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去的快,来的更快;
一进门,就看到苏阳坐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柄黑色长刀;
看到这柄刀的一瞬间,牧谣脚下一顿,本能地屏住呼吸,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下一刻,那股被探悉的感觉消失不见;
但...
当她看到这柄刀在苏阳手里握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嗯?我感觉对你们这种高手来说,房间装门纯多余;”
牧谣笑着开口:“怎么?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想,要是我洗澡的时候,你会不会突然地出现在我身边,然后,把我看个精光!”
“切~”
牧谣故作嫌弃的撇撇嘴:“你身上,哪个零件我没见过?你这黑刀不错,叫什么刀啊!”
“没名字,就叫刀!”
说着,苏阳将黑刀递了过去:“点评点评;”
牧谣轻轻推开苏阳递过来的刀:“不,这把刀,神兵利器;”
哪怕没有亲手接过刀柄,牧谣也能感觉到,这柄刀里面,封印着一道残魂;
她没有问刀是哪儿来的,也没问苏阳知不知道这柄刀的品阶;
只是轻推刀身的同时,继续说道:“你就用这柄刀,砍了牧昭吧!”
这已经是牧谣第三次跟自己提及杀牧昭的事儿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等帝都大比之后,那个叫牧昭的人,一定会出来挑战自己,但既然牧谣这么说来,他就全力以赴;
......
帝都,维稳局停尸房;
苏轻语遇到了麻烦;
今天,苏长河出面,带着一群人,急匆匆地赶来帝都;
苏轻语的舅妈柳惠,在后面搀扶着以为哭红眼的美妇人,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向那被白布遮盖的尸体;
苏长河、夏婉仪身边,跟着牧谣的舅舅夏彦龙、柳博燃的亲爹:柳卫龙;
“轻语,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柳博燃会突然...”
柳卫龙先一步走过去,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揭开白布,寒冷的冰床上,柳博燃“还算完整”地躺在上面;
掉了的头,被针线缝了起来;
柳卫龙咬着钢牙,不死心地向下看去,尸体上,一颗黑痣长在左胸...
真的是柳博燃...
他为之自豪的儿子;
没了!
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
蹚蹚蹚...
柳卫龙脚下站不稳,砸靠在墙上,看着前面的尸体,目光痴呆地转过头来,盯着苏轻语:“谁干的?我儿子是谁杀的?”
苏轻语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时候,维稳局的人,同样一脸沉重,上前开口:“还请节哀!”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柳卫龙心里的怒火,猛地扑上去,双手扯住那人的衣领,吼道:“节哀?我节尼玛的哀,我儿子,我儿子没了,你们却他妈的让我节哀?凶手呢?你们告诉我,杀我儿子的凶手呢?啊!!!”
维稳局的工作人员满脸无奈,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他就是个看管尸体的...
“卫龙,冷静一下吧,博燃还在这里;”
“我的儿啊!!!”
苏长河面色沉重,看着面前的闺女,眼中划过些许后怕;
还好;
他闺女没出事!
“爸~”
从听到柳博燃突然死了的消息,苏轻语就知道,自己的麻烦事儿来了;
苏长河疼闺女,抬手拍了拍苏轻语的肩膀,沉声说道:“没事儿,有爸爸在!”
“嗯~”
当苏轻语知道舅舅舅妈和柳博燃的父母赶来帝都的时候,天知道她心里该有多慌;
江家兄弟还在医院,校长张天来在医院伺候着,苏阳又跟着牧谣走了...
惶惶一夜,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从中午折腾到晚上...
终于,柳卫龙将目光落在苏轻语身上,眼眸凶狠,透着怨毒;
缓缓开口:“苏轻语,你给我说说,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谁杀的他!”
“我也不知道,维稳局的人说,是魔教的人...”
“放屁!”
柳卫龙拍案而起,抬手指着苏轻语,喝骂道:“我儿子在帝都青藤学院两年了,安安稳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可为什么偏偏和你们一群人来了帝都,就...”
“和你一起来帝都的那群人呢?是不是他妈的心虚不敢来啊!”
直到这时候,苏长河才注意到,一下午,一直是自己闺女一个人漏了面,其他人呢?江帆江烨呢?苏阳呢?
他们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尤其是苏阳...
苏长河心里升起几分怨念,他把苏阳当女婿看,现在...
没让他担责任,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帮自己闺女说两句也是好的啊;
“江烨、江帆两个人,帝都大比受了伤,在医院养伤,我们校长也在医院,苏阳...”
苏轻语说道苏阳,整个人顿住了;
她也不知道苏阳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他跟着牧谣走了;
“说,那个苏阳在哪儿?是不是你们一起谋害了我儿子?”
苏轻语抿着嘴,百口莫辩;
柳卫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靠着情绪胡乱攀咬,似乎非要从他们四个人当中找个凶手出来;
资料上,帝都维稳局、帝都治安所两方机构,都做了说明,柳博燃遇难,凶手是魔教中人;
可他就是不听,谁能怎么办?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万般无奈之下,苏轻语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苏阳的电话;
前夜,苏阳正和牧谣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着有趣的动画片,很是惬意!
手机突然响起;
“嗯?苏轻语?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苏阳有些奇怪,深怕她遇到事儿,连忙接通;
“怎么了?”
“你能来酒店一趟么?我爸爸和柳博燃父母他们来了,他们说,是我们害死了柳博燃...”
“啊?”
苏阳懵了;
害死柳博燃?
他图什么啊?
“嗯...行吧,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牧谣抬手关掉电视,起身披上外套:“看来,你有麻烦了;”
“我没麻烦,有麻烦的是苏轻语,她和死掉的那个柳博燃沾亲带故,而这一次来帝都,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帝都的缘故,柳博燃自告奋勇,说要当我们的向导,与我们一起来的帝都;
结果...我们之间爆发了冲突,他一个人离开,然后...”
牧谣虽然知道柳博燃是谁,那群人还用柳博燃他们一行人当幌子,想要阴苏阳;可柳博燃究竟什么身份,和苏阳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她还不知道;
“柳博燃...姓柳...”
牧谣嘴上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三两下穿好衣服,说道:“走吧,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儿;”
“啊?不用了吧?都这么晚了!”
“什么不用了?连治安所和维稳局的条子都不认的人,我倒要看看,帝都猎妖军总部的条子认不认;”
柳博燃怎么死的,她一清二楚;
是不是魔教动的手,她能不知道么?
死了儿子固然让人感到怜悯,但以这个名义欺负苏阳,这就有些过分了!
刚才她和苏阳靠在一处,哪怕没有专门去听,可手机那头的声音她一个字都没落下;
苏轻语一个挺坚强的女孩子,给苏阳的电话中,竟然带着几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