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凌星辞和云叩夏回到那休息的院子外围时,院中已然浩浩荡荡的挤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凌云二人对视一眼,相携而出。
云叩夏故意朗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何故都云集此处?”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就见这场荒唐故事的主角非但不在屋里,反而看样子是才和小姐妹从外面赏花听见动静过来,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云嫣暗暗咬唇,但闹剧已然演到这里了,她说什么都要攀扯到她身上去,不然,她就摘不干净了。
她惊讶捂唇道:“姐姐?你怎么在外面,你不是....啊,不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
凌星辞听的嘴角直抽抽,这装无辜的演技,可比她们家玉儿差多了,在卿矜玉和凌星辞教科书级别的演技对比下,这位的这点伎俩可谓破绽百出。
你星星姐演技大爆发,教一下对面什么叫真的无辜疑惑,凌星辞微微偏头,眉梢压低,眼神询问对面,不解道:“不是什么呢?我们和云大小姐一直在那边赏花,听到动静才过来,云二小姐,你刚刚说错了什么话啊?需要这样急急的道歉?”
凌星辞长的一张无辜的清愁美人面,疑惑皱眉的时候更是显得她这个人与世无争,淡然出世,话题的可信度也升高了不止一点,她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被她的话点醒,反应过来云嫣话里的漏洞。
是啊,云大小姐才进门问了一句,这云二小姐怎么就急匆匆的接话,生怕这屋里的荒唐跟她姐姐挂不上钩一样,正常人不该避嫌吗?这....到底是蠢的可笑,还是有心陷害?
云叩夏忍不住暗勾出一抹笑,随即极快的压下,这卿凌二位姑娘简直是她的福星,一个二个的嘴那么会说,简直喜欢死这两个妹妹了。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蹙着眉,眼中满是失望心痛,故意不继续这个话题,却点出别的撕开云嫣娇柔体贴的伪装:
“妹妹,你....你,平日里我念你年幼,你有时说话不过心思量我便不计较,但这是什么场合,你怎好当着贵人们的面胡言,你....唉,罢了罢了,是姐姐没有教好你,回去爹爹要责罚,便罚我这个长姐吧。”
云叩夏这话说的,可谓是丝毫不给云嫣留退路,她要是说刚刚是无心之失,那便是她平素就蠢,说话不过脑子,这样一来她才女的名头可就存疑了。
但要不反驳自己的话,那便是她恶毒,连事事谦让友爱她的长姐也要陷害,如此,名声势必一塌糊涂。
云嫣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这关乎她能不能嫁一个位高权重的夫君,她天资并没有特别出色,靠自己势必不会有大成就,她习惯了依靠父权生活,依靠一个权势更大的夫君,是她认为的自己最好的出路。
此刻她没办法,只能打落了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云嫣强颜欢笑道:“是妹妹关心则乱了,我也是担心姐姐,姐姐别怪妹妹一时情急。”
云叩夏和她装的姐妹友爱,笑道:“不怪妹妹,妹妹心直口快惯了,话说刚刚是什么事啊?让大家都聚在这里?”
云嫣攥紧手心,心直口快?说一个大家闺秀心直口快,潜台词不就是说她蠢吗?云叩夏,你如此坏我名声,我们走着瞧。
人群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云叩夏:“刚刚有人说这边的客舍有...有人,行那般苟且之事,云二小姐说看见自家姐姐往这边来过,担心云大小姐出事就引众人来看看。”
哦,好低级的古早谋略啊,阅文无数加看了许多宅斗宫斗剧的辞姐觉得第一个想出这个办法陷害女子的人,真是个宇宙无敌大聪明,大脑皮层光滑的跟树懒一样。
大家族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中要是有一位女儿名声不好,那么其他的女儿家势必也会受到牵连,断没有一位名声狼藉,另一位如日中天的情况,除非全世界的人脑子都被动了手脚。
凌星辞适时出声,感叹道:“看来二位小姐感情真的很好啊,这种时候都第一时间想着自己长姐,怕姐姐受欺负,声势浩大的带了这么多讨公道的人。”
阴阳的温温柔柔,让人想反驳怒斥,但却无从下口,你要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觉得我是在针对你?你要是问心有愧,那又为什么这么做呢?毕竟,你自己也察觉过来不对劲了不是吗?
云嫣身边的粉衣女子黛眉微蹙,不满道:“姑娘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嫣儿姐姐要害云大小姐一样。”
凌星辞浅浅笑了下,回道:“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单纯感叹人家姐妹情深,姑娘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那还请指正我哪里说的不对。”
“你...”那粉衣女子正要反驳,一边的云嫣却拦住了她,笑道:“芷兰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我受冤枉而已,凌姑娘莫怪。”
云叩夏不想再跟她们打太极,直言道:“既然是出了苟且之事,那行此不堪事的人在何处?此乃四公主的宴席,得的是天子恩惠,出了这样有辱颜面的事情,这可是打皇家的脸。”
此言一出,四公主狠狠的拧紧了眉头,不管是谁,做出这样砸她场子的蠢事,就是在对她宣战,这是父皇对她的器重,如今却被这些跳梁小丑搅扰了,委实该把这些人揪出来抽筋扒皮!
她不悦的开口道:“只在房间里抓住了一名小厮,不是本宫安排值守宴会的人。”
她们当时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人正在不堪的自读,大胆的奴才,和他的主子一样该死。
凌星辞讶异道:“不是值守的小厮?那岂不是说,这是外面安排进来的?这人做这样的事,莫非是盯上了在座的某位小姐不成?如此公然的设计....,若不彻查,只怕日后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