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疑云:察觉内务府贪腐迹象,暗中展开调查。
长春宫的烛火在宣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富察仪欣捏着内务府新送来的账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胭脂水粉采购” 那栏数字。和悦公主上个月设计的绣品卖出了三千两白银,可内务府报来的绣线成本,竟比江南云锦绸缎庄的批发价高出五倍有余。
“春桃,去把近三个月的宫用开支明细都拿来。” 她将账单推到一旁,金护甲划过檀木桌面发出细微声响。当厚厚的账册铺满案头时,富察仪欣瞳孔微缩 —— 从绸缎布料到炭火粮油,每一项支出都暗藏蹊跷,唯有皇后宫中的用度,永远精准得挑不出错处。
更可疑的是,这些异常账目经手人,都指向一个名字 —— 内务府副总管刘全。此人正是皇后的心腹,自她协理六宫以来,表面上对她恭敬有加,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富察仪欣望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突然轻笑出声:“真是好手段,连账目都做得滴水不漏。”
但再完美的伪装也会露出破绽。她命春桃暗中联系父亲派来的暗卫,让他们去追查内务府采购的货物来源。三日后,一张泛黄的纸条被悄悄塞进长春宫 —— 上面赫然写着京城最大的绸缎庄 “锦绣阁”,而这家绸缎庄的幕后东家,竟是皇后的母家。
“娘娘,此事事关重大,万一打草惊蛇……” 春桃看着纸条脸色发白。富察仪欣却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作灰烬:“所以要慢慢来。”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坤宁宫,“先从底层查起,那些负责采买的小太监,总有嘴巴松的。”
恰逢端午将至,富察仪欣以 “体恤宫人” 为由,在长春宫设下宴席,邀请内务府所有下等宫人。宴席上美酒佳肴管够,她更是亲自下场,与小太监们猜灯谜、玩投壶,很快便和众人打成一片。
“小顺子,听说你家在通州?” 富察仪欣将一锭银子塞进小太监手里,“本宫正想在通州置办庄子,你可有好地方推荐?” 小顺子喝得满脸通红,拍着胸脯道:“娘娘您问我可算问对人了!不过…… 不过那好庄子都被刘公公他们占了,我们这些小的,连口汤都喝不上……”
话未说完,他便被同伴猛地拽住。富察仪欣却不动声色地又塞了锭银子:“别怕,有什么委屈尽管和本宫说。只要是实话,本宫保你们平安。”
在银子的攻势下,小太监们终于松了口。原来刘全等人不仅吃回扣,还将劣质货物以次充好,更过分的是,他们甚至克扣冷宫嫔妃的用度,连过冬的棉衣都要抽走三成棉花。富察仪欣听着这些话,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
然而,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宫中突然传出消息:一个知晓内情的小太监失足落水,尸体第二日才从护城河中打捞上来。富察仪欣站在案发现场,看着湿漉漉的河岸,冷笑一声:“刘全这是在杀鸡儆猴。”
她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调查进度。通过和悦公主设计的绣品生意,她结识了不少京城富商,暗中拜托他们帮忙搜集证据。一位绸缎商人悄悄送来账本,上面清楚记录着内务府采购的货物价格,与实际支出相差悬殊。
就在证据逐渐齐全时,皇后突然召见她。坤宁宫内,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妹妹近日似乎对内务府的事很上心?” 富察仪欣福身行礼,语气恭敬:“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想替姐姐分担些宫务。只是这账目…… 似乎有些问题。”
“哦?” 皇后挑眉,“妹妹不妨说说,有何问题?” 富察仪欣正要开口,却瞥见皇后身后站着的刘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改口:“许是妹妹看错了,这账目做得精细,倒是妹妹学艺不精,还需向姐姐多多请教。”
这番示弱让皇后放松了警惕,却也让富察仪欣明白,此事牵扯甚广,绝不能操之过急。她改变策略,开始在朝堂上布局。借着永瑾与户部尚书之子的交情,她将内务府账目异常的消息透露给户部。户部尚书本就对宫中开支过大颇有微词,立刻上书弹劾内务府。
皇帝大怒,下旨严查。富察仪欣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她暗中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苏培盛,让他转呈给皇帝。当刘全贪污受贿、以次充好的罪证摆在龙案上时,皇帝气得掀翻了桌子:“来人!将刘全打入天牢,彻查此事!”
刘全被抓后,内务府顿时乱作一团。富察仪欣趁机推荐自己的心腹掌管内务府,又重新制定了采购制度,要求所有开支必须有三人以上签字确认,且每月都要公示明细。
这场风波过后,皇后的势力大损,富察仪欣却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深夜,她站在长春宫的露台上,望着满天繁星。春桃捧着披风过来:“娘娘,您这步棋走得太险了。”
“不险如何能扳倒皇后?” 富察仪欣披上披风,目光坚定,“内务府不过是个开始,想要永瑾登上那至尊之位,这些绊脚石,一个都不能留。”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接下来,该轮到皇后亲自下场了。”
而此时的坤宁宫,皇后摔碎了手中的茶盏,望着窗外的夜色咬牙切齿:“富察仪欣,咱们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紫禁城的上空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