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那些乱军小队,听闻同伴的悲惨遭遇,吓得肝胆俱裂,仿若惊弓之鸟,丢盔弃甲,仓惶失措地逃入归德城。
他们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将战场上的惨烈消息也一并带了进去。
一时间,归德城内如同炸开了锅,乱军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人心惶惶,恰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
整日里提心吊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不知何时那灭顶之灾就会毫无预兆地降临,将他们彻底吞噬。
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下,中都凤阳府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于颍州之地精心部署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
这支部队往那城门口一站,军旗烈烈,刀枪林立,甭管他们实际战斗力究竟怎样。
单就这五千人的兵力规模,在那一万多名归德乱军眼中,便如同巍峨耸立、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光是远远看上一眼,就能让他们心底发寒,双腿发软,自是不敢轻易生出南犯的念头。
再瞧瞧徐州方向,那可是明军重点布防的区域之一,城垣之上了望哨林立,烽火台随时待命,明晃晃的兵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归德乱军们派出的探子,每次偷偷潜近,瞧见这般森严景象。
回去一禀报,众人心里就都明白了,这地方要是贸然涉足,那可真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们对徐州方向同样是望而却步,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至于山东地界,长久以来就流传着当地明军比匪军更像匪军的恐怖传闻。
归德乱军们闲来聚在一起唠嗑时,只要一提到山东明军,那一个个脸上就露出敬畏之色,嘴里念叨着可不敢去招惹。
读书人成功了,经过他们的编排,刘泽清已成为匪王存在。
因为畏惧总兵刘泽清,他们不敢入山东。
说来也是一桩奇事,京城之中一众大员们并非没有高瞻远瞩地谋划向归德派兵之事,他们在那作战地图前指指点点,反复斟酌,拟定了一套又一套看似完美的方案。
可谁能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些个游击小队的成员们大多出身贫寒,没什么文化,平日里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他们稀里糊涂地压根就不知道归德隶属河南之地,还凭着自己的一知半解,错以为该地归属南直隶呢。
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在行军途中,愣是未将兵力部署到归德府,让它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也为后续一系列荒唐事儿埋下了伏笔。
且说盐帮这一伙人马,起初被安置在彰德府时,那模样就跟一群刚被招安的绿林好汉似的,衣衫褴褛却眼神犀利。
他们在城中稍作整顿,磨刀霍霍,没几日便迫不及待地向晋地进发。
这伙人往昔在彰德府可是有段“辉煌”历史,四处流窜作案,整日在街巷里穿梭,对当地的一草一木、每一条小巷、每一处拐角都熟稔于心,就跟自家后院似的。
此番卷土重来,那气势汹汹,手段更是狠辣果决得让人胆寒。
他们冲进敌营,仿若猛虎入羊群,但凡伍长及以上的头目,见一个杀一个,毫不留情,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杀完头目之后,其余喽啰们哪还敢反抗,一个个吓得瘫倒在地,被悉数押送前往广平府,一个不留,彻底断了他们东山再起的念想。
待清查盘点战利品时,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缴获的各类财富折合白银竟高达六百八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堆成了小山,在日光下耀眼夺目;
俘获的流民乱军亦将近四万人,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待宰的羔羊。
盐帮众人忙完这一切,待交接事宜记录完备,便迅速领取补给物资,马不停捷地朝着潞安府绝尘而去,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旋风。
他们行事之干练、效率之高超,让负责交接的一众管事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禁暗自咂舌。
果真是应了那句俗语:
“人越穷,下手就越狠。”
这盐帮众人,为了摆脱贫困,此番可真是拼了老命,也让旁人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
彼时,潞安府南部的官道上扬起滚滚烟尘,五十多支游击小队宛如一条奔腾的钢铁洪流,从陵川方向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每一个队员的脸上都洋溢着历经战火洗礼后的坚毅与自豪,这些人可都不简单,他们曾投身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围攻开封府之战。
在枪林弹雨、血肉横飞之中穿梭拼搏,亦是在那场残酷战役里赚得盆满钵满的幸运儿。
开封城被攻占后,开封府逐渐集结到五万人,宛如一把撒出去的种子,三万人去往河南府方向,两万人自开封府出发,择取了郑州、新乡、焦作、泽州一线,如同锐利的箭头,长驱直入山西境内,一路上披荆斩棘。
其间,他们还顺利汇合了来自怀庆府的一批同样热血满腔、求胜心切的人马,以及盐帮那股如狼似虎、打起仗来不要命的生力军。
另有从真定府挺直脊梁、大步挺进的三万人,顺德府壮志凌云、不甘示弱的两万人,再加上紫荆关勋贵们豢养的近万私兵,这些私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个个眼高于顶,向着大同府长驱直入。
粗略估算,约有九万人的大军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地涌入山西之地。
而在河南境内,同样硝烟弥漫,尚有约八万人马如同灵动的猎豹,在各处山林、城垣间奔袭作战,搅得敌人心惶惶,不知应该逃向哪里?
且看刘德忠,这位身经百战、威名赫赫的少将军,此刻正率领着他麾下的精英小队,一路风驰电掣,已然抵达孟津渡口。
瞧他们那副模样,行色匆匆,马蹄踏得地面哒哒作响,一路疾驰的身影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看似赶路赶得十万火急,实则收获颇丰,每一个队员的行囊都鼓鼓囊囊,丝毫不比旁人逊色。
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十几支千人规模的劫掠队伍,这些劫掠者不过是些为了蝇头小利、趁火打劫的乌合之众,平日里欺压百姓还行,哪能是刘德忠小队的对手。
精英小队的队员们瞧见这些劫掠者,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毫不犹豫地谨遵朱有建的严令,秉持能杀尽杀、无需手软的原则。
他们一个个身姿矫健,凭借着精良的装备,手中的利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以及自身过硬的武功本领——要知道,他们本就是刘泽清麾下精心挑选、千锤百炼的精锐兵员。
对付这些不过比普通百姓稍显凶悍的劫掠者,根本无需使出全力,便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其一一击溃。
一时间,战场上惨叫连连,鲜血飞溅,十几支劫掠队伍被打得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
而刘德忠小队呢,不仅毫发无损,反倒从这些劫掠者身上“收获”颇丰,他们“贡献”出了三十万两白银的财富,让队员们的行囊更加沉甸甸,信心更是大增。
话说这宣府,地理位置独特,它的管辖权压根儿就游离于山西之外,就好比两个不同轨道上的星辰,互不相干。
所以,真要是细细盘点各方兵力,那可千万不能把宣府的队伍稀里糊涂地归到山西境内的序列里。
况且,实话实说,宣府那地儿的兵力,实在是少得可怜,在这烽火连天的局势下,就像一条涓涓细流,很难掀起什么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