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官员时,七皇子叫秦芝林领了十多名士兵搭棚熬粥,去城门口施粥,灾民们顿时冲向了施粥棚。
秦云听了随后也赶到城门,见十多名士兵在秦芝林安排下维持着秩序,并没有骚乱,心下稍安。
百姓虽然又多又杂,但知道是七皇子的军队施粥,便安静的排起长队。
秦云站在显目处,一会刁子鱼便找了过来。
果真选了六十多人。
虽然饿的怏怏,但是精神还是好的,大约才喝过粥,秦云将五十多人愿当兵的和为仆人十几人的分成两队。
这时,有个人闯了进来。
“三弟,终于找到你了。”
秦云没注意到,以为是叫旁边的刁子鱼,没有去看,忽然感觉是叫自己,着实声音耳熟。
一眼望去,端详了半刻,从记忆中终于想起来是谁了,这是当初在秦地的假县令唐县令和师爷。
秦云惊诧:“你二位不好好在秦地当官,如何跑这来了,还这身打扮。”
两人一身庄户打扮,短襟紧束,身边带着十多人。
“我们被发现了,那唐家亲戚跑去认亲,一下子露馅了,恰有了三弟的师父的书信,便寻来了,不想城门口施粥,准备一会进去,宋师爷说看见你了,便过来了。”
“太好了。”
秦云大喜,正愁着这五十人怎么办,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宋大哥,黄二哥,你们来的正好,现在交你个任务,这五十人交给你,看见那施粥的没,那是我堂兄,以后你去他幕下去当武官,可愿意。”
“三弟,你说的是七皇子殿下的亲兵,当然愿意!”
唐县令,不,他叫黄铁石,顿时高兴起来。
“愿听秦兄弟的安排。”宋慧源也拱手。
秦云盯着宋慧源,“忘记问宋兄了,四书五经,财务国律是否通得?”
“三弟客气了,也曾十年寒窗,考过秀才,被人动了手脚,诬陷我抄袭,去了功名。”
“太好了,宋兄一会随我入城。有好事找你。”
黄铁石一下子便适应了,毕竟当过贼匪又当过唐县令,那武将之姿一板一眼,十分霸气,五十个流民妥妥的服从。
秦云把黄铁石领给秦芝林,秦芝林大喜,“堂弟,这回给我了,不可要回去。”
秦云气得骂起他来:“你这个没良心,我什么时候亏待你的,既便是那个啥……”他顿了下,他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那个在西北做了守备,将来还不是你的人,真是个榆木脑袋。那可是实权。”
秦芝林虽是堂哥,大得秦云几岁,却是十分怕他,这会故作镇定。
“黄铁石,虽然你先前做过县令,但我这不认的,你先做百户,帮忙维持施粥秩序。你先用手中这六十人,回城后我在重安置人手与你。”
“得令!”
黄铁石高兴的接令。
“这是我的军师谢天赐,你听他的安排,以后你归副指挥龚初十帐下。”
秦云想想,“我叫孙寒江以后帮你,你师弟可以吧!”
“好啊,我早就想着朝堂弟要了,我这里差个记账的,谢天赐肚子里墨水太少,账也做得不好,还不如我呢,我都苦死了。平日用的七殿下的幕僚,有什么话也不好说,看着他,压力山大!”
“你还嫌弃人家,那可是皇上指派辅助皇子的军师。岂是一般人。”
“你若不是我堂兄,都不想认你,太笨了,都一样的学,人家为啥就学得那好那,你却只是莽夫子!”
“堂弟,我现在可是七殿下第一人……”
“行,知道你功勋卓越,你快安排好,我等你一起回城。”
“好!”
秦芝林精神奕奕,将谢天赐和黄铁石交代嘱咐好。
“还有好多妇孺老人没有安排。”
秦云看看,无可奈何,心中同情也没办法,着实他是心有余力而办不了的,这些是他没有权力办的事,便是赈灾也得官方批准的。
一个有着光明前程的案首秀才,是不能随便逾越,否则会对以后升迁造成诟病。
这个只有七皇子能办到,做为西北军,是有很大权力的,可以有一些小官小吏的任用权的。
等秦芝林安排妥当,秦云带着宋慧源入城见七皇子,而秦芝林找来唐三刀与护卫们,又带上秦云才收的十几人继续去查粮。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作怪,粮食一下子涨到九十九文。
秦云笑着对余海涛道:“这几个官厉害着了,没有他们压着,粮食便涨了。这是知道我们官府是没多少粮食。”
“岂有此理,这些商人还是想问我,刀锋利不!”
“大约是以为能象文官那么谈判,好讨价还价!”
“呵呵呵!”余海涛笑着,“他们这些人把贪污当成了寻常事,一不如意,就想造反,把炎龙国律法当摆设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你堂兄只顾抓人,这文昌府少了很多官。”
“放心,我的七殿下,我这给你带来个人,做县令的好手。”
“还有做县令的好手?这官是要经过皇上,吏部通过才行。”
“小官小吏,你先任了,报上去,谁敢不从,只是这县令是有来历,原为师爷。”
“师爷?不能为官吧!”
“原是个秀才,被人陷害,撂了功名,不得已,才去做了师爷,可那原县令都是个假的山贼伪装的。”
“这个好似听你说过。”
“是的,就是和我三结义的兄弟。
那个唐县令交给秦芝林做了个百户,这个懂为官之道,便带来,指望你先给了临时县令。
你派人把他的冤屈的查明,再报官家,任我文昌府的县令,我好有个照顾。”
“你真会算计!”
余海涛看她笑盈盈的期待的目光,又看了下他身后站在门口的一个文质儒雅的人。
“传他进来吧!”
秦云朝门口一叫:“宋大哥,进来吧!”
宋慧源进来,知道前面案台堂上坐着七皇子,纳头便拜:“小人宋慧源拜见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倒是个知礼的,既然秦案首强力推荐,你便暂任文昌府长阳县县令吧!”
说完又指向堂下的捕快,“钟武俊,丘贵你们以后随宋县令吧!”
“是!”
三人齐应。
“临时任县令,等上面官印到了就是正式的,目前缺官,你帮忙着查阅文件吧!”
秦云笑了,“恭喜宋大哥了。”
“还是谢秦兄弟了。”宋慧源大喜过望,没想到他这个官,殿下随口便任命了。
余海涛笑声未歇,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捕头钟武俊连忙出去查问了下,急匆匆又跑进来,神色凝重:“殿下,府衙门口围了数十个粮商,说要讨个公道!”
余海涛挑了挑眉:“公道?他们囤积居奇抬价,倒还要讨公道?”
“我们去看看。”
秦云知道该来的总要来了。
众人随余海涛一起出门。
两人刚步出府衙,便见一身着蓝绫罗的商人和一个玫红绸缎的富态中年男子,身后是一堆着缎子衣服的商人。
他拱手作揖,语气却带着要挟:“参见殿下,如今这粮价上涨,并非我等刻意为之,实乃天灾,望殿下谅解我们经商的不易!”
余海涛看着他们,脸上没有笑容,目光犀利,冷冷的说:“你们堆在这干嘛,想造反不成。”
“不敢。”
众商人跪下,哪个敢担这个造反一名义,那可是抄家灭族大罪。
“还不敢?本宫听说吾入城时才八十文,如今一百文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不知,我们这粮价本来早就涨了,是张府台一直压在八十文左右一斗,因为这几天没人压着管了,便涨到一百了。”
“你们的意思,张府台能压着,而本宫这个皇子不能压住了。”
商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七皇子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