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病房里回荡。时瑶跪在沈砚病床边,紧紧攥着他插满输液管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和生命力传递给他。自从从坍塌的实验室被救出,沈砚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医生说他伤势过重,颅内出血导致随时可能陷入脑死亡。
“沈砚,你醒醒……”时瑶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泪水不断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还没听我念安学会叫爸爸妈妈的样子,你还没带我去看极光,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的……”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脸上的淤青,每一道伤痕都像刻在自己心上。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陆沉带着念安走了进来。小女孩抱着沈砚送她的小熊玩偶,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爸爸怎么还不起来?是不是宝宝不乖?”时瑶再也控制不住,将女儿搂进怀里痛哭。陆沉别过脸,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低声说:“医生说还有一线生机,国外有个专家团队正在赶来……”
深夜,时瑶趴在床边打盹,突然感觉到手指被轻轻捏了一下。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沈砚微弱睁开的眼睛。“沈砚!”她扑到他身上,却又怕弄疼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你终于醒了……”泪水滴落在他脸颊,沈砚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声音气若游丝:“答应过你的事……还没做完……”
然而,沈砚的苏醒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医生面色凝重地告知,他的脑部损伤太过严重,随时可能出现器官衰竭。时瑶握着诊断书的手不停颤抖,突然转身跪在医生面前:“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活着!”
陆沉急忙将她扶起,红着眼眶说:“瑶瑶,别这样!现在有个办法,国外最新的脑机修复技术或许能……”话未说完,病房里突然冲进一群黑衣人,为首的正是二叔的得力手下。“时小姐,交出地核能源的剩余资料,否则……”对方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沈砚。
时瑶护在病床前,眼神冰冷如刃:“你们做梦!”她的余光瞥见沈砚悄悄按下床头的警报器,心中稍安。混战一触即发,陆沉掏出随身的匕首与黑衣人搏斗,时瑶则抓起花瓶砸向敌人。千钧一发之际,警方及时赶到,将黑衣人一网打尽。
沈砚在剧烈的打斗声中再次陷入昏迷,心跳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时瑶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沈砚,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的……你不能丢下我和念安……”她突然想起两人订婚时,沈砚在她耳边说的情话,想起他为她挡下车祸时毫不犹豫的眼神,泪水决堤般涌出。
就在医生准备宣布放弃抢救时,沈砚的手指突然又动了动。监测仪器的曲线重新开始波动,奇迹般地恢复了生命体征。三个月后,沈砚坐在轮椅上,看着时瑶和念安在草坪上放风筝。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中,时瑶回头冲他笑,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等我康复了,换我带你们去冒险。”沈砚握住时瑶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吻。时瑶俯身亲吻他的额头,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以后的路,我们再也不分开。”远处,晚霞将天空染成温柔的粉紫色,就像他们历经磨难却愈发坚定的爱情,终将迎来永恒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