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中午,静安下班回家,在外面开门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急促的电话声。
是九光给静安打来的电话,这个周日他不接冬儿。
听到静安那面接起电话,九光说:“今晚我不接冬儿了,明天我忙,没时间。”
静安说:“好,还有事吗?”
九光不悦地说:“这就要挂断电话?你也不关心关心我,问问我最近咋样?”
静安想怼搡九光两句,但这个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可他要是嘴损,欺负自己,她也不让着他。
静安说:“小茹的事情咋样了?不是我不给你写,写那些东西没什么用,你还得求助警察,报警,让他们去抓小茹。”
九光说:“你以为他们是为我服务的?我报警也不好使,说没法去那么的远的地方抓人。我还给老谢打电话,老谢也说没时间,我这个受害者没人管!”
静安说:“那这件事,到底咋办?”
九光说:“你不用管了,我有办法。”
刚才还说静安不关心他,现在又呲哒静安。
静安说:“晚上你给冬儿来个电话,说你这次不得已,不能来接她。要不然冬儿该伤心了。”
九光说:“行了,我知道。”
九光呱嗒挂了电话。
九光决定不写小茹的破烂事,他把小茹在省城的事情,还有他挨打的事情,都跟曹宝庆和他姐夫说了。
姐夫让他报警。他报警之后也没用,警察不去抓小茹,说别的都白扯。
九光想,好,你们都不管,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报仇雪耻。
周日这天早上,九光带了一伙工人,开了一辆四轮车,开到金嫂家门口。
这些人下车之后,不由分说,直接进屋搬东西。
金嫂的两个孩子吓得直哭,金嫂也吓得够呛,以为遇到打劫的。
等看到九光从外面走入,她气恼地冲上去,要打九光。
九光这回没惯着她,一把将金嫂推了跟头。
九光说:“大姨子,我是来要账的,你从我手里借走的钱,三天之内还给我,我就把抬走的家电还回来,你要是欠帐不还,东西我就卖了,三天后,我就来收房子!”
金嫂气坏了:“九光你不是人,你把我妹妹整死了,现在还来抢我的东西,我要告你去!”
九光说:“去告吧,我不拦着!不过,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妹妹没死,她把我钱偷走了,你妹妹就在省城的大上海娱乐城当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除非她真的死了,这件事才能了!”
金嫂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九光已经知道小茹的藏身之地。
九光临走之前,还对金嫂说:“我一会儿去看看我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他们姑娘拿走我的钱,都孝敬他们了吧?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九光上了四轮车,这些人直接开车去了小茹的父母家。
他们进了院子,抡着棍子,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家电,锅碗瓢盆,还有厨房的一口12印的大锅,都砸了。
九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狗屎,洒在里屋的炕上。
九光说:“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让小茹偷走我的钱,你家里的这些被我砸的东西,都是用我的钱买的,你们不还钱,我就烧房子。”
小茹的父母气坏了,拿着棍子要打九光,被工人拦着。
九光从车里提出一桶汽油,哗啦一下,全部倒在房子上。
一看九光拿出打火机,老丈母娘害怕,赶紧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九光坐在车上,翘着二郎腿抽烟呢。其他的工人,都已经被九光打发走。
警察把九光和小茹的父母带到所里,一问,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抢劫案,里面还有案中案。
九光说:“他们让我妻子偷走我的钱,让我差点出门要饭。我妻子现在就在省城做小姐,你们要是不抓她,我明天还去我丈母娘家砸!反正那些东西都是花我的钱买的,我随便砸!”
事情闹大了,汇报到局里。
九光的大姐夫也知道了这件事,把九光臭骂了一顿。
虽然他膈应九光手段太损,但对待小茹这家人,也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要债。
九光不仅要小茹吐出拿走的那些钱,他还要跟小茹离婚。
如果不离婚,他没法跟陈霞结婚。
就算不跟陈霞结婚,他也会跟旁人结婚,他还想生个儿子呢。只有冬儿一个女儿,他觉得是自己没能耐。
他也怪静安没能耐,啥好种子种到静安的田里,也长不出好东西。
他跟小茹办离婚手续,势在必行。他窝在心里那口恶气不发泄出去,他受不了。
晚上,九光给静安打电话,把白天的事情跟静安说了,有点炫耀的意思,证明他多么聪明,多么有办法。
静安没拦阻他说,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混人什么损事都能干出来。
冬儿在一旁着急地说:“妈妈,是不是爸爸来电话?”
静安对九光说:“冬儿要跟你说话。”
九光还没说够呢,他说:“得罪我的人,我不会让她好好死。”
静安把电话给了冬儿,提醒九光:“冬儿接电话了,没用的话少说。”
九光连忙换了话风:“冬儿,想爸爸了吗?等下周爸爸领你去吃羊肉串,给你买漂亮裙子。”
冬儿说:“爸爸,我还想买画本。”
九光说:“那玩意不当吃不当喝,没用,我就给你买吃的。”
冬儿说:“爸爸,明天你带我去呗?我都想你了——”
九光说:“爸爸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爸爸忙完了,肯定带你吃肉串,还给你买毛蛋——”
冬儿哭了,央求九光,九光答应冬儿,忙完了事情,马上去学校接她。
静安有点疑惑,冬儿这么央求九光,九光怎么没有依着冬儿呢?
他已经报复了小茹的姐姐和父母,还要干什么?
九光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暂时还不能满足冬儿的想法。
这天晚上,九光和陈霞在他楼上的沙发上,努力地耕耘着,想种下一个儿子。
沙发被两人碾压得咯吱咯吱地响。
九光想,这回要是给陈霞种上,那该多好啊!
沙发上的垫子都扯到了地上,茶桌上的水杯,也被谁的脚丫踹到地上,水洒在地面,就像恣意汪洋的欲望。
两人大汗淋漓,夏天做这件事,没敢开电风扇。
陈霞躺在九光的臂弯里,娇声地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九光淡淡地说:“等你怀上儿子的。”
陈霞掐了九光一下,不高兴地说:“周九光,你什么意思?我要是怀不上儿子,怀个姑娘呢?”
九光笑着说:“跟你开句玩笑,咋这么不禁逗呢?这脾气,还不如我以前的老婆,可听话了!”
陈霞不客气地说:“你老婆好,你咋还离婚呢?”
九光说:“那不是被小茹骗了吗?她说怀孕了,我就赶紧离婚娶她,结果,一个蛋也没有,我白挠毛了!”
陈霞半嗔半怒地说:“我不管,你要是不赶紧娶我,我就找下家。别以为离开你,我就活不了!”
九光突然不高兴:“你离开我试试?你吃我的,喝我的,服装店是我给你开的,你还背着我有别的打算?”
陈霞缓和了口气:“我也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我不是着急你不张罗结婚吗?”
九光说:“急啥,你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说,我得把小茹逼回来,只要她回来,我和她头天离婚,第二天我就娶你!”
陈霞说:“小茹能回来吗?”
九光说:“她不是孝顺吗?把我的钱拿出去都给了娘家人,这回,我就往死里折腾她娘家人,我看她回不回来!”
陈霞说:“还咋折腾啊,不都折腾完了吗?”
九光阴冷地说:“你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天,九光忙完工地上的事情,直接去了蔬菜大厅。
金嫂在蔬菜大厅卖鱼。
想当年,九光和金嫂一起在临江市场卖鱼,那时候是隆冬时节,大雪飘飘,两人卖的都是冻鱼。
哎,那次要不是把小茹领到大连,后来静安知道这事,两人撕破脸,要不然,他现在还跟静安在一起过呢。
静安哪都好,能挣钱,能管家,还能负责管孩子,就是脾气太操蛋,还有,在床上,她跟一条死鱼一样僵硬,还没动静。
你看看陈霞,再看看小茹,那小动静给你拿的,一下子就把老爷们的七寸捏得死死的。
女人呢,再挣命你还能挣过男人?消停地在家伺候好老爷们,到时候钱就给你拿回来。
静安可好,天天在外面长爪一样地四处挣钱。
侯东来也完犊子,找个对象都养不起,还得静安自己去扑腾,都是完犊子。
静安呢,第二次婚姻,她也是受苦的命,也得自己挣钱!
九光来到蔬菜大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他走到卖鱼的摊子,看到金嫂正在卖鱼。
他毫不客气,伸手掀翻了装鱼的方盘,鱼掉在地上,方盘里的水,浇了金嫂一头一脸。
金嫂张嘴就骂人:“你这么不是人揍呢!”
九光说:“我就是你揍的,咋地呀?我告诉你大姨子,今天是轻的,明天我一早四点就来,我让你一条鱼都卖不出去!全给你扬了!
“小茹只要一天不回来,你就一天别想出摊!
“你们卷走我的钱,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好!小茹不回来,这件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