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子颤抖着手接过盒子,感受着那温润的热度直透掌心,喉咙有些哽咽:“好……好孩子……谢谢,谢谢你们……” 他看向旁边睡得小脸通红的祁北屿,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酸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祁北屿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肉,动作充满了长辈的慈爱。
“唔……烦……” 睡梦中的祁北屿感觉有东西骚扰自己,极其不耐烦地一挥手,“啪”地一下拍开了岳老爷子的手,小嘴还无意识地砸吧了两下,仿佛在梦里吃着什么好东西,然后脑袋一歪,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噗嗤……” “呵呵……” 这下子,主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连一向严肃的祁老爷子也笑得胡子直抖。
岳老爷子:( ̄▽ ̄) 得,还是那个臭小子!一点没变,他擦了擦眼角,珍而重之地将玉盒收好。
送礼环节继续。
轮到祁烙,他送上的是一株极其稀有的百年野山参。
岳善楠紧随其后,送的是一套顶级的紫砂茶具,据说泡茶有温养之效。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火花四溅。
祁烙:( ̄へ ̄) 哼,送茶具?花架子!
岳善楠:(???) 野山参?暴殄天物!懂不懂什么叫雅致?
两人同时别开脸,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接着是其他亲戚朋友,各种寓意吉祥的礼物琳琅满目,名字一个比一个取得好听:“松鹤延年”玉雕、“福寿双全”金桃、“锦绣前程”苏绣……热闹非凡。
祁老爷子和岳老爷子凑在一起,话题中心始终围绕着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孙子\/小魔王,一会儿说他小时候怎么调皮捣蛋剪胡子,一会儿又夸他现在“懂事”了,说得不亦乐乎。
直到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被端上桌,浓郁的饭菜香气如同无形的钩子,终于钻进了祁北屿的鼻腔,唤醒了沉睡的馋虫和意识。
“嗯……” 祁北屿皱着鼻子,像只觅食的小动物般嗅了嗅,长长的睫毛终于颤巍巍地掀开了。
他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看看面前香气扑鼻的菜肴,再看看周围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以及满桌熟悉和不熟悉的脸……
祁北屿:(⊙_⊙)??? 卧槽?!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怎么在吃饭?哦对,岳爷爷寿宴……寿宴?!
混沌的大脑终于彻底开机,记忆回笼。
偶像包袱什么的他祁北屿还是要的,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残留的睡意瞬间被惊飞。
这一动不要紧,全身各处积累的酸软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异样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尤其是腰,感觉像是被十头大象轮流踩过!
祁北屿:呜呜呜……好痛!好酸!都怪鹿卿这个禽兽!大禽兽!他瘪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控诉地瞪向身边一脸“无辜”的鹿卿。
鹿卿:(′?_?`) 糟,小家伙儿彻底清醒了,看这表情就知道要算账。
他立刻放下筷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极其自然地揽住祁北屿的腰,半扶半抱地将人从椅子上带起来,声音温和得能滴出水:“是不是想去洗手间?我带你去。”
祁北屿还沉浸在身体的酸痛和委屈中,被鹿卿带着踉跄地往洗手间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带着哭腔控诉:“禽兽……呜呜……鹿卿你个大禽兽……腰好痛……腿也痛……那里也……呜呜……都是你害的……” 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配上他那张刚睡醒还红扑扑的俊脸,可怜又可爱。
鹿卿心疼坏了,也愧疚极了。
他赶紧把人带进豪华宽敞的洗手间,锁好门。
拿出口袋里随时备着的温热的湿巾,动作轻柔地给哭唧唧的小花猫擦脸。
“乖,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鹿卿一边哄,一边像变魔术一样,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只半个巴掌大小、雕工极其精致、憨态可掬的纯金小老虎!金光闪闪,虎头虎脑,可爱得不得了。“喏,给你的赔罪礼。纯金的,喜欢吗?”
祁北屿的哭声瞬间卡住,泪眼婆娑地看着那只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小金虎:(?w?) 金……金子!还是小老虎!好可爱!他抽噎了一下,小手飞快地把小金虎抓过来,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的触感。
刚才的委屈神奇地消散了大半,但还是嘴硬:“哼……别以为……别以为一只小老虎就能收买我……”
鹿卿:( ̄▽ ̄) 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了,他知道祁北屿一直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喜欢粉色,喜欢金色,而粉色是祁北屿最喜欢的颜色,他没找到粉钻老虎 那就只能拿金色的喽。
而且小家伙儿最喜欢可爱的东西,从他每天对丧彪和一脸纵容就能看出来,小家伙儿真的很喜欢可爱的东西,而小老虎刚好满足了他又萌又凶的形象。
他笑着揉了揉祁北屿的头发,又仔细帮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服,确认看不出什么异常,除了眼尾还有点红,才牵着他重新回到宴席。
重新落座,祁北屿虽然身体还是不爽利,但精神头明显足了,注意力也终于回到了满桌美食上。
他拿起筷子,化悲愤为食欲,开始认真干饭。
吃着吃着,他习惯性地抬眼扫视全场,目光掠过主位上岳老爷子那精心打理、油光水滑的新胡子时……
祁北屿:(⊙?⊙)!!! 胡子!新胡子!咦,不喜欢,恶心!!!
他猛地想起来!除了让鹿卿送出的凰炎玉,他自己还偷偷准备了一份“独门贺礼”——一把最新款的、据说剃须效果绝佳的电动剃须刀!
他的目标就是岳爷爷这把新胡子!调包礼物的时候,他把剃须刀也塞进自己了第二天要穿的裤子口袋里了!
祁北屿下意识地就往自己休闲裤的口袋摸去。
果然,硬硬的盒子还在!
他眼睛一亮,刚想掏出来,给岳爷爷一个“惊喜”(惊吓),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悄无声息地、精准地覆在了他放在桌下的左手上,并且极其自然地滑到了他的腰间。
鹿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掐住了他腰侧的一块软肉。
同时,一个低沉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
“小北屿,”鹿卿的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但内容却让祁北屿瞬间汗毛倒竖,“你敢把那个小盒子拿出来……今晚回去,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说到做到哦。”
最后那个微微上扬的尾音,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祁北屿:((? ? ?? )!!! 浑身的汗毛瞬间集体起立敬礼!腰上那只手仿佛带着电流,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昨晚加上今早的恐怖记忆瞬间回笼,身体的酸痛感也加倍提醒着他鹿卿的“实力”,毕竟鹿卿这两天剧组块杀青了,时间越来越多……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触电般地把摸向口袋的手缩了回来,仿佛那口袋里装的不是剃须刀,而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祁北屿:(`へ′*) 内心疯狂尖叫:魔鬼!鹿卿你就是个魔鬼!就会用这招威胁我!呜呜呜……我的剃须刀计划……我的岳老头新胡子……永别了!
他悲愤地瞪了鹿卿一眼,却在对方温柔含笑却隐含警告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为了自己未来几天的腰和腿着想……祁北屿果断认怂。
他低下头,化悲愤为更大的食欲,恶狠狠地、用力地、仿佛跟饭菜有仇似的,开始疯狂扒拉碗里的米饭和菜肴,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一只气鼓鼓的仓鼠。
鹿卿:(????) 满意地收回手,还体贴地给他夹了一筷子他最爱吃的虾仁。
嗯,偶尔“威胁”一下,效果拔群。
小朋友果然还是需要“引导”的。
主位上,岳老爷子看着祁北屿埋头苦吃的“乖巧”样子,又摸了摸自己安然无恙的宝贝胡子,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仿佛逃过一劫的慈祥笑容。
今天这寿宴,真是……太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