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爱国见三位大爷不再阻拦,便不再耽搁,对何雨柱道:“柱子哥,麻烦你帮忙,按家按户通知一下,能来的都到前院集合。”
“好嘞!”何雨柱应了一声,立刻扯开大嗓门,从前院到中院,挨家挨户喊了起来:“开会了开会了!前院集合!公安同志要了解情况!”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都骚动起来。各家各户的门陆续打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疑惑、不满、好奇各种神色,陆陆续续汇聚到前院空地上。
有人搬来了小板凳,有人靠着墙根站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贾张氏拉着棒梗,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秦淮茹低着头,跟在易中海老伴身后;许大茂一脸晦气地蹲在角落;就连后院的聋老太太,也被一大妈搀扶着走了出来。
豆爱国站在人群前方,林默和何雨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三位大爷则坐在旁边早就摆好的椅子上,脸色都不太自然,尤其是刘海中,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豆爱国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老街坊,打扰大家休息了。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吴大哥家丢了二百三十块钱,这不是小事。把大家请来,不是要把谁当坏人,而是希望借助大家的力量,回忆一下今天下午,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任何一点线索,都可能对找到钱有帮助。”
他目光扫过众人,首先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在开始具体询问之前,我想先问问大家,今天下午,尤其是中午饭后到吴大哥家发现丢钱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看到有陌生面孔进出咱们这个大院?或者注意到什么行迹可疑、不像咱们院里的人?”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是否存在外贼的可能性。
人群原本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人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大多数人都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留意到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注意啊……”有人喃喃自语道。
“好像没看见生人。”另一个人附和着说。
“今天下午院里挺安静的。”还有人补充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他那副黑框眼镜,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惯有的、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语气:“爱国啊,你问这个,我倒是能说上两句。”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阎埠贵身上,似乎都在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些关键的线索。
“哦?三大爷,您快说说看。”豆爱国见状,赶忙鼓励道。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接着说道:“我呢,今天上午没课,就在家摆弄我那盆宝贝花。这前院啊,正好正对着大门,谁进谁出,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观察有多仔细,然后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从早上到中午,我可以肯定地说,绝对没有生人进过咱们这个院子!来来往往的,都是咱们院里的老住户。”
这话让不少人松了口气。不是外贼,那范围就缩小了。
但阎埠贵紧接着话锋一转,露出了精明的神色:“不过嘛……这中午我得吃饭不是?大概十二点到一点左右,我回屋吃饭去了,吃完饭还眯瞪了一小觉。大概……一点半左右才又出来浇的水。所以啊,这中午头一个来钟头,大门那儿是个什么情况,我可就没留神喽。”
阎埠贵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大部分时间“执勤,又巧妙地撇清了自己可能错过关键时间段的责任。他这话音一落,刚刚放松些的气氛又瞬间紧绷起来!
中午十二点到一点!这正是很多人午休、院里人最少、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也是作案的最佳时机!三大爷这个空档期留得太要命了!
豆爱国立刻抓住了这个时间点,追问道:“三大爷,您确定是十二点到一点左右您不在门口?”
阎埠贵笃定地点点头:“错不了,我老伴十二点整喊我吃的饭,我习惯午睡半小时,一点半醒的。”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陌生人,或者院里有人在这个时间段偷偷溜进吴家,可能性很大?”豆爱国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没直接回答,但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这下,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中午那会儿?那会儿我正睡觉呢!”
“我在家糊火柴盒,没注意外面。”
“坏了,这空子钻的!”
豆爱国心中有了计较,他提高声音:“好,感谢三大爷提供的重要情况。那么,我们现在就重点围绕中午十二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进行询问。请大家仔细回忆,这个时间段,您自己在做什么?有没有看到本院谁在这个时间段外出或者行为异常?哪怕是很小的细节,也可能很重要。”
询问再次开始,不过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它有了明确的时间指向。豆爱国决定先从住在倒座房、离大门和东耳房最近的几户人家开始询问。
当被问到的人听到这个问题时,他们的紧张情绪明显加剧了。每个人都在努力回忆着中午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
“我……我中午在屋里补觉,没听见啥动静。”一个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家吃饭晚,那会儿正做饭呢,没注意。”另一个人也赶紧解释道。
就在这时,一个住户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地说:“我好像看见……看见许大茂那会儿从外面回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蹲在角落的许大茂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胡说!我下午三点多才回来的!你肯定看错了!”
许大茂的突然爆发让那个人有些不知所措,他被许大茂这么一吼,也变得含糊起来:“可能……可能是我记岔了……”
问到秦淮茹时,她依旧低着头,声音细弱:“我中午在中院洗衣服,洗完就……就回屋了。”她没说具体时间,但这个活计耗时较长,似乎覆盖了那个时间段。
贾张氏立刻帮腔:“对,我儿媳妇勤快着呢,一下午都在忙活!”
豆爱国没有纠缠,继续往下问。何雨柱在一旁帮着维持秩序,同时也在努力回忆自己中午在干嘛。
林默则依旧沉默地观察着,他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被询问者的脸,注意着他们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