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中文网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第一幕:渭水南岸,玄旗蔽日**

深冬的渭水南岸,朔风如刀。曾经丰饶的沃野田畴、星罗棋布的村落,已被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赤裸而狰狞的黄土基址所取代。这基址,便是未来“阿房宫”的雏形,一座以帝国之名、以帝王意志强行烙印在大地上的、空前绝后的欲望图腾。

基址之上,人声鼎沸,却非市井繁华,而是如同蚁穴蜂巢般蠕动着的、数十万计的刑徒、民夫!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在监工皮鞭的呼啸和秦军锐士戈矛的寒光下,如同行尸走肉般劳作着。巨大的夯土台基如同山峦般层层堆叠,无数刑徒喊着嘶哑的号子,拖拽着数千斤重的条石、巨木,在泥泞和冻土中艰难跋涉。沉重的石硪(大石夯)被数百人合力拉起,又重重砸下,发出沉闷如雷的“咚!咚!”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也震碎了无数人的筋骨与希望。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尘土、牲口的粪便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铁锈般的血腥气。

无数面巨大的、以玄色为底、上绣狰狞玄鸟图案的“秦”字大纛旗,在凛冽的朔风中疯狂舞动,插遍了基址四周的制高点。黑色的旗浪翻滚,遮天蔽日,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压抑的铁幕,吞噬了冬日本就惨淡的阳光。

基址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大木制望楼,如同巨兽的独眼,俯瞰着这片庞大的人间炼狱。望楼之上,嬴政负手而立。他未着冕服,一身玄色劲装,外罩玄狐大氅,身形挺拔如插在冻土中的标枪。通天冠的旒珠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帘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冰冷地扫视着脚下蝼蚁般蠕动的人群和那如同巨兽骨架般不断延伸的夯土轮廓。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条从遥远南方蜿蜒而来的、宽阔却泥泞不堪的“楚材驰道”上。此刻,驰道上正行进着一支极其庞大、令人窒息的队伍——那是从千里之外的楚地云梦泽深处,砍伐、拖拽而来的巨木!

那些巨木,每一根都需十数人方能合抱,长度超过十丈!树皮早已在长途跋涉中被磨去,露出内里或金黄、或赤褐、或深紫的木质,在灰暗的天光下闪烁着沉郁内敛的光泽。最令人心悸的,是其中夹杂着数十根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暗红色**、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巨木!它们仿佛带着南方丛林的湿热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怨气,在灰黄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目。这些巨木被粗大的铁链捆绑着,由数百名甚至上千名赤裸上身、仅着破烂犊鼻裤、肩扛粗大绳索的楚地刑徒,在皮鞭的驱策下,喊着不成调的号子,如同纤夫拖拽舟船般,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在冻硬的泥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和暗红色的…如同汗血混合的湿痕!

“陛下,” 少府卿章邯,一个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官员,躬身侍立一旁,指着那支缓慢蠕动的巨木队伍,“此乃从云梦泽‘蚩尤林’伐得的‘血楠’!此木坚韧逾铁,水火难侵,虫蚁不近,千年不朽!乃栋梁之材中的极品!只是…此木极重,且生于泽国深处瘴疠之地,采伐运送,役死者…十之三四。”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项工程的损耗数字。

嬴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那些暗红色的巨木,扫过那些在寒风中如同牲口般挣扎的楚地刑徒,最终停留在巨木表面那一道道深可见髓的巨大斧凿痕迹上。那痕迹,如同巨大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伐木时的血腥与暴力。他腰间悬挂的传国玉玺,隔着衣物,隐隐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震颤,仿佛在与那些暗红色的巨木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玉玺那温润的白碧光华深处,似乎也有一丝暗红在悄然晕染。

“栋梁之材?” 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在凛冽的寒风中清晰可闻,“甚好。阿房之殿,正需此等不朽之骨!传令:凡血楠巨木,皆用于主殿‘四海归一’殿之梁柱!朕要这楚地之骨,撑起朕万世不移之宫阙!”

他的话语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与宣告。仿佛那些巨木,那些在采伐运输中死去的楚人,都不过是为他宏伟蓝图献上的、理所当然的祭品。

“诺!” 章邯躬身领命。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凄楚哀婉的歌声,如同游丝般,顺着凛冽的朔风,断断续续地飘上了望楼:

**“云梦深兮…木参天…**

**蚩尤血兮…化赤楠…**

**秦斧利兮…断我根…**

**楚人泪兮…冻不干…”**

歌声苍凉悲切,带着浓重的楚地口音,仿佛无数冤魂在旷野中的呜咽。歌声来自那支运送血楠巨木的刑徒队伍深处!

嬴政的眉头骤然锁紧!眼中寒光暴射!腰间的玉玺震颤得更加剧烈!

---

**第二幕:云梦泽畔,血木之殇**

时间回溯至数月前,盛夏。

荆楚之地,云梦大泽。

这里曾是水网密布、烟波浩渺、古木参天的洪荒之地。传说上古战神蚩尤败亡,其血浸染此泽,化作了泽中特有的“血楠”——一种木质坚硬如铁、纹理暗红如血、散发着奇异辛烈气息的巨木。楚人奉之为神木,是建造宗庙、图腾柱的圣物,寻常不得砍伐。

然而此刻,这片古老的泽国,已沦为帝国工师营的地狱猎场。

昔日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被大片大片地伐倒,露出狰狞的树桩和泥泞的沼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新鲜木屑的辛香、沼泽淤泥的腐臭、尸体在湿热中迅速腐败的恶臭,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属于血楠特有的、如同铁锈混合着某种辛辣草药的奇异气息。

一株高达数十丈、十数人方能合抱的巨型血楠,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泽国深处一片相对干涸的高地上。它的树皮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黑色的暗红,虬结的根系如同巨蟒般深深扎入大地,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然而此刻,这株不知生长了几千年的神木,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数十名赤裸上身、仅着犊鼻裤、浑身沾满污泥和汗水的楚地刑徒,如同蚂蚁般攀附在巨树之上。他们手中的青铜巨斧、长柄铁凿,在监工皮鞭的厉声呵斥下,疯狂地砍凿着那坚韧如铁的树干!每一次斧凿落下,都发出沉闷而短促的“梆!梆!”声,伴随着木屑纷飞!更令人心悸的是,那被斧凿砍开的伤口处,竟缓缓渗出一种**粘稠的、暗红色的汁液**!如同巨树在流血!那汁液散发着比周围更浓烈的、辛辣中带着一丝腥甜的气息,滴落在刑徒的皮肤上,立刻引起一阵灼痛的红肿!

树下,堆积着厚厚一层被砍伐下来的、同样渗出暗红汁液的巨大枝桠。几名年老的刑徒,正用简陋的石刀和骨刀,吃力地剥去枝桠上坚韧的树皮,露出内里那更为深沉、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木质。他们的动作麻木而绝望,浑浊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快!快!没吃饭吗?!陛下等着用这些神木建阿房宫!耽误了工期,你们这些楚狗都得填了地基!” 一名满脸横肉、操着浓重秦地口音的工师营百夫长,挥舞着沾血的皮鞭,厉声咆哮。他身边,肃立着几名手持强弩、眼神冰冷的秦军锐士。

突然!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骨骼断裂般的巨响!

攀附在树干高处的几名刑徒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砍伐的那一侧树干,在承受了太多斧凿后,终于支撑不住巨大的树冠重量,发生了可怕的倾斜!整棵巨树发出沉闷的呻吟,开始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向一侧倾倒!

“树要倒了——!跑啊——!” 惊恐的呼喊声在刑徒中炸开!

攀附在树上的刑徒们如同下饺子般仓皇跳下!树下的刑徒更是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向四周逃命!

然而,倾倒的速度太快了!巨大的树冠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裹挟着狂风,狠狠砸向地面!

“轰隆隆——!!!”

地动山摇般的巨响!泥浆、断枝、腐叶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喷溅!

“啊——!”

“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被淹没!

当尘埃和飞溅的泥浆稍稍落定,只见巨树倒下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的修罗场!数名来不及逃开的刑徒被粗大的树干和枝桠直接砸成了肉泥!暗红色的树汁混合着鲜红的人血,在泥泞中肆意流淌、交融!更多的刑徒被飞溅的巨木碎片击中,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发出痛苦的哀嚎!空气中弥漫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群废物!” 那秦军百夫长厌恶地啐了一口,用皮鞭指着那株倒下的、依旧在汩汩渗出暗红汁液的巨树,对着惊魂未定的幸存刑徒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把这神木截断、去皮!耽误了运送,你们的下场就跟他们一样!拖下去!喂泽里的鳄蛟!”

幸存下来的刑徒们,在皮鞭和弩箭的威逼下,如同行尸走肉般,再次围拢到那株流淌着“血泪”的巨树旁。他们麻木地举起斧凿,开始肢解这庞然大物。斧凿砍在暗红的木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暗红的汁液不断渗出,混合着地上尚未干涸的人血,将他们的脚踝、小腿染得一片污秽。

一个角落,一名须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深刻鞭痕的老楚囚,一边用骨刀吃力地剥着树皮,一边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如同梦呓般的楚语,低声哼唱着:

**“蚩尤血…浸我土…**

**神木泣…泽鬼哭…**

**秦人斧…断灵根…**

**楚魂萦…绕阿房…”**

歌声悲凉入骨,如同招魂的巫咒。周围的刑徒动作更加麻木,眼中死灰一片。百夫长似乎听到了些许,眉头一皱,鞭子正要挥下,远处传来监工催促运送的号角声。他狠狠瞪了那老囚一眼,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老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鬼火般的幽光。他枯瘦的手指,在剥开的、裸露的暗红木质上,用沾满血污和树汁的指甲,极其隐蔽地、深深地刻下了一个极其古老、扭曲、如同愤怒人面般的图腾符号——那是传说中,蚩尤部族的战纹!

---

**第三幕:基址惊变,魂萦阿房**

视线拉回渭水南岸,阿房宫基址。

那根巨大的、暗红如血的“血楠”巨梁,在数千楚地刑徒如同纤夫拖拽舟船般的号子声中,历经数月跋涉,终于被拖拽到了基址中央,预定作为“四海归一殿”主梁的位置!

巨梁横卧在巨大的夯土台基之上,如同一条被斩断的、暗红色的巨龙尸骸。在周围灰黄色泥土和普通木材的映衬下,它那诡异的色泽和散发出的浓烈辛烈气息,显得格外刺眼和不祥。寒风卷起尘土,掠过巨梁表面,发出低沉的呜咽。

监工的秦军工师和锐士们围拢过来,脸上带着任务完成的松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少府卿章邯亲自上前验看。他抚摸着巨梁冰冷坚硬、如同铁石般的木质,感受着那奇异的触感,又凑近嗅了嗅那挥之不去的辛烈气息,点了点头:“确是血楠无疑,上品!准备起吊!置于主梁之位!”

巨大的绞盘被数十头健牛拉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碗口粗的铁链绷得笔直,缠绕在巨梁两端。刑徒们喊着号子,在监工的指挥下,开始合力推动绞盘。

“嘿——哟!嘿——哟!”

巨梁在铁链的牵引下,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离开地面,被吊向那高达数丈的夯土梁架。

嬴政依旧矗立在望楼之上,寒风卷起他玄狐大氅的下摆。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紧紧锁住那根缓缓升起的暗红巨梁。腰间的传国玉玺,此刻竟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灼热!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玄黑鸟篆,仿佛在玉髓深处剧烈地搏动,透出一种不祥的暗红光泽!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紧了他的心脏!

就在巨梁被提升到最高点,即将稳稳落向梁架承重凹槽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一声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巨梁内部的奇异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这声音并非木材摩擦,而更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低沉咆哮!又似无数冤魂在密闭空间内的凄厉共鸣!

紧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如同密集的冰层破裂,从巨梁内部爆豆般响起!只见那暗红如血、坚硬逾铁的巨梁表面,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细密裂纹!裂纹迅速蔓延、加深!暗红色的木屑如同血雾般簌簌落下!

“不好!快放下来!” 章邯脸色剧变,嘶声怒吼!

然而,已经太迟了!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那根承载着帝王意志、耗费无数楚人血汗与生命的“血楠”巨梁,竟在数十丈高的半空中,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轰然炸裂开来!

不是断裂!是彻底的、粉碎性的爆裂!

无数大小不一的暗红色木块、尖锐如刀的碎片、混合着粘稠的暗红色汁液,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

“噗嗤!”“噗嗤!”“啊——!”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下方的刑徒、监工、甚至离得稍近的秦军锐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木雨”笼罩!尖锐的木屑如同飞镖,轻易洞穿皮肉!沉重的木块如同陨石,将人砸得骨断筋折!粘稠的暗红汁液劈头盖脸,带着强烈的刺激性,灼伤皮肤,迷住眼睛!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炼狱般的混乱!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哀嚎遍野!浓烈的血腥味与血楠那特有的辛烈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地狱蒸腾的死亡味道!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漫天飘洒的暗红色木屑和汁液之中,无数细小的、如同萤火虫般的、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光点,随着巨梁的爆裂,骤然升腾而起!它们在寒风中飘荡、汇聚,竟隐隐形成一片巨大的、扭曲的、如同痛苦人面般的幽绿色光雾!光雾无声地悬浮在半空中,似乎在俯视着下方混乱血腥的场面,散发着无尽的怨毒与悲凉!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基址!

望楼之上,嬴政的身体猛地一晃!饶是他意志如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所震撼!他死死抓住栏杆,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腰间的玉玺如同烧红的炭块,灼痛感直刺灵魂深处!那幽绿色的、如同人面般的光雾,仿佛无数楚地亡魂的诅咒具现,与那“祖龙死而地分”、“亡秦者胡”的谶语交织在一起,在他脑海中疯狂嘶吼!

“护驾——!” 望楼下的郎卫统领蒙毅目眦欲裂,嘶声怒吼!盾牌瞬间高举,将嬴政护在中央!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块拳头大小、边缘锋利、内部布满暗红色血丝般纹理的巨梁核心碎片,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高速旋转着,越过纷飞的木屑和混乱的人群,精准无比地射向望楼!

“噗——!”

一声沉闷的入木声!

那块暗红的木屑,如同复仇的獠牙,狠狠地、深深地楔入了嬴政身前那坚硬的紫檀木栏杆!距离他按在栏杆上的手,不足三寸!木屑入木极深,兀自嗡嗡震颤!暗红的纹理在灰暗的紫檀木上,如同新鲜的、流淌的血迹!木屑边缘,还粘着一小片未被完全焚毁的、带着焦痕的树皮残片——残片上,一个极其古老、扭曲、如同愤怒人面般的图腾符号(蚩尤战纹),在暗红木质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嬴政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那块嵌入栏杆的暗红木屑上!钉在那个古老而怨毒的图腾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木屑散发出的、冰冷刺骨的怨念!如同无数双来自云梦泽深处的眼睛,透过这枚木屑,死死地、怨毒地“盯”着他!

“妖木!楚地妖木!” 章邯脸色惨白,指着那幽绿色的光雾和嵌入栏杆的木屑,声音带着惊骇的破音,“此木…此木吸聚楚地怨魂!内含邪祟!陛下!此梁绝不可用!当…当以烈火焚之!以黑狗血、童子尿泼之!镇其邪气!”

“焚之?镇之?” 嬴政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在最初的震惊后,已恢复了一片冰封般的死寂。但那死寂之下,是焚尽八荒的暴怒与一种被彻底激怒的、近乎偏执的狂傲!他缓缓伸出手,不顾玉玺的灼热,不顾那木屑散发的阴寒怨念,用带着玄铁护指的右手,死死地、牢牢地攥住了那块深深嵌入栏杆的暗红木屑!

木屑边缘的锋利棱角割破了玄铁护指,甚至刺破了他掌心的皮肤!一滴、两滴…帝王炽热而尊贵的鲜血,顺着暗红的木纹缓缓流下,迅速被那诡异的木质吸收!那暗红的纹理,仿佛瞬间变得更加鲜艳、更加妖异!

“朕受命于天!统御四海!魑魅魍魉,安敢近朕?!” 嬴政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与疯狂的意志!他猛地将那块沾染了自己鲜血的木屑从栏杆中硬生生拔出!高高举起!

“传朕旨意!此‘血楠’虽爆裂,然其质不朽!其骨犹存!给朕搜集所有爆裂之碎片!无论大小!无论沾染何物!以金液(熔化的青铜)浇铸其髓!以玄铁为箍!重新熔铸此梁!朕,偏要这楚地之魂、蚩尤之骨,永镇于‘四海归一’殿的脊梁之下!朕要它亲眼看着!看着朕的宫阙万世永存!看着楚地永为秦土!看着尔等怨魂,永世不得超生——!”

他疯狂的咆哮声压过了现场的混乱与哀嚎!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发出了震碎山河的诅咒!他手中的暗红木屑,在他掌心鲜血的浸染和帝王暴怒意志的催逼下,竟隐隐透出一种妖异的暗金光泽!

“至于这些…” 嬴政的目光扫过空中那渐渐开始消散、却依旧散发着无尽怨毒的幽绿色光雾,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冰冷的弧度,“…传令黑冰台!彻查此次伐木、运木所有经手楚囚!凡有哼唱楚歌、行迹可疑、或与此次巨梁爆裂有丝毫关联者…无论老幼…”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石:

**“皆坑杀于基址之侧!以彼血肉,夯实朕之殿基!朕,要用楚人的魂与骨,筑起这阿房之宫!让他们永世为奴,见证大秦的辉煌——!”**

凛冽的寒风卷着血腥与尘土,呜咽着掠过狼藉的基址,如同无数楚魂在嬴政那如同魔神般的咆哮声中,发出的绝望恸哭。那根被帝王意志强行“熔铸”的暗红巨梁,尚未真正撑起宫阙,却已在这渭水之南,奏响了一曲浸透血泪的、属于楚地的永恒哀歌。

315中文网推荐阅读:薄厚人生穿越成弥勒怎么办主神快穿:黑化男神,宠入骨科举文抄公的快乐你想象不到修士遍地走,你管这叫红楼!大明孽子东鸦杂货店他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孟婆也是蛮拼哒!唐时月大梁往事千宋嫡女毒妻大唐:列强竟是我自己小王爷威武大明优秀青年呆王溺爱萌妃不乖我与暴君相伴的日子无敌皇太孙绿罗也是罗马从士兵突击开始的最强兵王秦草独断万古三国:从隐麟到大魏雄主大明征服者弃妃魅天下回到明朝当王爷贞观卖纸人回到大宋做山匪抗日之铁血兵魂扶蜀洪荒:成圣从坐稳皇位开始三国之银河射手为质三年你不管,我毒计反戈你后悔啥大明杀戮吞噬一切亮剑之我是炮兵(抗战之我是炮兵)重生之横扫天涯在明末继续建设美丽中华寻秦记重生:野性部落崛起断狱一品儒商九州恃风雷蜀汉我做主三国之乖乖田舍郎唐朝好地主锦衣行之吕敏传我爱大明朝鲁国痴傻五皇子发配儋州
315中文网搜藏榜:铁甲轰鸣内一穿就成绝世高手爱妃,本王俯首称臣穿越宋朝,他们叫我弑君者穿越之建设世界强国三分天下?问过我身后十万铁骑吗汉末大混子系统:重生大明,开局倾家荡产我在大明得长生我是曹子桓抗战之重生周卫国秦时之血衣侯传奇开局茅草屋,终成女相医品狂妃凤舞霓裳:绝色太子妃墓园崛起女帝穿今不好惹三国时空门,我,继承了河北袁家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成为战神身为p社玩家的我,润到美洲种田虽然开挂我还是要稳异界战争之超级军团系统重生之傲仕三国陛下,饶了貂蝉吧,你阳气太重了北明不南渡三国开局之一炮害三贤大唐说书人:揭秘玄武门,李二懵了大秦:扶苏!手握三十万还不反?大周九皇子皇贵妃她向来有仇必报抗战之杀敌爆装系统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华夏鼎世大乾:帝国独裁者三国之魏武元勋我欲扬唐锦绣嫡女的宅斗攻略手握帝国时代,系统疯狂暴兵大唐:超时空,长乐晋阳小公主!穷鬼的上下两千年三国:努力就变强,我一刀败吕布给异世界一点钢铁洪流的震撼!水浒之小孟尝抗战:龙国无敌军团明末体内寄生个修真者给我戴绿帽,杀你全家套餐走起大唐:我老婆是武媚娘袁术天下圣主降世:开局狗符咒护体九公主她靠撒娇搞定六界大神
315中文网最新小说:大楚武信君大明:一次呼吸一两银,殖民全球!列强?大秦面前哪个敢称列强?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大乾风云起苍穹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寒门状元路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退婚夜,我被公主捡尸了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大明:我是崇祯,亡国倒计时两天铜镜约大唐太子的开挂人生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唐代秘史衣冠谋冢英烈传奇灾荒年,全村啃树皮,媳妇嫌弃肉太肥了明朝的名义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锦衣血诏道藏辑要玉符传奇落魄县男:捉奸现场成了订婚仪式?大唐:我有一个武器库史上最强县令浴血山河笔架叉将军北宋第一狠人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万浪孤舟,沧海一粟穿越之原始之路靖康前夜:帝业重光大秦帝师:狱中讲课,始皇跪求我治国驸马不要脸,骚衣夜勾栏同穿:举国随我开发异世界大明辽国公穿越后,我从厂仔变成王爷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厂公雨化田红楼:带着金钱系统逆袭云起惊鸿客开局流放:从罪囚营杀到天下之主别演了娘娘,本奴才听得见你心声!水浒,高启强魂穿晁盖重生之我是大明皇太孙朱雄英陌上!乔家那位病公子我,乡野村夫,皇帝直呼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