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金属栅栏结满冰霜,11号握着冷冻枪的手却在冒汗。这种能瞬间将物体冻成脆冰的武器已经预热完毕,枪口泛着幽幽蓝光。凯伦蹲在他右侧,破冰斧改装的近战武器刀刃上还沾着先前战斗留下的紫色黏液——那是冰巢守卫的血液。
“这通风管道比维多顿小溪的窄多了。”凯伦压低声音,肩膀蹭着管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要是遇到守卫,连挥斧头的空间都没有。”
塞西莉亚抱着数据终端跟在后面,屏幕荧光映得她脸色发白:“马克斯说监控系统还有七分钟恢复,我们必须——”话没说完,管道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
“是低温警报装置!”11号当机立断扣动扳机,蓝色光束射向管道转角处闪烁的红色警报器。刹那间,警报器被裹进冰壳,“咔嚓”一声裂成碎片。
“玛雅的假蜂巢起作用了!”塞西莉亚指着通道尽头的生物识别门,那些用树脂和荧光涂料制作的假蜂巢道具,正完美模拟着真蜂巢的生物信号。电子锁“滴”地一声解锁,门缝里涌出带着腐臭的冷气。
主控室里,艾琳·陈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红色的自毁倒计时已经开始:“谁也别想阻止冰巢计划!30分钟后,整个北极都会成为病毒的温床!”
“给我停下!”凯伦怒吼着冲进去,破冰斧狠狠劈向控制台。艾琳侧身躲过,从白大褂里掏出病毒注射器,紫色的液体在针尖晃荡:“你知道这一针下去,你的血肉会在十秒内结晶化吗?”
塞西莉亚趁机冲向系统终端,耳机里传来露娜的声音:“先破解b区防火墙!找到标着‘蜂后核心’的文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打滑,冷汗滴在显示屏上瞬间结冰。
与此同时,11号所在的走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三只冰巢守卫从转角现身,他们皮肤表面的蜂巢晶体折射着诡异紫光,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冰冻的脚印。
“麻醉模式!”11号大喊,将冷冻枪切换档位。特制的麻醉弹精准击中守卫关节,却只让它们停顿了半秒。“见鬼!它们的抗药性增强了!”他迅速翻滚躲避挥来的利爪,反手一枪将地面冻成冰面。
守卫们在光滑的冰面上打滑,佐伊和迪伦突然从侧道冲出,麻醉弩箭暴雨般射向它们的脖颈——那是晶体覆盖最薄的部位。“小心!它们要——”11号的警告被金属爆裂声淹没,一只守卫竟扯下自己的手臂,将尖锐的断口当作武器刺来。
主控室里,凯伦的破冰斧和艾琳的注射器僵持不下。“你疯了!这些病毒会毁掉所有人!”凯伦咬牙发力,斧刃离艾琳咽喉只剩几厘米。
“不,这是进化!”艾琳突然露出疯狂的笑容,按下藏在袖口的按钮。天花板的冷冻装置轰然坠落,紫色的液氮喷涌而出。塞西莉亚尖叫着扑倒在地,数据终端在液氮中冒出白烟:“系统还剩40%!露娜!快想办法!”
“用Emp电磁脉冲弹!”露娜的声音带着哭腔,“伊桑的无人机已经就位!”
几乎同一时刻,伊桑改装的无人机撞破天窗,机身闪烁着刺目的蓝光。电磁脉冲弹爆炸的瞬间,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11号借着余光照见艾琳踉跄的身影,立刻射出冷冻光束。冰晶顺着她的脚踝迅速蔓延,将这个疯狂的科学家定格成一座紫色冰雕。
“维克多还活着!”马克斯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炸响,“他带着病毒样本往冷冻舱去了!”
11号冲向冷冻舱,却发现舱门被病毒液氮冻结。他看着手中的冷冻枪,突然想起维克多对病毒的痴迷。“马克斯,能黑进他的机械义肢控制系统吗?”
“正在尝试!”马克斯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找到了!他的义肢内置病毒注射装置……等等!他要给自己注射冰巢病毒2.0!”
舱门内,维克多疯狂大笑:“成为病毒的容器,才是真正的进化!”他将注射器扎进脖颈的瞬间,11号通过远程控制启动义肢自毁程序。紫色的爆炸光芒中,维克多的身影被炸成碎片,手中的霰弹枪“当啷”落地。
“实验室支撑不住了!”塞西莉亚大喊,数据终端已经开始冒烟,“所有冬眠舱都在升温,病毒样本即将泄漏!”
11号捡起维克多的密钥,对着通讯器嘶吼:“所有人立刻撤离!迪伦、佐伊,按原计划引开追兵!”
雪地摩托的轰鸣声响彻冰原,迪伦载着佐伊在雪地上划出S型轨迹,身后的蜂蜜燃烧弹炸出火墙,将追击的守卫困在火海与寒冰之间。阿雅启动预先埋好的声波屏障,引发的雪崩如同白色巨幕,彻底阻断了敌人的来路。
撤离的直升机上,塞西莉亚颤抖着翻开艾琳的研究笔记。泛黄的纸页间,“纽约基因银行”几个字刺得人眼睛生疼。戴安娜的全息投影突然显现,背景是曼哈顿林立的高楼:“那是阮文雄最后的底牌,地下三十层储存着所有病毒母体……”
11号握紧带血的密钥,上面“洛克菲勒大厦”的标志在极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纽约的天际线在北极光中若隐若现,而十二个孩子的通讯头像,正坚定地闪烁在他的终端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