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走近办公桌,搓了搓手,:“杨厂长,小库房那边已经收拾出来了,您看……”
杨厂长没等他明说。
已经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印着厂部抬头的信纸。
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他的大名,还盖着鲜红的厂办公章。
他笑着把批条递过去:“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知道你办事雷厉风行,拖不得,拿着吧!
石灰需要提前泡发,剩下其它材料等瓦工开了单子你再过来开批条吧!”
“谢谢杨厂长了!”何雨柱双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
脸上的笑容更盛,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小心地叠好批条,揣进上衣口袋,又拍了两下确认稳妥。
“没啥事那我先回供应科了!!”
杨厂长点点头,挥挥手:“行了,别贫了,赶紧去办你的事,我这儿还有文件要看。”
“得嘞!那您忙,我先撤了!”何雨柱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厂长办公室。
门一关,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几分,眼神里透出精明的光,捏了捏口袋里的批条。
——这是钥匙。
供应科在厂部大楼的另一侧。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推门进去。
供应科科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对着账本打算盘。
何雨柱直接掏出批条递过去:“马科长,麻烦您,杨厂长批的条子,熟石灰,要足量。
劳您费心尽快安排,送到我们三食堂小库房去。”
马科长接过条子,仔细看了看签名和公章,又抬眼打量了一下何雨柱。
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哟,何主任亲自来跑啊?没问题没问题!
杨厂长批的条子,我们供应科肯定优先保障!放心,下午一上班,保管送到三食堂!”
“那敢情好!谢了马科长!”何雨柱拱拱手,也不多耽搁,转身就走。
他的目标很明确——李副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怀德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何雨柱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得到应声后他推门进去。
李怀德正端着茶杯看报纸,见是他,放下茶杯,脸上也浮起笑容。
只是那笑容比杨厂长的要复杂些,带着点审视和琢磨的味道。
“柱子来啦!!!快坐。”李怀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雨柱没坐实,半边屁股挨着椅子边,开门见山:“李厂长,打扰您了。
刚去找了杨厂长批了条子,要收拾一下我们三食堂那个小库房。
这不,材料供应科那边安排好了,这人手……还得请您给派个得力的人啊。”
李怀德眉毛一挑,笑容更深了些:“哦?杨厂长批条子了?动作够快的嘛。”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但眼神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掂量什么。
“那小库房闲置了有段年月了,收拾出来给你当办公室也是好事啊。
到时候我去你们第三食堂接待时,我多一个地方坐着!。”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亲热。
“放心,你柱子要用的人,我肯定给你安排最好的!”
说着,他直接朝着门外喊道:“小王,去,立刻把咱们厂技术最好的瓦工王师傅找来!
就说三食堂何主任有重要任务,让他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怀德吩咐得干脆利落,显示着他的权威和对何雨柱“要求”的重视。
“谢谢李厂长!您这支持力度,没得说!”何雨柱适时地奉承了一句。
“都是为了工作嘛。”李怀德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状似随意的开口:“办公桌椅也得提前给你下单,省得到时候抓瞎。
办公桌一张……暖水瓶、茶杯……”李怀德事无巨细的将办公所需要的物品一一写了遍。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李怀德这人虽然贪财,不过他对自己人确实没话说。
对自己人确实不错,出手也大方。
他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含糊道:“有劳李厂长费心了!”
李怀德点点头,转而聊起了食堂最近的伙食情况,显得十分关心。
何雨柱也打起精神,陪着聊了几句闲篇。
约莫一刻钟后。
秘书领着一位穿着蓝色工装、袖口挽起、皮肤黝黑、手指粗壮、眼神透着精干的中年汉子进来了。
“李厂长,何主任,王师傅来了。”秘书介绍道。
“王师傅,这位就是三食堂的何主任。”李怀德指了指何雨柱。
王师傅显然认得这位食堂的“大拿”,赶紧微微躬身:“何主任好!”
李怀德指着王师傅对何雨柱说:“何主任,王师傅可是咱们厂瓦工班的技术尖子,手艺没得挑。
你的活儿交给他,保管满意。”又转向王师傅:“王师傅,何主任那边有个库房要改造成他办公。
杨厂长亲自批的条子,很重要,你务必拿出看家本事,配合好何主任的工作!”
“厂长放心!何主任您尽管吩咐!”王师傅拍着胸脯保证。
何雨柱站起身,笑着对李怀德说:“李厂长,那就不多打扰您了。
我带王师傅先去现场看看?”得到李怀德点头首肯后,何雨柱便领着王师傅离开了副厂长办公室。
回到第三食堂时,食堂里已经恢复了午后的宁静。
帮厨们正三三两两地坐在桌边休息。
而那个原本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的小库房,此刻已被彻底清空。
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露出坑洼不平的水泥地;
墙壁斑驳,大片大片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
角落里堆着清出来的破旧箩筐和废弃工具。
阳光从唯一的小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师父您看,都清出来了。”马华迎上来报告,指着小库房门口。
“还有供应科的人刚走,熟石灰都堆在这儿了。”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指着空荡荡、破败的小库房对王师傅说:“王师傅,就这间。
辛苦您给看看,这墙面、地面,怎么弄合适?。”
王师傅是个实在人,也不废话,立刻走进库房,蹲下身敲敲地面。
又站起来仔细查看墙壁的破损情况,手指在脱落的墙皮边缘捻了捻,还凑近闻了闻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