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琪的虚影如鬼魅般悬浮半空,银链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冷芒,她那句 “不过是无镜门的差事” 如冰锥刺入众人心中。
林深的金光幻影猛地一震,苏晴战甲上的鳞片纹路都因惊愕而微光骤敛 —— 这女人何时与神秘的无镜门扯上关联?
更让他们脊背发凉的是体内翻涌的能量:古币之力与自身潜能如两条狂蟒绞斗,时而听凭意念操控,时而又蛮横地撕扯经脉,仿佛他们才是被力量驾驭的傀儡。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四人交换着惊疑的目光,却只能将困惑咽回喉咙 —— 赵无咎腐烂的手掌已带着黑芒劈来,容不得半分迟疑。
“林浅!” 林深的金光光柱因怒吼而剧烈摇晃,弟弟苍白的病容在瞳孔中闪现;战刚的翡翠巨像一拳砸在黑影上,祖母绿戒指爆发出刺目光芒,那是对孙若馨安危的狂怒。
苏晴的金色战甲突然化作流光,在半空凝成一柄烈焰长剑,剑刃上浮动着 “坤” 字烙印 —— 父亲苏进坤倒在枫叶掌印下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炸开,血色瞬间染红了她的视线。
“赵无咎!还我父亲命来!” 长剑撕裂空气,却被对方黑影化作的枫叶轻松弹开,那狂笑声混着腐臭扑面而来:“苏进坤?不过是个挡路的蝼蚁!”
林深眼前闪过青云道长枯槁的手掌、天峰道长碎裂的道袍,五人金光与黑影绞成漩涡,却始终被赵无咎压着半步。
战刚的巨像虚影逐渐透明,阿志的符文光盾出现蛛网裂痕,苏晴的剑刃也染上了焦黑。
更让人心悸的是远处天际 —— 墨色黑影如潮水般涌向小院,每一道都裹挟着亡魂的哀嚎。
“咳…… 结阵!” 明松道长咳着血撑起桃木剑,身旁明镜、止上两位道长咬破舌尖,血滴在符纸上燃起幽绿火焰。
三道微光勉强组成三角法阵,虽如风中残烛,却让林深等人周身的金光猛地一振:苏晴的剑刃重新燃起烈焰,战刚的巨像拳头砸出碧光,连荆威都感到昏迷的四人肉身传来微弱的能量共鸣。
虞子琪的银链如灵蛇窜向陨铁罗盘,链身符文与八枚古币黑光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铮鸣。
赵无咎的枫叶掌印裹着黑气拍来,银链顿时如被冰封般迟缓。
“快!” 林深与阿志同时将金光注入链身,苏晴的剑、战刚的拳也化作光流汇入 —— 银链突然爆发出万道银光,在半空中凝成一枚刻满星图的指针,“咔嚓” 一声嵌入罗盘中央!
“不!” 赵无咎的嘶吼震碎云层,他身上的黑影如雪崩般剥离,顺着指针疯狂涌入罗盘。
林深等人的幻影被一股巨力拉扯,金光扭曲成漩涡,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量正不受控制地被罗盘吞噬。
苏晴的剑刃开始变得透明,战刚的巨像虚影发出哀鸣,阿志的符文光盾寸寸崩裂。
“这不可能……” 赵无咎的身影在吸附中逐渐模糊,他的挣扎让四周空间扭曲成黑洞。
而林深等人的幻影在金光与黑影的纠缠中,被罗盘产生的强大引力拖拽得变形,四人发出痛苦的怒吼,却无力挣脱。
最终,伴随着 “嗡” 的一声轰鸣,黑影、金光连同赵无咎,尽数被陨铁罗盘吸入其中,只留下罗盘表面泛起的阵阵涟漪。
尘埃落定,唯有陨铁罗盘悬浮在焦土之上。
八枚古币疯狂震颤,中央指针如陀螺飞转,突然 “叮” 的一声指向西北方。
罗盘边缘涌起银色光雾,瞬间幻化成梭形飞船的轮廓,“嗖” 地划破天际,只留下一道银色尾迹。
白雾如潮水般漫过焦黑的地面,迅速吞没了整个小院。
荆威扶着树桩勉强直起身子,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着飞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与疑惑;虞子琪静立原地,她微微仰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在他们身侧,林深、苏晴、阿志、战刚四人面色苍白地瘫倒在地,身上的金光尽数消散;明松、明镜及止上三位道长同样昏迷不醒,手中残破的符纸被白雾浸透,在风中轻轻颤动。
满地狼藉中,唯有两人站立的身影与躺着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而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也在迷雾中悄然落下帷幕。
司徒墨正伫立在落地窗前。他掌心的古币已恢复冰凉,先前灼烧的痛感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司徒墨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通,马斯明沉稳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喂?”
“执行计划。” 司徒墨言简意赅,目光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薄唇轻抿,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明白。” 马斯明简短回应后,电话被挂断。
在被铁丝网层层包围的绝密停机坪上,上百架银灰色无人机整齐排列。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无人机引擎轰然启动,尾焰划破夜色,如离弦之箭般直插云霄。
它们编队掠过波涛汹涌的海面,朝着大海深处疾驰而去。
片刻后,一座被迷雾笼罩的神秘岛屿轮廓显现。
无人机群突然散开,导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血色。
岛屿在剧烈的震动中开始崩塌,碎石与火焰坠入海中,激起巨大的浪花。
最后,这座承载无数秘密的岛屿,彻底消失在翻涌的海浪之下,只留下海面上漂浮的浓烟与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