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手挪了个方向,为了不让气氛尴尬,装作完全没察觉。
一切看似正常,我依旧环抱着她。
说真的,两个人这样相拥入睡,确实比一个人要暖多了。
她的呼吸频率似乎有些紊乱,我清楚原因,只能努力把自己的呼吸放平稳。
有了之前和蓝瑶那回的教训,我提醒自己务必要节制,绝不能重蹈覆辙。
我不能对艾雅起那种心思,这也是为她着想,避免伤到她。
我们的拥抱,仅仅是为了御寒。
这一晚我们各怀心事,都难以入眠,却几乎没交谈。
艾雅大概是羞涩,我偶尔搭话,她只轻轻回一句。
她窝在我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起初紧张不已,后来才慢慢安稳下来。
一开始我能清晰听到她急促的心跳,直到过了两三个小时,她的心率才逐渐放缓。
不知何时才迷糊睡去,翌日醒来,发现艾雅睡姿十分淘气。
我们依然相拥,她的脑袋塞在我胸前,可那双脚却不安分地搭在我身上。
望着沉睡的她,我指尖轻蹭她高挺的鼻尖,然后把她的脚轻挪到旁边。
我怕惊醒她,先托起她的头,抽回自己的手臂。
手臂微微发麻,大概是被她当枕头太久的缘故。
我站起身甩了甩胳膊,促进血液流动,很快就恢复了感觉。
抬头望向洞顶,高得吓人,四周岩壁光滑,虽有少许可攀的凸起,却极其危险。
上方也没垂下的藤蔓,出口偏偏悬在石英河正上方,而非贴近岸边。
我绕洞数圈,仍旧找不到离开的途径,也没想到可行的主意。
回到艾雅身边时,她才醒,起身伸了个懒腰。
“早啊,剑哥。”
“早。艾雅,你在这儿待这么久,发现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或者可能出去的通道?”
毕竟艾雅滞留的时间更久,也许掌握些线索。
但转念又觉不太现实,她若真的知道,又怎会留在此处?
我这问题确实愚笨,她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
“没啥特别的。出洞?我也想啊,可怎么找都找不到路。只有河上那洞口,可我够不着。”
她抬手指向我当初坠落的那个洞口,我心里一沉。
这么看来,那洞口成了唯一的出口。
只是高度吓人,怎么上去?徒手攀爬?我连半分把握都无。
若是有专业装备,还能多挤出一丝机会。
艾雅看出我的沮丧,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安慰。
我轻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无碍。
也许洞里还藏着其他出口,只是暂时未被她发现。
我方才也只是粗略查看,虽未见任何口子,但我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能脱困。
暂时离不开这里,倒也算安全,起码没有大型猛兽威胁。
顶多偶尔有几只螃蟹爬来,被我逮住,成了我们的食材。
我和艾雅每日在此捞螃蟹,逮河虾,抓小鱼,倒也乐在其中。
这种平静而安全的日子固然不错,可我心里明白,这并非我想追求的生活。
凌嫣还在等我去救,她们安危未卜,我心急如焚。
自从与蓝瑶走散,也杳无音讯。唉,若非那晚我冲动,也许她还会与我同行。
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实在莽撞。
望着旁边逗螃蟹的艾雅,她天真无忧,宛若小孩,也挺惬意。
其实我误会了她,在我出现之前,艾雅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即便这地方不算危险,她仍会害怕,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
直到我到来,她才有依靠,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弛。
这些我之前并不知情,因此才会误会她。
“剑哥,你快看,这两只螃蟹打架,好好玩,你猜谁能赢啊?”
她仰头笑着问,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或许这种小事能替她解压吧!我虽觉得无趣,却没说出口。
“差不多实力吧,我看不出来。”
艾雅咯咯笑,开始给我分析哪只更强,条理清晰,仿佛专家。
“它俩其实是夫妻,左边的是公的,右边是母的。”
“哦?怎么判断公母?”
这一点我真不懂,之前也从没留意过。
见她说得兴致勃勃,我也来了兴趣,她乐呵呵地解释。
“你看,螃蟹背上都有硬壳,但腹部盖子形状不同:母的盖子圆,公的盖子尖。”
她边说边把螃蟹翻面,指着腹盖让我看。
还真被她说中,看来她对此颇有研究。
我们就这样窝在这儿,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被困石窟,哪儿也去不了,像坐牢一样,枯燥得让我心烦。
若再拖下去,我真怕自己闷出病来。
“艾雅,我下去河里捞点东西,看看河底还有啥。”
话音一落,我便跳入石英河。此前我也潜过几次,但都未触到底部。
河水极深,需要长时间潜行。
才潜下没多久,就见到不少鱼,越深鱼体越大,数量也惊人,看来这河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河面几乎无流动,像潭死水,可越往下潜,越能感到暗流涌动。
我忽然猜想,出口是不是藏在河底某个位置?
于是我沿着水流方向游去,多条巨鱼与我擦身而过,平时我早动手,这回却顾不上。
甚至有大鱼试探性地用嘴顶我几下,也算是攻击。
“咦,那是啥?怎么会出现漩涡?”
越靠近,吸力越强,我能明显感到被牵引,若是被卷进去……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