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耀今天才承认他之前确实看走眼过很多人,比如翟月,比如夙晚,比如覃家姐弟,比如那送画人,比如那位爱在翟太公面前嚼舌根的多话少爷,比如灵王哥哥养的那只小花白,但这次他是真觉得这家老板挺好的,起码他跟翟月一样高大又强壮。
“……”可比翟月人模人样的。
如果他手脚现在没有被绑的话,一切都好说。
一路上这破烂马车吱呀吱呀地不知行驶了多久。
醒了醒沉重的脑袋,终于捡起了浑浑噩噩的回忆。
如果能重来,他不如选择喝酒。
那碗泛着沫的花生露应该让那老板喝下。
“大哥呀!大哥呀!”他被绑着,嘴上倒是没封。
因此估摸着自己这是被往荒郊野岭带呢!
“我孩子呢?大哥呀!再跑要遇到火鬼啦!别跑啦!把我的孩子……”
话还没完,一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海贝贝趴在窗口看着,南宫耀手脚被束缚着,只有脸能往他那边稍稍,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般:“贝儿贝儿,快救我,快来救我啊。”
“耀耀,老板说你杀人了。”
“我杀谁了啊?那老板?那么壮,我杀他了?”
话刚说完,那“强壮”老板的脸就替代了海贝贝挡在窗口,他那一脸胡髯被风吹卷得跟长毛野猫似的。
南宫耀怒眼视之,“你想干嘛?你拿我孩子当人质吗?”
“……我觉得你才像那个人质。”
“岂有此理!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松绑,在我食物里下药你算什么男人!”
“是你自己不喝酒的,花生露我要拿来捕松鼠的。”
“胡说什么?你现在绑着我还敢说是捕松鼠?野蛮肮脏卑鄙!”
“耀耀,”老板举着海贝贝露面,这孩子还在帮着外人讲话:“官府贴了告示,说要满城搜捕你。”
“搜捕我?”南宫耀苦思冥想,“我没犯事啊,抓我干嘛?”
长毛老板出面提醒:“告示上说得清清楚楚,你是林黑枸一案的凶嫌,你的画像被画在纸上,清清楚楚。”
林黑枸?这都哪年哪月的人物了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跟他有鸡毛关系啊?
能不能不扯了?
“我没杀他啊,再说他那案子凶犯不是已经抓到了吗?还是他表妹来着。”
“这我可不知道,”老板放下窗帘,义正词严:“但我是个好人,我得为民除害。”
眼见着视线又开始昏暗,南宫耀忙对他道:“别走啊,把帘子给我拉开再说。你除什么害啊?我也是好人呐,你是好人你绑着我?你把我往哪儿绑啊你?”
那大哥还真好心地给帘子挂起来了,“你还是接着睡吧,一会儿到衙门你就知道了。”
“什么衙门啊,哪里的衙门啊?”
“咱们汇京城就一家衙门啊。”
“汇京?”南宫耀懵了:“不是吧,大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又给我送回去了?”
“我们一直在汇京呐,公子你不会以为你出城了吧?”
“耀耀。我们之前根本没出城,那马夫就带着我们绕了个圈,翟月家就在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
“……我说,能给帘子再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