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带着包拯、公孙策、展昭、李莲花、月瑶、楚楚与飞燕七人抵达石桥东,众人随即分散进入树林搜寻。
月瑶与李莲花同组,途中,李莲花将昨夜对案情的分析缓缓告知了她。
另一边,飞燕故意从树后跳出,正全神贯注查探的公孙策受惊之下,脚下一滑,竟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公孙大哥!”飞燕见状心头一紧,立刻快步追了上去。
待公孙策稳住身形,转头便见不远处一块巨石下压着一人,早已没了气息。
他连忙高声呼喊:“快过来!衙差大哥,找到人了!”
众人闻声,迅速朝着声音方向聚拢。
“他……他是雷石吗?”飞燕望着巨石下的身形,迟疑地问道。
公孙策观察片刻,眉头微蹙:“被巨石压着面目难辨,但从身形轮廓来看,极有可能是他。”
展昭见状,轻叹一声:“善哉善哉,竟又添一条人命。”
李莲花若有所思:“看来昨日的推断没错,雷石果然死了。”
其余人闻言,皆面露唏嘘,气氛一时沉重异常。随后,衙役动身前往禀报柳大人,临行前叮嘱众人在此等候,切勿离开。
“雷石身手不凡,即便有巨石从山坡滚落,以他的功夫绝无躲不开的道理,除非……”公孙策望着巨石,陷入沉思。
“除非他当时睡着了!”飞燕立刻接话,“否则凭他的身手,定能从容避开。”
“此事必定是人为设计。”李莲花挑眉,语气笃定,“说不定在巨石落下前,他就已经遇害,或是受伤动弹不得了。”
月瑶点头附和:“没错,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种地方停留休憩。”
话音刚落,柳大人便带着衙役匆匆赶来,他一脚踏上巨石,语气急躁地喝问:“哼,凶手何在?”
“凶手就在大人脚下。”包拯淡淡开口。
“什么?”柳大人惊得浑身一颤,险些从巨石上摔落,身旁衙役连忙上前扶住。
待他稳住身形,才看清巨石下的尸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定是雷石的尸首!
你们把我引去祠堂自己却跑到这里来,公孙策,如实招来,你们是如何找到此处线索的?”
“回大人,昨夜在雷石房中我们发现了几片碎纸条。”公孙策拱手答道。
柳大人脸色愈发难看,语气带着不满:“我看你们就是爱多管闲事!”
“大人,我们只是想查清真相为死者伸冤,绝非有意冒犯,还请大人海涵。”包拯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柳大人一时语塞。
“喂!”飞燕却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泼辣,“我们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告知官府,您不嘉奖也就罢了,反倒责怪我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柳大人被怼得脸色涨红,却又无从反驳。
月瑶等人看着飞燕这般不给柳大人留面子,怼得痛快淋漓,纷纷暗自惊叹——不愧是庞太师的女儿。
虽说月瑶与李莲花也无惧,但二人素来秉持低调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不愿与这地方官员起冲突,再说,有飞燕在,几人也不会吃亏……
此时,祠堂内也气氛凝重,李福田匆匆赶来,戏班原定的公演被迫取消,作为镇长,他既要安抚百姓情绪,又要顾及戏班处境,只觉左右为难。
任宗元惊魂未定,嘴里念叨着:“这一切肯定是玉梨搞的鬼!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还会再来!”
一旁的司马昂也听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她怕是已化作厉鬼,在四处害人了!”
这时,康侨看向李福田,沉声说道:“镇长放心,明晚的公演照常进行,多一天时间,我们也好做足准备。”
戏班众人虽满心不安,却也无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应允。
恰好此时,月瑶一行人从石桥东返回祠堂。
李福田见状,连忙迎上前追问:“诸位,那雷石当真是被巨石活活压死的?”
公孙策颔首回应:“确实如此。”
包拯补充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巨石滚落的痕迹,应当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可好好的大石怎会无故滚落,哪有这般巧合?”任宗元语气中难掩惶恐。
李莲花接过话头:“确实,我们呢也怀疑雷石是遭人设计谋杀。”
话音刚落,司马昂猛地上前一步:“康侨!我跟你说,这演出我不干了!不管害死他们的是人是鬼,我都绝不会再上台!”
说罢,不等众人阻拦,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康侨无奈,随即转向公孙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方才听衙差说,是公孙公子寻到了关键线索,说是有张写着‘石桥东’的纸条,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月瑶几人闻言皆是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公孙策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缓缓点头:“确有此事。”
“公孙公子聪慧过人,想必对雷石的死因,以及‘石桥东’三字背后的玄机已有参悟,还请公子为我们解开心中疑团。”康侨眼神紧盯着公孙策。
公孙策坦诚道:“目前尚无法断定是人为还是意外,但‘石桥东’这三个字,我猜应当尚有下文。”
“还请公孙公子详细道来。”康侨连忙追问。
“只因‘石桥东’三字是由几张碎纸片拼凑而成,显然是从一整张纸上撕下来的,剩下的部分或许藏着更多线索。”公孙策缓缓解释道。
一旁的月瑶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异样——无论康侨说什么、做什么,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她说话时的神态举止,总带着几分惺惺作态,让人莫名感到不适。
就在此时,一名衙役快步进入大殿,高声说道:“柳大人有令!即刻传任宗元、康侨、司马昂三人前往衙门问话,不得有误,请三位即刻动身!”
……
柳大人看向任宗元,沉声发问:“熊炎与雷石二人,往日因何结仇?”
任宗元躬身作答,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回大人,实不相瞒,这二人……早已对康侨姑娘垂涎三尺,为了能赢得姑娘芳心,他们在班中明争暗斗,素来不和。”
“哦?”柳大人挑眉追问,“除了他们二人,班中是否还有其他人与康侨有情愫纠葛,亦是情敌?”
“没……没有了。”任宗元眼神闪烁,回话时底气不足。
柳大人见状,语气严厉:“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显然是没说实话!”
任宗元慌忙辩解:“大人明鉴!我与康侨姑娘情同兄妹,绝无半分逾矩之情,还请大人千万别误会!”
柳大人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如此说来,便是这二人争风吃醋,雷石先下杀手谋害了熊炎,随后又畏罪潜逃!
任宗元,我再问你,雷石行刺熊炎,是单独行动还是另有同谋?”
任宗元连连摇头,语气恳切:“回大人,雷石在戏班中人缘尚可,与之交好者不在少数。但至于他是否有同谋,在下确实毫不知情,不敢妄言啊!”
片刻后,衙役将康侨带到。柳大人缓缓开口询问案情。
康侨闻言,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人,若熊炎与雷石真因我而死,小女子此生都将活在痛苦与内疚之中。
他们二人本性善良,平日里对小女子更是呵护备至。当初察觉他们对我的情意升华时,小女子只觉手足无措进退两难啊……
敢问大人,两日之内二人接连丧命,小女子怎能不心痛?”
柳大人叹息一声:“康侨小姐,这皆是天意弄人,还望你节哀顺变。”
待康侨拭泪离去,柳大人随即传审司马昂。
“司马昂!给我跪下回话!”柳大人拍案而起,声线沉厉。
司马昂身子一颤,当即屈膝跪地。
“你可知罪?”柳大人目光如炬,“你趁雷石与熊炎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之际,暗中将熊炎杀害,意图嫁祸雷石。
随后又追至石桥东侧,对雷石痛下杀手,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司马昂急声辩解:“大人明鉴!昨日排练之时,我与熊炎失手争执,不慎伤及于他,绝非蓄意谋害!
况且我与他自幼情同手足,怎会为嫁祸他人而痛下杀手?求大人明察!”
他稍作停顿,语气陡然变得惊悚:“大人,恕我直言,熊炎与雷石的死恐怕与玉梨的鬼魂脱不了干系!”
柳大人闻言大怒:“一派胡言!你竟敢在此大话西游、装神弄鬼!你们这些江湖杂耍,整日沉迷迷信,不畏王法反惧鬼神,这般无稽之谈,本官从未听闻!”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司马昂急得额头冒汗,“几日前的夜里,我途经五里外的清虚观,亲眼看见附近村民祭鬼,而他们祭拜的正是早已亡故的玉梨!”
“你放屁!”柳大人怒不可遏,“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传言,你可有实证?”
司马昂连忙撸起右臂衣袖,露出一块暗红色的印记,声音带着后怕:“大人,证据就在此处!这便是鬼印!
那日我在山中方便,突遭玉梨女鬼缠身,她险些将我掐死,幸得我许诺日后为她超度,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