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带着几丝自嘲。
“你看,一个外人都能看的这么清楚,我们却一直看不明白。”
她终于知道,陛下为何不来她殿里了。
拉拽住嬷嬷的手,好似拽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所以陛下才会不来我这里的?”
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安慰道。
“娘娘哪里的话,那位可是比您年长,如果真是如此,陛下岂会再次让她复宠?”
虞洛瑶听到这话,立马冷静了下来。
是啊!
那个女人可比她大了三岁。
如果真是如此,陛下岂会让那个女人再次得到了宠爱。
一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女人茫然失措的样子,令嬷嬷心痛难当。
主子以前,明明是那天上的皎月,清冷的好似嫦娥殿里的仙子,陛下非要让主子进入皇宫,这些年的讨好和宠爱,硬是把主子逼成了这样。
她的主子,怎么就这么的可怜。
如果.....
如果当初嫁给那位,说不定.....
哎!
想到此,她突然想起了正事。
“娘娘,奴才觉得,那秦二姑娘说的在理,您想想,之前陛下宠爱皇后的时候,非要娶这人,甚至不惜和先帝对抗,可是后来没多久,那位就失宠了。”
“后来见了您,更是喜欢上了,甚至不惜用贤贵妃给您当挡箭牌,让她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可自从这六宫执掌大权落在贤贵妃的手里,她也被冷落了。”
“如今又是您,陛下因此也不来咱们这里了,您说这六宫执掌大权是不是有些......晦气。”
嬷嬷的话,虽然难听,却有理有据。
虞洛瑶却真的在思考这件事。
她回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宠的,什么时候陛下待她不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宠着?
突然,她眼眸一颤。
“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中突然响起女人的大笑。
虞洛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她不由笑自己傻,不该信了男人的那张嘴,更不该相信什么所谓的只爱她一个女人。
她怎么能相信一个帝王的爱呢?
明明这么多年,她都那么端着,为何......
哈哈哈哈!
原来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最后却发现,那个男人除了一开始的感动,最后却和她渐渐的疏远。
可笑!
“哈哈哈哈,可笑啊!”
殿内女人的嗤笑声,吓的殿外的公公侍女们胆战心惊。
人呐!
永远都想着改变对方,把对方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可是,最后真等对方改变成自己喜欢的那种样子,却发现除了一开始高兴以外,后来便渐渐的没了意思。
等在遇到自己喜欢那样的女人之时,还是会喜欢上对方。
却还是乐不知疲的,想要驯化对方,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孰不知,一开始的心动喜欢,那就是对方彼此一开始的样子。
可笑不!
春日正好,春光正茂。
春风吹起缕丝绦,丝丝缕缕好看极了。
渝州!
凤吟看着最近被自己耍的精神不济的楚元庆,有些玩累了。
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她该回去了。
不过走前,还是要报复这小子一次。
凤吟想着,便对那个刚放出来没有多久的方大,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几人最近不是给楚元庆找道士就是找和尚,就连街上那骗钱的算命先生也不放过。
结果没有一个能看出问题的。
要不是她着急回去,还有可能在和对方玩玩。
不过这得等晚上。
凤吟在马车顶上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好不惬意。
春光正好,不要错过欣赏这美好的景象。
百花盛开,满眼春色。
倒也不枉她整日待在这马车顶上。
随着夜幕的降临,楚元庆的马车再次停到一处客栈。
他们快速的整理着东西,很快就有不少人围在楚元庆的身边。
望着那五个护卫,凤吟眼中带着一丝兴趣。
而楚元庆在处理着近日的宫务。
他其实不想回盛京的,可是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往回走还稍微好点。
最多也就是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绊着,倒不至于见鬼。
可是一往南梁的那个方向,越邪门,不光跟鬼共舞,还和他们一起把酒言欢,甚至是唱戏。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可怕感,都快把他折磨死了。
好在如今已经查到那两人走到什么地方了。
这就好办了。
先让人抓住那两人再说。
看了一眼紧紧围绕在他四周的几个护卫,他的那种恐惧之感,终于消散了不少。
楚元庆写完最后一个密信,将其封好,便递给了身边的护卫。
而同一时间,楼下不约而同来了两波客人。
“来两间上好的厢房。”
“来两间上好的厢房。”
两人同时吩咐客栈的掌柜。
掌柜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
“不好意思,只有两间上好的厢房了,大通铺还有,你们两位.....”
掌柜的眼睛很毒,这些人当中,有两个是主子,至于剩下的住大通铺也可以的。
不然没有办法啊。
给谁都不好,还容易得罪人。
刘至宝听到有人跟他说同样的话,有些皱眉。
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了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
新仇加旧恨。
想起自己在牢里的那些日子,都让他愤恨不已。
可是如今还不是闹翻脸的时候,他家还不是丞相府的对手。
想到此,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脸上浮起一抹极其自然的笑意。
“公子也是一个人嘛?”
“那我就让一间给公子吧!”
说着,就对着客栈老板吩咐了一句。
“一间上房,麻烦多送几床被子上来。”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对着护送自己的两个将士。
“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两位了。”
那两人随意的摆手,表示不介意。
谢安看了一眼刘至宝,说实话没认出来。
但是他能感受他身后的两人,气息有点像将士。
想着对方应该认出了自己,既然他没有表明,那他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谢安微微颔首,表示谢过。
便再无一句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