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百叶窗,在苏瓷的病床前织就金色的网格。程砚握着她的手打盹,听见细微的响动后猛地惊醒,却见苏瓷正歪着头,含着笑意望着他眼下的乌青:“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你再这么熬下去,婚礼当天可要成熊猫新郎了。”
他喉结滚动,俯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脸颊时,感受到她微微发烫的体温。护士站突然传来骚动,程砚警惕地挡在病床前,却见苏瓷的闺蜜举着手机冲进来:“热搜爆了!全城都在传程氏总裁为救白月光血染街头!”
手机屏幕上,模糊的监控视频里,程砚抱着浑身是血的苏瓷冲向医院,警笛声与雨声交织成惊心动魄的背景音。评论区早已沸腾,有人扒出程氏集团近几年暗中资助的孤儿院正是两人长大的地方,更有人翻出苏瓷从前在创业论坛上为程砚解围的旧视频。
“原来你们早就......”闺蜜捂住嘴,眼眶泛红。苏瓷想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程砚立刻按响呼叫铃,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乱动,医生说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傍晚时分,病房突然暗下来。程砚变魔术般从身后捧出束白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水珠:“楼下花坛摘的,保安差点把我当偷花贼。”苏瓷接过花,鼻尖刚凑近就被藏在花束里的戒指盒硌到。
“那天在手术室外,我想了很多。”程砚单膝跪地,握住她没输液的手,“从前总觉得给你优渥的生活、无虞的未来才是爱,却忘了最珍贵的是能和你并肩而立。苏瓷,你愿意让我用余生,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喜欢,都变成柴米油盐的承诺吗?”
泪水砸在洁白的床单上,苏瓷哽咽着点头,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现在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针管,这么答应太亏了!”她伸手想整理头发,却被程砚轻轻按住。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他声音低沉,将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哪怕八十岁躺在摇椅上,你也是那个会为我藏半块馒头的小女孩。”话音未落,苏瓷突然扑进他怀里,输液管在两人之间晃动,“那你不许嫌我老了走不动路,要天天推我去看夕阳。”
深夜,病房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苏瓷迷迷糊糊间,听见程砚在接电话。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冷意:“对,千真万确,下个月订婚宴......肇事司机?不用走法律程序,我会让他知道,动我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等他挂断电话,却发现苏瓷正睁着眼睛看他。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她眼底映出细碎的光:“程砚,其实那天车祸......”她咬了咬嘴唇,“我看到副驾驶坐着个眼熟的人,像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程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商业对手的排挤、家族内部的暗涌,这些他从未让苏瓷沾染分毫,却还是将她卷进了风暴中心。他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别怕,有我在。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瓷在他怀里蹭了蹭,困意渐渐袭来:“你说我们的婚礼......要请孤儿院的孩子们当花童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有,我要在海边办,穿着白纱和你一起踩浪花......”
程砚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窗外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曾经他以为守护是独自扛起风雨,如今才明白,真正的爱,是将对方纳入自己的余生,以生命为契,许一世不离。而那些暗处的阴谋、未了结的恩怨,他会用最雷霆的手段,为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扫清所有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