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他们去跟主子告状了,一大早人就人走了,怎么办?”
小吏心一抖,“真的?”
“嗯,我看的真真的。”
“赵家可有人来?他们说了什么?下人回来后可有来找过你?”
妇人摇头,“没有,我今天一天做啥都不得劲,就怕赵家人过来问罪,结果一天没等到人,
那几个狗奴才一天都没出门,大门紧闭。”
小吏坐下想了许久许久,“可能他们不敢闹,咱们毕竟啥都没拿,没证据。
也许他们在府城没任何关系,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毕竟不是谁都敢见官。”
妇人惊喜的问,“所以他们不会来了?”
“很有可能,他们不想事情闹大,今日没来,怕是就打算咽下这件事,当没发生。”
妇人安心了,翘起嘴角,“我就说他们不像在府城有关系的人,你还不信,说他们可能是低调。”
“不知道,反正这事就这么算了最好。”
妇人转几下眼珠子,“当家的,你说我们还要继续不?猫冬的时候。”
小吏没好气的瞪了眼不怕死的媳妇,“你胆子真大,想钱想疯了?如今出了这事,你以为他们能不防着我们?砖头那么难撬,你说我们怎么搞?”
“想想办法总能搞,隔壁几个狗奴才胆子贼小,好弄的很。”
“冬日的事情再说,你先别急,现在不要动,先让他们放松警惕,也别去跟他们闹,知道不?”
妇人抿唇,没敢说早上她就上门骂了他们一顿,骂了个狗血淋头。
估计他们就因为她骂了,才去找的主子。
只是这事不能说,当家的知道绝对发脾气。
“知道了,我不在他们面前晃悠就是。”说着拍拍屁股起身,“你坐着吧,我去做饭。”
隔壁个害人精,搞得她一天都没咋干活,家里事儿全耽搁了。
“儿子咋还没回来?”
“回来了,出去玩去了,一会吃饭就回来。”
小吏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外头累死累活装孙子,挣点钱全花他们身上,结果回家就只知道玩。
“你出去把人给老子拎回来,玩啥玩?功课不用做?”
“他们在学堂一天也很辛苦了,回家休息一下怎么了?你也别对他们太苛刻,他们这个年纪谁不想玩?我们家孩子够乖了。”
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这女人。
“辛苦啥?老子在外头上工就不辛苦?你少跟我废话,赶紧去叫人!”
见男人真生气了,妇人也不敢顶嘴,只能出门找儿子。
不用想,儿子绝对不高兴。谁玩的正高兴的时候被叫回家能高兴?
赵大树和赵小雨是隔天来的城里房子,赵小雨为防儿子饿肚子,还留下了半碗口粮。
“小少爷饿的时候你们热给他喝,注意试试温度,不能太烫。”
“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照看好小少爷。”
今日过去撕逼来着,她怕对方撒泼吓到儿子。
“元宝乖哈,娘亲去去就回。”
临走前,还亲了儿子好几口。
讲真的,自打生了孩子,每次出门都挺舍不得他,做了娘真的不一样。
宋氏这人最是不会吵架,赵大树直接没让她过去,吵架都不会吵过去干嘛?气哭了他还心疼。
赵大树在马车上跟赵小雨絮叨了一路。
“闺女,明天萧雷第二场就结束了是吧?”
“是呀,还剩下最后一场,考完就解脱了。”
“跟你说实话,我都有点害怕回村。”
“怕见姥爷?”
“嗯,家里孩子不争气,老爷子就只能盯着我,你爹我难呀。”
赵小雨绷不住笑了,“爹,或许你真去念真能考上也说不定。”
“得了吧,你以为我傻,萧雷的书我早就翻看过,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看的懂的。”
赵小雨笑的不行,“你不是凡夫俗子,天才来着。”
“不许笑话爹。一会过去咋整?小吏家肯定耍无赖。说起来,我还没跟无赖吵架过,以前只有人骂我无赖。”
很光荣哦?
“所以呢?打算去拼一下,看谁道行更深?”
“不不不,”赵大树连连摆手,“咱们老爷们跟他们娘们有啥好吵的,就算吵一天也吵不出个一二三。”
“爹,你闺女不是泼妇,也不想跟她吵。”
说的好像他是泼皮似的。
“爹打算不行直接报官,他们不是说报官吗?那就来真的,我跟你说这种人我最懂,你不吓死他们以后时不时恶心你一下。
房子在那边,我们暂时也不打算住,你说别人看见我们好欺负会不会起心思,有的人心眼子忒坏,就喜欢捡软的欺负。”
“也行,就是咱们啥都没丢,就算报官好像也没法定他们的罪。”
“不需要定罪,爹要的是警告,让巷子里的人知道我们不好欺负,哪怕没住那里,我们家下人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拿捏的。
哎呀,要是当初请太守来家里坐坐就好了。他露一次面比啥都好使。”
“是啊,隔壁能如此嚣张就是觉得咱们没靠山。不过一个小吏就想欺负咱们,闺女想想也火大。”
“可不,没事没事,一会过去你看爹的,搞不死他们。”
“嗯,别对他们客气,使劲耍横。”
过去的时候,妇人刚收拾完家里,当家的上工去了,孩子们也去念书了,白天家里只有她一个。
看了眼被发现的墙洞,忿忿然骂了好几句。
对面也奇怪了,他们咋不把砖头重新砌起来,留在这等他们过去偷?
就很离谱。
主子神经兮兮,下人脑子也不咋正常,凭啥这种蠢货能发财?
老天不公平!
“婶子在家吗?”
院门没关,妇人抬头望去。
我勒个去,他们父女咋回来了?回来找她茬?一定是,因为人已经进门了。
“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妇人慌得一批,原来他们不是怕他们,而是昨天太忙了,今天不就来了吗?来找她算账!
“婶子抱歉哈,你不欢迎我们也得来坐坐,听说我们两家的墙洞砖头松了十几块,今儿个我和爹过来瞅瞅,好好的砖头咋就松动了呢?难道晚上有老鼠打坑?也不对呀,老鼠打一块就能过去我们家偷食,咋会打那么多?”
妇人脸红一阵青一阵,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她在指桑骂槐,死丫头好利的贱嘴。
“我咋知道,你们家老鼠可能吃饱撑的吧,或许有些人不老实,看中了我们家的好东西。
有的人穿的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手里的银子也不知道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