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胆子不小,不过是商人贱藉竟然敢威胁本宫,本宫是不是表现的太善良了,给这些人好欺的形象?”
“殿下说这话太不应该了,你这叫仁君仁政之仁爱!”
“秦云!”余海涛有些抗议。
着玫红衣服的富态商人,拱手道:
“我们商人跑南去北,只为赚点辛苦钱,官府若强压粮价,我等无利可图,怕是只能闭仓停售,到时候城中百姓无粮可买,可不能怪我们……”
“云儿,你听听他们跟我说什么?把本宫当什么?”
秦云朝那胖商人看了几眼,“掌柜的颠倒黑白倒是厉害,你可想好了,你所面对可是七皇子。”
秦云冷冷的嘲讽:“这是张府台给了你们什么承诺,竟然敢这样对七殿下说话,我怜悯你们性命,好生提醒你们一下:七殿下可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回来,杀人如切菜。”
“便是七皇子,在战场杀的可是敌人,我们是炎龙国的百姓。本本分分经商行旅。”
“你们这些商人库房里囤粮如山,还敢说无粮可售,旱灾面前,本应该同心协力,共度难关。但……”
秦云话锋一转,犀利的指出:“你们张府台利令智昏,还是因为有权势护着,你们凭什么?凭入狱的张若水么?”
几个商人已经有些心惊了。
他们是民,以前的确依附着张府台,如今出头为张府台,是以为张府台能有出头之日,可好像现在不一样了。
就像秦云说的,面前这个是个皇子,而且还是从西北凯旋而归的拥有新权势的七皇子。
穿着绿缎的商人冷静下来。
“我们绝对不敢和七殿下作对,只是这天灾大旱面前,粮食减产,我等运输成本激增,粮价自然随行上涨,我等有什么错。”
有一商人立即插上来:“我们做生意的,总不得亏本卖粮吧!”
“官府强行限价,岂不是断我等生路?”
“就是,我们也有妻儿老小要养。”
“天灾如此,我们有什么办法?”
还有人阴阳怪气:“都说文官办案讲究情理,殿下这般强硬,莫不是要动刑不成?”
秦云冷笑一声:“动刑?律法之下,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轻则罚没家产,重则流放三千里。”
“秦相公,我们敬你是案首,才好言好语,你一秀才,越殂代袍,是否太过了。”
众人的声音,目光一下子转到秦云身上。
“我倒是奇怪半天,原来是秦案首。”
“秦案首,你教唆殿下枉顾民生,令人齿寒!”
“我听说周家是秦案首家亲戚,好像在麻阳城,他家的粮食一样涨上来了。”
“自己屁股都擦不清,还来指责我们。”
好嘛,这下子,这些商户们的话头一下子从七皇子那转移到秦云身上。
秦云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心中嘀咕:【难不成姑父周家真个也参与了,按说经上次事了后,不会这么不聪明的,何况他要先前飞鸽书信与他了的,早就警告他,皇子要查粮食的。按说不会这么蠢的!】
这时商人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高声叫嚷:“官府不讲道理!我们要去京城告状!”
更有人威胁道:“若执意如此,休怪我等鱼死网破!”
“秦秀才没话说了吧,先把自己的屎擦干净再说吧!”
秦云冷冷的把目光锁住一位淡黄锦衣的中年商人,不禁心中冷笑。
【这是对周家有多大仇怨的人来针对周家,对他还穷追猛打,拉周家下水的目的赤裸裸的不加掩示!】
七皇子和秦云相互对看了一眼,这些人是激情澎湃啊!
虽然好似何其幼稚之举,却也能恶心到人。
这时护卫来报,说有几位乡绅带着厚礼求见,却是奔着收押的张府台,卞知州,闻县令而来。
余海涛不怒反笑:“来得这么齐全,太好了,可让本宫大开眼界,什么叫沆瀣一气。”
“这是勾结太久,久到忘记了国法到底是谁在做主。”
秦云沉吟道:“让他们进来吧,我们也会会这些乡绅。”
乡绅士族和商人们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华衣缎面衣衫,气势是不一样,他们多了些傲气,虽然暗地里勾结,但表面上是不屑一顾的。
因此堂上自动分成三个团体。
一乡绅上前,先是一番寒暄:“参见七殿下,本人段家滩段义,是段家族长,早已听说了殿下的丰功伟绩,我等是望尘莫及,早已敬佩万分的。”
“我是长阳县陈家员外郎陈不备,家父归家休养,原是御史大夫。”
“妾乃玉家族长玉娇龙,代玉家见过殿下。”
秦云一愣,看向玉娇龙,她也来了,当初曾警告她不要碰粮食的,这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么?
玉娇龙也看向他,却挤眉弄眼那笑。
秦云传音过去:“玉娘子也有涉及?”
“奴家没有,自是知道上仙的能耐,只是玉家作为一大士绅,被他们挟裹而来,今日里只不过从众,跑来看看!”
“哦!”
秦云恍然大悟,姑父周家大约也是从众之心,表面应付一下,毕竟大家都这样,异类不好,好一点会被群而攻之,坏一点,直接剔出他们这层圈子!
随后便有人开口:“殿下,张知府,卞知州,闻县令虽有过错,但他们任职多年,并无大恶,还望大人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说着便递上礼单,金银珠宝琳琅满目。
殿下瞥了眼礼单,面色冰冷:“你们觉得这点东西,本宫看得上眼?”
士绅们大喜,段义拱手道:“此乃开胃菜,只要张府台出来,殿下可开价。”
七皇子余海涛拿看礼单,一个个的看过去,口里道:“我五千将士,这里的只能管一个月的费用。你们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要不拿出一年来。”
“咝——!”
众绅士大惊,这是要翻十二倍。
这殿下比张府台黑太多了。
“张府台的亲女婿状告他,证据确凿,每笔都真实可信,谋害崔知州,杀人灭口十几口,云泽县令的证据可有假,当天光天化日下,本宫与许多人亲眼看到囚禁着高将军等八人,难道,本宫作假。”
七皇子厉声喝斥,“这桩桩件件,谁敢说能放过的,还有抄家抄到的各种诛三族的罪证,更是铁证一般,你们竟然敢给这样的人说情,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七皇子指着案台上四堆账册:“你们当这些账册是假的,本宫便是闭上眼睛,也没法将这些证据抹杀。”
七皇子余海涛痛彻心扉的控述:
“闻县令贪赃枉法,勾结商人挪用官粮,致使民不聊生,这叫无大恶?”
他一拍案台:
“诸位今日如此,莫不是得了他们好处,与他们有了勾结?”
“没有啊,殿下,只不过他家夫人来求我们,一时不忍心罢了。”
“是啊,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我们没法子,张夫人哭哭啼啼的,可怜!”
七皇子一听,大笑起来。
“你们本事不小,如今这些人全在我狱中……”
“是他家小妾,原是刘掌柜女儿,那日围时正在娘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