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兵荒马乱,最后无辜且受伤的只有皇后一人,或许她也不完全无辜,前半夜还在为甄嬛设计夺了华妃宫权拍手称快,后半夜被叫起来,发现华妃无辜,又恢复了宫权,甚至自己又要被迫养病,交出更多的宫权给刘令娴,气的头风都犯了。
“废物啊!”皇后大怒,让人以最低待遇给甄嬛,于是棠梨宫饮绿轩,人被赶走了大半,只留下流珠浣碧两个人侍奉了。
皇帝也次日一早去宓秀宫给华妃道歉,“是朕疏忽了,才让爱妃遭了算计,皇后也是,这么大事,昨晚还没来,以后,你和令娴一起帮衬着皇后。”
华妃虽然有些委屈,但想到能再分皇后的权,又高兴起来,至于刘令娴也要参与进来,华妃不屑一顾,就她那么懒的,能做什么?于是随便丢了些无关紧要的活计给刘令娴做。
令娴接过册子看了看,协理宫务,肯定油水不断,华妃占了大部分去,其他的也并非清汤寡水,令娴略一思索,选择了枕书和掌事姑姑朔月协助自己处理宫务,其余的蛾眉上弦冰轮玉盘等人,也随着自己进位,晋为高品阶的宫女,总管太监辟尘一如既往地在望仙宫养老。
令娴在进宫不久,刘氏一族就把望仙宫全部宫人的家庭情况调查地清清楚楚了,令娴也没有发现有异心之人,只是摆烂的人很多,或许是随了她。
甄嬛再次被关起来后,后宫消停了不少,太后得知皇后的权利又被削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你没有彻底收服甄氏,怎么能如此信任甄氏呢?先是装神弄鬼,吓唬丽贵嫔,又干政,又违抗君命,这样的人,去算计华妃,你怎敢真的用的?”
“可是,甄氏自己的主意,臣妾实在不知。”宜修觉得自己很无辜。
“你无知?你明明知道甄氏一肚子阴谋诡计,却不加干涉,导致事态失控,难道你就一点过错没有?”太后说完,皇后只得闭嘴,悻悻离去。
随后令娴就发现自己的望仙宫里多了些好东西,玉盘直接震惊了,这都是自己自己从内务府领来的东西,没想到里面还有夹层,夹层里藏着麝香。
看着玉盘请罪,令娴摇了摇头,宽慰她不必太过自责了,玉盘被指去了长杨宫,跟随丁香学一些香料知识,而丁香则是从陵容那里学来的,陵容忧心忡忡地来了,“姐姐这宫权,怕不是得罪了皇后?”
“起码说明一件好事,皇后只敢在内务府动手,说明望仙宫内部是干净的,没有内鬼。”
皇后的确盯上了自己,不过很快,望仙宫和长杨宫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
令娴的姑父,永熙郡王死了,姑姑刘璃进宫和令娴抱头痛哭,太后叹气,说起先帝最后一个弟弟也去世了,皇帝想起自己的叔父,就想起摄政王,有些不舒服,不过永熙郡王的确没什么存在感,皇帝也有所感慨,先皇的兄弟姐妹,如今只剩下舞阳大长公主一人了。
太后宽慰着刘璃,永熙郡王世子,令娴的表兄玄澈和妻子孙镜漪在从岭南封地赶来的路上了,至于甄侧妃还有玄湛玉姚夫妻,则是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皇帝让令娴多多去宽慰姑姑,果然姑姑一进望仙宫,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死了,这个老东西。”
随后的姑姑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你祖父,当年官拜司空,先皇让我嫁给他一个不成器的郡王,我便老老实实,为他管理后宅,生下一子,谁料他很快变心,娶了甄氏,又和甄氏生了庶子,甚至想立庶子为世子,但先皇驾崩,新帝登基,你祖父又不幸战死,家族变故之际,我也不能让兄弟为我费心,只得隐忍多年,还好,一切都结束了,这老东西也终于死了,甄氏和她生的庶出的东西也赶快滚出王府,好让我松快松快松快。”
令娴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姑姑还带来了其他消息,长杨宫的安容华的父亲,很不幸,在兖州任上,乘坐马车时,发生侧翻,摔断了腿,实际上安比槐刚摔昏迷的时候是无事的,是林秀伙同大夫给他治断的腿,此后安比槐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虽然安比槐不干人事,但真的残废了,就不能做官了。
林秀眼盲任人欺负的时候,想过逃离,但是她几乎瞎了,萧姨娘没有主意,陵容还小,她举目无亲,找不到任何机会,但是如今恢复光明后,林秀没有想杀了安比槐,只是想让安比槐和她一样,被禁锢在屋子里不能动弹,于是废了他的双腿。
刘璃带来的消息则是,安比槐出事,令娴的哥哥刘卓是推荐了大夫,但林秀拒绝了,具体什么情况,刘家人不好打听。
最终刘璃很是疲惫地离开了望仙宫,皇帝让周玄澈赶快回京,继承永熙郡王爵位,而没有甄嬛的提醒,皇帝没想起玄湛是谁,宗正折子是给他镇国将军的爵位,皇帝批准了。
皇帝忙着安慰陵容,“这个刘卓,任兖州同知,竟然没注意到你父亲的情况。”
陵容连忙阻止,“是父亲的车马出了问题,怎么能怪刘同知呢?此事,是天降横祸,怪不得任何人的。”皇帝嘴上说着刘卓的不是,实则也没多责怪刘卓,安比槐废了就废了,自己就给他赠官就行了。
然而皇帝的旨意还没下达,安比槐的妾室已经卷款而逃,得知安比槐残废了,且以后不能做官,妾室觉得,以后安家完全由夫人林秀做主,并且自己得罪了林秀,遂卷了家财逃跑,安比槐目眦欲裂,恸哭流涕,这才想起林秀的好来。
林秀报官,安家丢失了十几万银两,安比槐悲愤欲绝,要同僚为自己报仇,那几乎是自己全部身家,刘卓正要详细询问,林秀让人送了一万银两前来,刘卓了然了,其实安家根本没丢那么多钱,是林秀自己吞了平账了。
不过这一万两银子,由刘卓交给了刘璃,再由刘璃带进宫中,给了令娴,令娴交给陵容,“令堂倒是果断,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些银子,够你用来打点不少了。”
陵容无奈,“怎么能是无功呢?这件事,脱不开姐姐打掩护。”
“这本是常理,只是,你父亲不做官了,可是要培养你弟弟?”
陵容摇了摇头,说起自己母亲似乎认了一门亲事,说是有个安氏的进士,在一地任了多年县令,一直郁郁不得志,随后便和安比槐连了宗,各取所需罢了。
随后皇帝赠了安比槐从五品长史的官职,安比槐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