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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午后的阳光透过浓密松树枝叶的缝隙,在小路上洒下大片斑驳晃动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的、混合着尘土和青草气息的安静。江奔宇靠着路边空地上一棵粗壮的老松树根坐着,背抵着粗糙的树皮,百无聊赖地撕扯着几片枯黄的草叶。他时不时抬手看表,那原本沉稳清晰的秒针走动声,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时光沙漏的加速版,一格一格地跳动,都在提醒着他流逝的分秒。等待的焦灼像一只小虫,在胸腔里无声地啃噬。

正当他被这份空寂与漫长折磨得有些昏昏欲睡时,耳朵捕捉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吱呀、吱呀、吱呀……伴随着沉重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古老的乐章。他下意识站起来挺直腰背,循声望去。

目力所及之处,蜿蜒的土路上,一列队伍缓缓显现:那是一支由简陋板车组成的运输队,远看如同一只笨拙的土黄色蜈蚣在蠕动。每辆车都由两几个黝黑结实的汉子吃力地推拉着,板车的轮子碾过浮土,发出持续的呻吟。板车上,整齐地码放着一种制式的、结实的藤条筐。筐里的东西被盖布遮着大半,但露出的边缘能清晰地看到形状各异的根茎,黄褐色、棕黑色、灰白色交错着,空气中也开始若有若无地弥散开一股复合的味道——干燥泥土的腥气、植物根茎的生涩清苦、以及一种类似菌类的独特气息——那是堆积如山的药材特有的气味。

推车的人显然也看到了树下静坐的江奔宇。领头的那位正是上次约定的药材摊主——一位脸庞沟壑纵横、身板却依然硬朗的老者,他眼神锐利,即使在费力拉车时也一直留意着前方。辨认出江奔宇后,他原本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随即朝着身后的族人低吼了两句什么。队伍仿佛被注入了强心针,沉闷的车轮声陡然加快了几分,吱呀声也变得密集起来,“蹬蹬蹬”的脚步踩在尘土上,扬起一片淡黄色的尘烟。

不一会儿,车队就吭哧吭哧地停在了树荫下。“吁……”老人长吁一口气,直起腰,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滚落的热汗,走到江奔宇面前,声音略带喘息,眼中带着明显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同志!我们……我们没迟到吧?实在是这货……太多太沉了,路不好走,才拖了点后腿。家家户户收拢起来,每户少的几百斤,多的……”他顿了顿,抬眼再次确认似的看着江奔宇的脸色,才有些迟疑地追问:“同志,这么多货,你……你真能吃下?我们村这点家底儿,可都在这儿了。”

江奔宇早已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沾的土和草屑,脸上绽出一个安抚的、甚至有些急切的笑容,连声道:“没事!来了就好!真来了就好!辛苦大家了!”他眼光扫过那长长一队满载的板车,心中其实也是震动不小,“咱们别耽搁,这就开始吧?”

“哎!好!好啊!”药材摊主老丈脸上愁云顿散,立刻转身对族人吆喝着张罗起来,又回头对江奔宇解释,带着点憨厚的自豪:“同志放心,我们照你说的,都提前分好了!喏,这一筐是三七,这一筐是黄连,那边几筐都是茯苓……清清楚楚的!”

“行!好!”江奔宇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些藤条筐上。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愕然了。只见摊主老爷子似乎全然没理解“分类处理”的精髓,他指挥着两个后生,手脚麻利地将标注着“三七”和“茯苓”的两只筐直接垂直叠放了起来!然后,在江奔宇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目光注视下,他们熟练地抬起一根沉甸甸的木杆秤——那秤砣比拳头还大——钩子穿过叠放两筐的提手,由最壮实的两个汉子龇牙咧嘴地抬起那根粗长的扁担秤杆!秤砣的绳索在杆子上吱吱滑动着寻找平衡点,直到最终稳住。摊主老丈眯着眼凑过去看杆星,随即中气十足地报出一个数字,旁边立刻有个人捧着个小本子飞快记下重量。

江奔宇彻底愣住了,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出话。他看着他们重复着这不可思议的操作:叠筐、抬秤、称重、记录——对象竟然是所有不同品种、单价本该有别的三七、黄连和茯苓!仿佛这三样价值迥异的药材在他眼里都是同一堆需要计算总份量的土疙瘩。

“同志!”摊主老丈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称量,搓着手,拿着小本子上的数字,带着点农民式的精明和一点点算计后的心虚说:“十筐多点,加起来总共五百二十一斤整!咱说好的,统一价,三块五毛钱一斤!那总价就是……呃……”他掰着粗壮的手指,眉头紧锁,显然这笔数目稍显复杂的账对他有些吃力。

这时,一旁刚回过神来的江奔宇,脑中闪电般进行了心算:“521乘以3.5……”几乎是脱口而出:“1823.5元。”他的语气里还带着点难以置信。

摊主猛地一拍大腿,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对对对!没错!俺在家扒拉算盘珠子也是这数儿!同志你这脑子真灵光!”至此,江奔宇才像被雷劈中般豁然开朗——原来这位实诚的老爷子和他的乡亲们,从一开始理解的“三块五一斤”,压根就不是按药材品种分类计价的“单价”,而是把这堆混杂的不同药材完全视作一个整体,统货统价!收购价不低于五六块一斤的黄连?几块甚至十几块一斤的三七?三块多一斤的茯苓?在他们朴素的交易认知里,都统一简化成了那个约定的大宗价格:三块五!这巨大信息的落差让他一时哑然失笑,心底涌上一丝无奈,但又带着莫名的触动。这些纯朴得近乎执拗的村民,他们的算盘打得如此简单直接。

江奔宇不再多说,直接摘下肩上的挎包——那是个半旧不新、结实耐用的帆布包,蹲下身,利落地拉开拉链。只见里面码放着一沓沓齐整的钞票,绝大多数是青灰色的十元“大团结”,但最上面显眼地放着一沓崭新的深蓝色纸张——那是罕见的百元大钞!他开始动作熟练地点数,手指在崭新的纸钞边缘快速捻过,发出细碎清脆的刷刷声。点够数目,他将一大叠钱递给摊主老丈:“老丈,这是十八张一百的,两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拢共一千八百二十五块整。您当面点点清楚。”

摊主伸出布满老茧和污垢的双手,小心翼翼、无比郑重地接过这笔巨款,那厚厚的触感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走到光线稍好的地方,也顾不上形象,直接吐了口唾沫在指头上,一张一张地捻开来数,口中念念有词,每数过一张,眼中激动的光芒就盛一分。数完最后一张五元钞票,他长舒一口气,脸上堆满了感激:“是是是,同志,没错!正正好!哎呀,多给了一点……”他立刻从自己腰间一个油亮的小布袋里翻捡着零钱,“我找你一块五!”

“别!老丈,千万别找!”江奔宇赶紧伸手拦住他,“这点零头甭计较了,大家装车拉货辛苦了,买几斤盐也是好的!”语气不容置疑。

摊主老丈一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是纯粹的、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那……那怎么好意思啊!这不成白占便宜了么?”他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但看到江奔宇坚决的神情,立刻爽快地说:“这样!同志!你这人仁义!俺们不能白拿!一会儿俺们帮你把这小山包似的药材都搬上车!人多,三两下的事儿!”他拍着胸脯保证。

“呃,不用!真不用麻烦大伙儿再费力搬!”江奔宇连忙摆手拒绝,看着那些堆在地上像小山丘般的各色药材筐,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要求:“老丈,您真想帮忙,就这样:您带人帮我把这三种药材——三七、黄连、茯苓——分门别类,直接倒出来,分别摊开堆放在这块地上的厚垫子上就行!不用再挪车装了。”

“呃?”摊主闻言一愣,满是困惑地瞪大了眼,仿佛没听清:“就……就把筐里的东西倒出来?堆地上?就这?同志,你这是……”

江奔宇耐心解释道:“对!倒出来,分开堆着就行!一会儿我们自己有人会过来重新打包,你们这样用藤条筐原样码着……不合适运输。”他稍微加重了语气,并下意识地朝远处公路货运站的方向瞥了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哦——!!!”摊主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的迷茫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明白”和“差点坏事”的懊恼。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压低声音道:“哎呀呀!瞧俺这个老糊涂!光想着赶路了!对对对!是这规矩!重新打包!封得严实实的才行!不然……唉,差点好心办了坏事,给同志你惹麻烦!”他的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仿佛想起了某些心照不宣的规则,“我懂!我懂了!你放心,这就给你分得明明白白!”

他立刻转身,用乡音浓重的大嗓门吆喝起来,指挥着族人们将不同品类的藤条筐打开,伴随着一阵阵沉闷的扑簌声、藤条摩擦声和药材根块相互碰撞的沙沙声,颜色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药材被倾泻出来,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在江奔宇指定的位置迅速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三座大山。一股更加浓烈的药气,那种特殊气息扑面而来。

后续的队伍如法炮制。板车一辆辆地排队过来,摊主带着族人麻利地依照品种混合称重——他们的秤杆不知疲惫地一次次抬起、平衡。江奔宇则成了高效的点钞机,一次次从帆布挎包那似乎永不枯竭的“口袋”里掏出现金。每一次点钞的刷刷声和钞票交接的瞬间,都伴随着大家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满足。交易完成的板车被迅速推到一旁空地卸货倾倒,很快,路边那三座药材山丘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褐灰色的是茯苓堆积如丘陵,土黄色夹杂着环状纹络的是三七形成山坡,而体积最庞大的,却是那种不太起眼的淡黄色疙瘩块——黄精,铺满了好大一片空地。它们各自占据一片领地,散发出不同却又交织在一起的浓郁大地气息。尘土在倒药的过程中不时扬起,混在阳光的线条里飞舞。

最后一沓钞票交到摊主老丈手里时,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爷子没有一丝停留。他动作快得惊人,将钱妥帖塞进怀中,甚至来不及把每一笔账本都收整齐,只是朝着江奔宇感激而郑重地点点头,那眼神里交织着完成一笔大生意的喜悦和对某种潜在规则的敬畏。他一声嘹亮的呼哨唤来了所有族人:“走!回村!”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拉上还沉浸在巨大幸福和轻微晕眩中的乡亲们,推起瞬间变得轻快的空板车,迅速撤离了现场,那身影融入远处升腾的尘土中,仿佛一群训练有素、深谙此地生存法则的鸟群。

空旷的小路上,只留下了江奔宇一人,以及三座散发着浓郁药香、占据了好大一片空地的“山丘”。

夕阳已经拉长了树的影子,光线变得柔和而金黄。江奔宇绕着这三座临时药山走了一圈,心头估算着:“茯苓最多,怕是得有三千斤;三七……一千出头;这黄精……嘶,怕不是有七八百斤?总量……得奔着五千斤去了!”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咂舌。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的药草香气充盈肺腑。他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像个警惕的猎人,再次站在原地,极其细致地向小路的尽头、空旷的田野深处、远处的货运站入口方向张望。目光所及,只有风吹过庄稼地的沙沙声,几只归巢的倦鸟划过天空,再不见任何人影。他竖起耳朵听了很久,除了风声和几声虫鸣,再无别的声音。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回到槐树根下,又坐了下来,掏出烟盒点了支烟,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劣质的烟草味弥漫开,与药材气息混合。时间在指尖烟头的明灭中又滑过了一刻钟。

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边的火烧云升起来了,四周彻底陷入一种安全的寂静,只有远处货运站偶尔传来一两声汽笛的悠长余音。

江奔宇才终于站起身,踩灭烟头,目光最后一次锐利地扫视了周遭一圈,确认万无一失。只见他快走几步,来到那堆积如山的药材前。他伸出手,并未接触实物,只是对着空气做了一个范围极广的环抱姿态,同时意念高度集中。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散落堆积如山的三大堆黄精、三七、茯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磁铁瞬间吸引,化作三道颜色各异的洪流,无声无息、干干净净地被“吸”入了一个不可见的仓库!连一片药渣、一丝尘土都没有遗落在地面的厚油布上!

眨眼之间,路边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几张被压出痕印的灰色厚塑料垫,静静地摊在尘土里。刚才还药气冲天的景象,仿佛从未存在过。做完这一切,江奔宇长长舒出一口气,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随即眼神恢复如常。他迅速弯腰收起地上的垫子卷好,动作麻利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最后回望了一眼交易地点,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不该有的痕迹,便迈开大步,带着几分完成任务后的松弛与紧迫,朝着货运站,小跑着加速而去,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通往货运站的道路上。斜阳将他奔跑的身影拉长,路边的松树依旧沉默地站立着,见证了又一场无声的消失。

回到货运站,发现孙涛还没有回来,江奔宇就去了司机休息室里睡起了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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