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在空间乱流中抱紧虞岁岁,苗祖腾在后背,挡住雷之秘境入口的紫色雷暴。
双脚踩在焦黑的土地上时,头顶的雷云正发出低沉的怒吼,紫色电光映着他胸前的八根金针。
那是奇门遁甲禁术留下的痕迹,每根都还在抽取他的寿元。
“岁岁,松手……”他轻声哄着。
但怀里的虞岁岁却像被钉在他身上,双臂环着他的腰,指尖几乎抠进他后颈的皮肤。
她雪白的银发还沾着泽水秘境的灵液,此刻在雷光电光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虞年刚找到块相对平整的焦岩,虞岁岁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
她埋在他颈间的脸抬起,右眼瞳孔正从涣散渐次染上赤金。
虞年左眼对视,和道那是玄鸟血脉在修补被法则绞碎的神经。
“阿年……”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带着刺骨的颤音,“别离开我……”
虞年只感觉胸口一紧,低头看见她左眼瞳孔仍泛着幽蓝,那是泽水法则留下的残痕。
但玄鸟血脉的我赤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幽蓝,每分每秒都在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拽回。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触到她眉心的冷汗:
“我在,哪儿也不去.....”
当第一滴眼泪砸在他锁骨的针孔上时,虞岁岁的瞳孔彻底恢复赤金。
她猛地抬头,看见虞年,如此的真实。
也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境。
真好,她的阿年还在.....
但又看见他左眼下方的血泪,还有胸前八根几乎完全没入血肉,手指长的金针。
她知道那是奇门遁甲禁术的代价,每根都在抽取他的寿元。
“你用了禁术……”
她的声音卡在喉间,指尖颤抖着抚过针孔。
虞年刚要开口,突然被她咬住颈侧。齿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听见她压抑的呜咽:
“你说过不拼命的……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
她的眼泪混着他的血滴落在焦岩上,在紫色雷光中蒸发。
虞岁岁扯开他的衣襟,看见禁术在他心口烙下的咒印,边缘泛着黑灰,像被灼烧的痕迹。
她的指尖划过咒印,突然瞳孔泛起红光,轻轻着捶打他的肩膀:
“你以为死了就能把我丢在幻境里吗?你以为我会像依赖你一样,依赖你的尸体吗?”
雷之秘境的紫电在她发梢炸开,玄鸟虚影从她背后浮现。
她的灵力正因为情绪失控而暴走。
虞年抓住她的手腕,任她的指甲在自己掌心掐出血痕:
“岁岁,别闹,雷劫要来了……”
“我不管!”她突然安静下来,瞳孔因泪水而泛红。
“你用禁术缩短寿命,我就用血替你续魂,你敢死,我就把寂雷法则吞了,比你先走一步。”
虞年看着她从腰间扯下泣血,刀刃抵住自己心口。
疯癫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你躺好了,我们等下就回家,你要定再动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抓住她握刀的手,将刀刃转向自己手腕:
“好,你想怎么罚都行,但先让我把针拔了。”
“不许动!”她突然尖叫,刀刃划破他的袖口。
“你躺好!敢用灵力,我现在就把雷劫引自己身上。”
焦岩下的土地传来震动,远处的紫色雷云开始凝聚雷球。
虞年无奈躺下,任她用灵力挑开针孔周围的皮肤,鲜血渗湿他的衣领。
虞岁岁跪在他身侧,像护崽的母兽般瞪着逼近的雷劫,指尖却温柔地替他擦拭血迹:
“疼就喊出来,别学我咬嘴唇,我们等下就回家..... ”
第一颗雷球砸在百米外的焦岩上,虞岁岁扑进他怀里,用身体替他挡住飞溅的碎石。
“岁岁……”
虞年感受着她发间的温度,突然发现她后颈的纹路正在消失。
他的后手被玄鸟血脉吞掉了,短时间肯定做不出来。
到时候没有暂时失忆,又只能委屈岁岁了。
“别说话。”
她抬头咬住他的唇,咸涩的血味在舌尖涌开。
“以后每道伤都要我替你治,每个禁术都要我替你受,我们的血是共生的,你别想躲开。”
.....
雷劫的轰鸣中,虞年看见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瞳孔里赤金流转,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她的理智或许会被法则绞碎,但灵魂早已与他的骨血缠绕,哪怕雷劫加身,也再难分开。
又一道雷劫掠过焦岩,虞岁岁终于松开咬着他唇的齿,却仍紧紧攥着他的手。
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腕内侧的红痕,那里还留着他的温血。
像极了幻境婚房里,他握住她手时的温度。
“以后我要数着你的心跳。”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虞年笑了,笑声混着雷劫的余响:
“好,那你要先学会不哭,雷之秘境的守卫,可不会哄人。”
焦岩下的土地突然裂开,露出通往雷之祭坛的阶梯。
虞岁岁抬头,看见紫色雷光中浮动的法则碎片,却突然低头咬住他的指尖:
“说好了我们回家,不要法则了,你敢下去,我就......”
“就生一百个孩子?”虞年接过话头,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突然觉得胸口的针孔不再灼痛。
“好,我们回家......”
雷之秘境的紫电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她仍是紧紧的抱着虞年,不愿松手。
指尖抚着他后颈的皮肤,却不再是机械的依赖,而是带着温度的占有。
虞年本想要一举拿下五个法则,不过现在看来。
还是照顾岁岁的情绪,比较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