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停在原地,不住地环顾四周,还时不时抬起鼻子嗅味。
沈蔓的脸颊红扑扑的,神情复杂,看着就很难受。
我看她憋着气,我也差点顶不住,可黑瞎子就在旁边,我哪敢松手。
要是让黑瞎子发现,咱俩恐怕真得交代在这儿。
沈蔓开始挣动,她手一动就被我牢牢按住,腿也被我双膝死死卡着。
我心里念叨着黑瞎子快走,我们再忍一小会儿就好。
心底也不停地暗暗催那家伙赶紧走人。
越急越慢,这理谁都懂,那黑瞎子偏偏赖着不走。
沈蔓摇头想挣脱,我半点不敢放松。
我拼命给她递眼色,她本就虚弱,不然早把我掀翻了。
刚才那一爪子可狠,伤口血肉模糊。
动静越来越大,我怕被黑瞎子察觉,只能换别的法子。
我憋着一口气,随时准备手一撤就用嘴堵住她的嘴。
没招了,只剩这一招,也许能拖到黑瞎子离开。
虽然心里别扭,可为了救她也保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
手一收,我的嘴立刻贴上去,牢牢封住她的嘴。
她虚弱的身子这才缓过点劲,脸色不再发青。
我也松了口气,接着见她脸更红,比先前羞得多。
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怪不得比趴地上舒服。
她想推开我,我小心指指旁边的黑瞎子,示意它还在。
说实话,我怕她突然发飙或弄出动静。
可转念想,她这么弱,就算闹,也在我掌控里。
我们四目相对,距离不过几厘米,连彼此心跳都能听见。
黑瞎子不走,我们就得一直这么僵着。
我耳根子快烧起来,感觉自己干了件不该做的事。
“黑瞎子,祖宗,求你走快点吧。”
我心里一个劲地嘀咕,让它赶紧滚远。
它终于站起,左右看了两眼,才极不情愿地离开。
估摸又折回去找李思凝。等一点动静都没了,我才从沈蔓身上爬起。
我弯腰伸手去拉她。
她一站稳,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我扇懵。
我呆呆捂着脸看她。
这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沈蔓吗?竟懂得打我,也知道那姿势不妥?
我怀疑她装疯,可想想这段时间,她的确时清时疯。
算了,想这些没用。
“沈蔓,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像那一巴掌不是她打的似的,毫无隔阂地开始脱衣服。
我赶紧别过脸,双手挡着,说:
“你脱衣服干啥?”
“看伤啊,侧腰被黑瞎子抓了,胸口也疼。”
话音刚落,她衣服就脱了,还拉住我手。
“挡什么?把头转过来。”
我一咬牙,对啊,她里面还有衣物,怕什么。
我虽然转头,但不看她脸,先盯她腰。
这女人虽疯,身材一点没走样,就是脏了点,大概好久没洗澡。
这荒岛上谁天天洗澡?除非像朱珠那样躲在安全地。
其他人都在逃命,哪有闲工夫。
可惜那细腰被划出几道血红的爪痕,血还在渗。
一看就不轻,也不知骨头伤没伤。
“好几道口子,得赶紧找草药敷,不然感染了更麻烦。”
沈蔓像没听见,自顾自玩衣服,还往嘴里啃。
看她这样我叹口气,好好一姑娘,竟成了这模样。
正要让她先把衣服穿上,又想起她说胸口疼,不知伤成什么样。
估计是被黑瞎子拍飞时摔的,还是得看看。
这地方没医疗条件,小伤拖不起。
我抬眼看去,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这真不是我故意占便宜。
那处果然有两块指肚大的乌青,和我猜的一样,是摔出来的淤血。
好在没见裂口,男女有别,我也不好让她全脱检查别处。
我让她穿衣,她还闹着不穿,把衣服乱甩。
幸亏黑瞎子不在,不然命早没了。
这儿多逗留不得,我好说歹说让她把衣服穿上,然后带她朝那片小树林过去。
一路上我留心找草药,多少摘了些。
“大坏蛋,我好疼。”
她停下不走,掀起衣角指着腰伤。
几条这么深的抓痕,能不疼?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猛兽,才同意她歇会儿。
多亏月色皎洁,我借着光才找到了草药。
我一点没闲着,坐下就把草药捣烂。
附近连块合适的石头都没有。
我干脆塞嘴里嚼碎,让沈蔓掀起衣角,把药敷在她腰上。
又撕下一条布,帮她绑紧。
这样草药才不会掉,敷好后她脸色好多了,疼也减轻不少。
“我,我这上面也要敷。”
她指着胸口那团乌青。
咳,这可真是难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