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染金的深秋,顾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沉浸在暖色调的光影中。苏念绾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撞见顾沉舟正被两个女儿缠得脱不开身——小禾举着画笔要给父亲画肖像,小女儿则挂在他脖子上,把他的领带当成了秋千。
“顾总好雅兴。”苏念绾倚在门边忍俊不禁。顾沉舟无奈地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鬓角还沾着女儿恶作剧的金粉:“救救命,两位小祖宗说要重新定义霸道总裁形象。”
笑声中,秘书抱着文件匆匆而入,瞥见这温馨的场景又红着脸退了出去。苏念绾走上前,替顾沉舟整理好衣领,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西装内袋里的硬物——是那枚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怀表。小禾突然眼睛一亮:“妈妈,我们用爸爸的怀表拍全家福吧!”
黄昏的顾宅花园,老式摄像机缓缓转动。小禾指挥着妹妹站在铺满银杏叶的台阶上,顾沉舟蹲下身与女儿们平视,苏念绾站在他身旁,被两个孩子紧紧搂住手臂。镜头里,怀表屏幕的微光映着四人的笑脸,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
深夜,书房的台灯亮起。苏念绾翻开家庭相册,最新一页贴着白天拍摄的全家福。照片里,小女儿正踮脚去够父亲肩头的银杏叶,小禾笑得眉眼弯弯,而顾沉舟望向她的眼神里,盛满了十二年如一日的温柔。
“在看这个?”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将温热的牛奶放在桌上,“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冲进我办公室,也是这样的深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相册里的照片,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那时候我总觉得,你像只倔强的小兽,浑身是刺却藏着最柔软的心。”
苏念绾靠进他怀里,想起那些兵荒马乱的日子。那时的她,带着孤勇与绝望赌一个未来,却从未想过,这份执着会换来余生的相守。“如果不是当年的冲动,”她轻声说,“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有今天。”
顾沉舟突然起身,从保险柜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二封信,每一封都标注着年份。“这是我每年写给你的信,”他将最上面的那封递给她,“原本想等银婚时再给你,可有些话,我等不及了。”
信纸展开的瞬间,苏念绾的视线模糊了。信中字迹苍劲有力,却在某些字句间晕开细微的水渍:“亲爱的念念,今天小禾问我,爱情是什么?我告诉她,爱情是你哭着说要以身相许时,我慌乱跳动的心;是你在产房生死一线时,我愿意用一切交换的恐惧;是每个清晨醒来,看见你和孩子在身边的安心……”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苏念绾哽咽着说不出话。顾沉舟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前总觉得,爱要惊天动地,后来才明白,最深的情,是与你共度的每一个平凡日夜。”
窗外,夜风吹过银杏林,沙沙作响。苏念绾突然想起白天小禾说的话,转头问:“我们真的要把这些信藏到银婚吗?”顾沉舟轻笑,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不,从明天起,我们和孩子们一起,写属于我们的岁月情书。”
晨光初现时,顾宅的餐桌上多了一本烫金笔记本。小禾郑重地写下第一行字:“今天爸爸教我骑自行车,妈妈在旁边偷偷抹眼泪。原来超人也会害怕。”小女儿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阳光里牵着手的四个人,笑得比春天的花还要灿烂。
顾沉舟握着苏念绾的手,在笔记本上签下名字。窗外,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书写。那些曾以为惊涛骇浪的过往,早已化作岁月长河里最温暖的涟漪,在时光的流转中,诉说着永不褪色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