50c快速结晶化,把人体变成移动的病毒孵化器。”
凯伦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不只是实验室,是三百颗会走路的病毒炸弹?”
此时,泰隆突然插话:“我在废弃科考站找到维克多的工作照!他半边脸完全变成蜂巢结构了,手里那把霰弹枪……”他咽了咽口水,“枪管刻着‘病毒液氮’字样,估计能把人瞬间冻成冰雕再喷成碎片。”
“还有那个艾琳·陈!”马克斯突然喊道,“她的实验日志里写着‘完美宿主即将诞生’,配图是个浑身长满紫色晶体的人形生物!”
11号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所有人注意。莱昂继续监视通风口,泰隆收集更多情报;马克斯、艾拉必须在我们潜入前瘫痪监控系统;塞西莉亚准备病毒中和剂。”他看向迪伦和佐伊,“我们三小时后行动,趁着暴风雪掩护。”
三小时后,暴风雪果然如期而至。莱昂顶着能见度几乎为零的风雪,用信号弹在冰塔上标记出通风口方向。“风速每秒30米!正好掩盖你们的脚步声!”他喊道。
11号带领塞西莉亚、凯伦贴着冰面爬行,玛雅制作的假蜂巢道具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成功骗过了沿途的热成像监控。当他们抵达通风口时,艾拉的声音传来:“监控已黑屏!但只能维持15分钟,快!”
凯伦用破冰斧撬开通风口铁网,金属摩擦声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耳。“这味儿……”她皱着鼻子,“比维多顿小溪的实验室还臭,像是腐肉混着液氮的味道。”
众人刚潜入管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11号立刻示意噤声,微型冷冻枪蓄势待发。透过管道缝隙,他们看见两个冰巢守卫拖着金属箱走过,箱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
“是实验体!”塞西莉亚捂住嘴,“听声音还活着……”
11号眼神冰冷:“记住任务。等解决维克多和艾琳,再来救人。”
此时,马克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事不好!维克多提前启动b区冬眠舱了!还有——艾琳带着病毒样本朝主控室去了,她要亲自启动自毁程序!”
“凯伦、塞西莉亚,你们去主控室阻止艾琳!”11号当机立断,“我去找维克多,绝不能让他放出那些怪物。”
凯伦转动着破冰斧改装的武器:“要是那女人敢按按钮,我就用这玩意儿把她钉在墙上!”
塞西莉亚紧握着装有中和剂的注射器:“我会尽力破解培育系统,但是……那些被感染的人,可能已经没救了。”
11号独自潜入冷冻舱区域,紫色的应急灯在冰层中投下诡异的光影。突然,身后传来霰弹枪上膛的声音。
“好久不见,11号。”维克多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冰块,半边蜂巢状的脸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你以为能阻止‘冰巢计划’?看看这些沉睡的杰作——”他抬手指向排列整齐的冬眠舱,“三百个完美宿主,即将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11号慢慢转身,冷冻枪藏在身后:“阮文雄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把自己变成这副怪物模样?”
“怪物?”维克多狂笑起来,霰弹枪喷射出紫色雾气,“这是进化!而你,将成为第一个祭品!”
与此同时,主控室里,艾琳正疯狂敲击着键盘,红色的自毁倒计时已经开始。“谁也别想阻止我!”她尖叫着,“冰巢病毒2.0将改写人类的未来!”
凯伦的破冰斧劈向控制台,却被艾琳甩出的病毒注射器挡住。紫色液体溅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深坑。“塞西莉亚!快想办法!”凯伦大喊,“这疯女人比维多顿小溪的玛吉还难对付!”
塞西莉亚盯着屏幕,手指在露娜的远程指导下飞速操作:“防火墙还有三层!再给我两分钟!”
实验室里,战斗愈发激烈。11号灵活躲避着维克多的霰弹枪攻击,冷冻枪不时射出蓝色光束,将地面冻结成滑溜的冰面。“你就这点本事?”维克多狞笑着,“看看这个——”他按下机械义肢上的按钮,冬眠舱的玻璃开始龟裂。
千钧一发之际,莱昂的声音在通讯器响起:“11号!艾拉找到关闭程序了!坐标x-7!”
11号抓住机会,将冷冻枪调成最大功率,射向维克多的机械义肢。蓝色光束瞬间冻结了义肢的关节,维克多失去平衡,霰弹枪走火击中了一旁的病毒储存罐。紫色的病毒雾气喷涌而出,他在雾气中发出疯狂的大笑:“来吧!让诅咒吞噬一切!”
而在主控室,塞西莉亚终于破解系统,倒计时戛然而止。艾琳绝望地看着她:“不可能……你们毁了一切!”失控的冷冻装置突然爆裂,冰晶将她瞬间包裹。
任务完成,但代价沉重。11号看着逐渐崩塌的实验室,握紧从维克多身上扯下的密钥。远处,迪伦驾驶雪地摩托赶来接应,佐伊在后方用麻醉弩压制追兵。
“11号!”塞西莉亚举着艾琳的研究笔记冲过来,“阮文雄在纽约的‘基因银行’,储存着所有病毒母体!还有……”她的声音颤抖,“他在进行克隆实验,那些克隆体,都是为了培育终极病毒宿主。”
11号望着北极光中若隐若现的纽约天际线轮廓,将密钥收入怀中:“通知所有人,撤离后立刻准备前往纽约。这次,我们要端掉阮文雄的老巢。”
风雪呼啸,十二个孩子的通讯信号在黑暗中连成光带。而在冰层深处,未被摧毁的病毒样本仍在缓慢变异,等待着下一场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