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陆权谦甩袖走了。
“下官恭送大人。”
等陆权谦走了后,余泉立刻上前查看陆辞的情况。
男子身上穿得是深色衣袍,打表面看不出个什么,手一碰上去,满手血污。
“哎哟,我的先生啊,他们怎得下这般重的手。”
陆辞咳嗽一声,微咳出些血沫来,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晚生无碍,多谢大人来保在下。”
陆辞悄声问道:“吴大人与那位可是去了云州?”
余泉点点头,吴满仓从常溪回去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北司府去找谢长清,禀明常溪县令贪腐一事。
谢长清看到罪证,就知此事绝不是一个小小县长能做下的,谢长清当即决定暗访云州,去拿人。
陆辞先前跟吴满仓交代过,陆权谦现在抓了那些女子的亲人去审,定会供出他。
陆辞不能躲,若不然陆权谦大张旗鼓的搜人反倒坏事,让吴满仓速去找谢长清,再派人来保他。
总算是赶上了,若不然,那夹棍一上,他的腿只怕又是要废了。
到时,阿妩不知得哭成什么样,而他,又要成她的拖累了。
有太仓县令作保,陆权谦也不好继续责难人,狱头将陆辞绑着的绳索解了开来,将人移到一间稍微干净的狱房。
这浑身是伤如何使得,余泉掏出些碎银给了那个狱头,让他去寻个大夫来给陆辞治治。
县府书房。
陆权谦已经写好信了,马不停蹄的派人去送出去。
陆权谦在屋中急得团团转,是否已经被发现了,他得早些做准备。
此时,焦云艳走了进来,哀哀戚戚的哭着:“老爷,你抓到残害我儿的罪人没有,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啊,老爷。”
陆权谦被哭的心烦:“闭嘴。”
陆权谦交待她,让她去将家中财产偷偷运出去,他要去将那些账本处理了。
焦云艳心中一骇,他们被发现了?
焦云艳嗫嚅道:“老爷,咱们该怎么办?”
那是砍头的大罪啊……
他们的铮儿是不是就是给他们的警告。
焦云艳不由哭道:“当初我让你别干别干,你非不听,害死了铮儿……”
“住口!你以为你在府中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还不去办。”
“城郊的那处庄子无人去,将府中的东西都悄悄转移过去。”
焦云艳抹了把眼泪,起身去办了,若真查了上来,他们也就死到临头了。
*
夏回近来一直在盯着县令府。
先前,陆权谦寄出的那封信也被他劫了,夏回看完,将信寄去给了在云州的吴满仓,然后自己仿照了封信,将信按着地址寄去。
吴满仓与谢长清收到信,一直派人守着盐铁使府,果真,没过两日,府中有人往常溪去。
谢长清等人立刻上前将人捉住,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件,自此,人证物证聚在,升堂审案。
谢长清派底下的人常溪去抓人。
吴满仓松了口气,此事,总算结束了。
谢长清看着吴满仓,随口问了一句:“吴大人是怎么发现常溪盐价有异?”
吴满仓恭敬的回答:“大人,下官底下的幕僚正巧住在常溪,他发现常溪盐埔有些异样,是以禀明了我。”
“噢,这么说来,这事全是吴大人谋划的?”
吴满仓立即笑着摇头。
“此番能为陛下纠劾贪墨,澄清朝纲,一切全靠谢大人,下官没出什么力。”
谢长卿微微一笑。
“吴大人无需这般自谦,若非吴大人警觉,本官也发现不了。”
“就是不知,吴大人那位幕僚,现在何在?”
多日相处下来,谢长清觉得吴满仓没这般聪明,何况,他们人在云州,常溪那边时不时送情报过来,那幕僚功不可没。
吴满仓说道:“我那幕僚正在常溪。”
谢长清点头,等此事结束,此等贤人,倒是可以去见见,与其做吴满仓的幕僚,不如投奔于他名下。
谢长清走进衙门,他们此次所抓之人乃云州盐铁使王柄怀府中的人,现在却只推出了一个小小的盐丞顶罪。
刘继明收到消息,早就赶来了云州。
此时正与谢长清客套道:“谢大人,此番查云州盐税一事,怎么不告知我一声?我也好协助谢大人。”
“刘大人公务繁忙,本官原本也只是随便查查,没成想,还真出了些乱子。”
刘继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便查查,都查到这来了,还随便查查。
刘继明与王柄怀对视一眼,王柄怀悄悄点了下头,此番绝不会牵扯上他们。
在场几人,除却吴满仓与云州盐城的县令官阶低下,其他三人官阶都相同。
王柄怀严肃道:“是本官御下不严,让下属钻了空子。”
“既然刘大人与谢大人皆在,此案本官也该避嫌,这罔顾皇恩的东西,两位大人随意处置。”
“若还有什么疑窦,随大人们清查。”
“我盐铁使府的账本,两位大人随便翻阅,本官愧对皇上,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等事,本官要先行进京,请罪去了。”
谢长清嘴角一撇,这何尝不是一种逃过审讯的方法。
可惜,没有铁证,他拿对方也没有法子。
表面关系还得过得去,谢长清笑道:“王大人为官清廉,本官自是相信大人清白,只是流程还要走个一二。”
“改日去大人府上,若有冒犯之处,多有得罪。”
王柄怀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挤出个虚伪笑容。
“请便。”
云州这边的事与陆辞没了关系,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常溪这边。
大街小巷都在传,常溪县令陆权谦倒台了,今个从他郊外的一座宅子中抄出许多金银珠宝,数目多得骇人。
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谢长清调来个属官,来处理常溪这边的事务,陆辞昨日已被放了。
夏回配合着来审案的主官抄了陆权谦的府邸,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了,匆忙赶去小院。
此时小院中,秦韦,张正,黄齐等人都在,李妩自然也来了常溪。
自她给陆辞写信,许久没得到回复,李妩就心慌的厉害,总觉得陆辞出了什么事。
她昨日到的常溪,听闻陆辞被抓去了衙门,立即赶去狱中找人,正巧碰上陆辞从狱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