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点点头,开始把自己的头发竖起扎成发髻,身上的外衣翻转变成藏蓝色的学子袍,脱下自己的绣鞋,换上了短靴,摇身一变成了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
在马车路过巷子口的转弯处,小丫头脚尖一点飞出马车,快速地隐入巷子的一个户门前,推开院门闪身进入,又从正屋的后窗跳进后面的街巷里,几个闪身消失了踪迹。
二皇子哼着小调,对另一个小侍女笑着挤挤眼睛,打趣道:“你们几个小丫头,怎么练的武功,我怎么就没这天赋,怪不得我当初娶你家小姐时,她就带了你们四个,还告诉我要是我在外面寻花问柳就让我好看,合着有你们几个小打手。”
小丫头抿着嘴嘿嘿的笑着:“小姐才舍不得欺负您呢,我们两个都是您的小打手,要是有哪个女人以美色诱之,意图对您不利,我们负责打跑她,保护您的安危。”
马车慢慢悠悠向二皇子的府邸驶去,马车外的四名护卫,警戒的查看着四周的动态,到了府门前才缓缓放下紧绷的神经。
今日出行这一路上莫名的危机感,压得四个人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府门重重的关闭,二皇子在马车旁吩咐道:“全员配盾,把我大哥送来的连弩配发下去,府邸从今日起要加一倍的护卫。黄俭,你派二十人带着内甲、连弩去我岳丈家里,一定保护好肖大人一家的安危。”
此时晋王同样对王妃说道:“观望!此时局势不明,不能贸然行事。”
晋王对门外的耗子喊道:“通知虎卫,全员戒备,府里的府库打开弓盾下发,把太子殿下送来的那箱号角配给小付,告诉大头到书房外等我。”
各方都在做着应对,沐沐看着跃上高空的金子,轻声的说道:“按照金子急速的状态,三日内殿下能得知信息,这些天只能等。”
涂廉也从货仓里转回客栈,和低头吃的满嘴是油的豆豆说道:“豆豆,你看我的安排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
豆豆想了一下说道:“特战队那里安排出两组人,盯着朝堂上几个重臣的府邸外,看看哪方势力最近调整的频繁,升迁和调度占据了至关紧要的位置,那就代表他们会有一些动作,盯紧他们就知道他们的重点在哪里;但凡是皇城之事,从古至今没个新鲜,无非就是势力清晰,把至关紧要的几个位置先拿下,去再盯一下宫门卫将领,禁军将领,四门卫将领的行踪。看看他们之间和那些王府属官有短暂的会面,不过这个不好查,就看你的细致程度了。还有将军也许不会这么不值钱的参与这些事,那就盯着他们手下把着主要位置的那些校尉吧!”
涂廉想了一下点点头,看向沐沐道:“来之前,师傅说可以信任晋王殿下,你去趟晋王府,告知殿下已经知道了京都之事,但不要说我们来了多少人,和具体行踪,只要和对方表明我们的存在就好。”
沐沐看向涂廉,对涂廉的话有些不解,涂廉笑道:“沐沐,我要对自己的手下安危负责,所以没资格不谨慎,我不是不相信晋王殿下,而是不能把相信当成做事的边线。”
沐沐不理解,不代表沐沐会去质疑,对身边的每个人,沐沐能感觉出善意或是恶意,所以沐沐会依照涂廉的交代行事。
夜里沐沐进了晋王府,没有所谓的潜入或是触发警戒,而是从后园的西门,用一块令牌敲开了府门,被虎卫引领着见到了晋王殿下。
沐沐简短的表明了自己要说的事情,而后静静地等待着晋王的回复,晋王看着小家伙眨巴着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心里呵呵的乐着,回复道:“好,我知道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是有什么危险,就来我这里。”
沐沐双手合十施了一记佛礼,转身走出了王府的客厅,晋王妃从屏风后转出身子,看着窗外远行的小沐沐,羡慕的说道:“无垢之身,纯阳之体,这个小家伙已然是圣境了,居然还在增进修为,却不是那坐地为牢的化境,是我也看不懂的那种虚无之境。”
晋王笑道:“有他陪着奕儿,这天下无人能伤的了奕儿,加上个小开心果,奕儿还真是好福气。”
王妃看着沐沐的赤足,看似缓慢地踏地而行,实则离地几分的御气而行,不由地拍拍晋王的手臂:“这小家伙每走一步路都在修行,真是个小怪物,刚刚明知道我在屏风后,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个方向,我真好奇,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晋王赶忙抓住晋王妃的手臂:“他打不过你,你是天下第一剑仙,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欺负奕儿身边的人。好了,去泡个药浴,这剑伤得疗养一番。”
齐钰在两天后的深夜,接到了金子的传讯,看着靠在窗边无力再挥动翅膀的金子,齐钰赶忙吩咐启安上前,抱着金子放在壁炉前的皮毛摊子上:“给金子准备肉条和清水,再拿一块干的脸巾。”
安置好了金子后,齐钰把金子脖颈上的信囊取下来,走回书案处,从架子上取出一本论语,对照着数字翻找书页,很快把译文书写下来。
齐钰看了一遍后眉头微皱,转头和彩儿说道:“去请一下谭公陆公,晚上路滑,带着两个侍卫过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有朝颜青黛也喊过来。”
待几人一同步入书房,齐钰把传信给大家念了一遍,齐钰看向谭启纶和陆清尘,道:“这局势,看来有些微妙,不过我觉得我们此时不宜做什么大的变动,而是应该加强戒备,增加三州防务的力度,去以不变应万变。”
陆清尘反问道:“那皇后殿下那里?”
齐钰沉声道:“母后那里我给涂廉传信,皇城的变局我们不参与,但是可以催发态势,用皇城的混乱,来掩盖我们救人的目的!待我母后离宫,其他的任其发展。”
齐钰和朝颜道:“你们二人里有一人进京吧,越是混乱,我们越是需要信息的稳定。”
陆清尘开口道:“我明日开始把三州的对外方略整理一下,不论是局势如何转变,我们原定的计划不变,兴许这也是我们面对更坏的局面时,增大自己筹码的方式。”
齐钰点点头:“周边的几州必须拿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纵身,不能一旦接战,我们就是后方即前沿。”
谭启纶也点点头,看向陆清尘道:“在针对附近州刺探的同时,也把各州府县的官员和氏族都排查一遍吧,一些有能力的有操守的官员,下步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些地方势力,一些家族豪族,也要收集他们日常的一些证据,对于那些对百姓无伤的家族,我们也要有一个合理的对待,对那些为祸一方的提前布局,不能给对方出逃和隐匿的机会。”
陆清尘点点头回复道:“这些殿下那里早就有了章程,还是依靠原有的章程来办吧,我这边会把一些有针对性的官员将领列出来,后面如何做商谈和吸引过来,就看你的了。”
谭启纶笑着拍了一下陆清尘的大腿:“磨嘴皮子的事情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