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麻烦来了。
这个发展也算是不出意料了。
那个登高望海说什么“不会少”,其实就是存了炫耀的心思的。
现在所有的求生者都在关注她,都觉得她才是大佬了,这家伙能好受才怪!
沈槐序的预感很快成真。
区域频道里,那个“登高望海”的拥护者与原本888分区的求生者迅速吵成一团。
“什么黑虎阿福,听都没听过!我们望海哥可是实打实的双冠王,两次副本都是断层第一!谁知道你们之前那个全服第一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就是,新手副本都过去多久了?也好意思拿出来说?现在看的是实打实的战绩!”
888分区的人自然不服:
“狗屎运?你运气一个好我看看?当时全服多少人?你行你怎么不上?”
“就是!再说了,我们阿福大佬这次副本也是S级评价!双冠王怎么了?我们阿福大佬也是!”
“笑死,根本不用比,高下立判好吗?”
眼看着争吵愈演愈烈,那个路人阿治又跳了出来,一副和事佬的语气:
“大家都消消气,别伤了和气嘛。阿福大佬的实力,我们888分区的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望海大佬,想必也是极厉害的。两位大佬都是我们666区域的顶尖战力,是大家的福气,何必争个高低呢?”
他这话看似在劝和,实则是在火上浇油,精准地挑起了登高望海那边支持者的火气。
“福气?我们需要这种福气?今天就必须分个高下!@登高望海,望海哥,说句话啊!让某些活在过去的家伙认清现实!”
“@黑虎阿福,你也别装死,出来走两步?”
沈槐序看着频道里不断跳动的“@”提示,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路人阿治”,其心可诛。
他先是把她捧到一个高点,引来所有人的注目和比较,然后又看似公允地挑起争端,现在更是直接把她和那个登高望海放在了擂台的两端。
她若是退缩,之前积累的声望必然受损,还会被扣上“名不副实”、“胆小怕事”的帽子。在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名声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和资源。
她若应战,则正中对方下怀,凭空多了一个实力不明的强劲对手,无论输赢,都消耗的是她自己的精力和底牌。
要是一般人,现在就进退两难了。
但她是谁,她是沈槐序!是黑虎阿福!是榜一!
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带来的问题的人解决掉!
正好上次那个不长眼的“什么都不懂”送来的擂台证明还没用,能让沈槐序把东西用在他身上,是路人阿治的福气。
吵?吵有什么意思。
先把拱火的人解决了,到时候,登高望海要是个明事理的,大家和平解决,要是个不懂事的……
沈槐序不介意让他“懂事”。
侍者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它刚鞠了个躬,就看到自己的这位合作伙伴脸上杀气腾腾,吓得它下意识缩了缩脖颈。
之前来的早是因为那是在八点之前,八点之后餐厅的生意就忙了,它这个时间出外勤也是要看时间的,这才来的晚了点。
它正要解释,就看到沈槐序在眼前的面板上输入了什么名字,然后……
消失了?
侍者:“???”
饭不吃了吗?
区域频道正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发现擂台信息后立刻发了出来。
“卧槽卧槽!所有人!听我说!黑虎大佬使用擂台证明了!”
“你他喵的才梦里的!你全家都是梦里的!”
“什么?擂台证明?对谁用的?对望海哥吗?”
“擂台证明?上次黑虎大佬用擂台证明还是一个傻*主动挑衅,今天是什么情况。”
“杀谁啊?杀登高望海?不可能的,我们黑虎大佬才不是那种人。”
“找到了找到了!杀的是路人阿治!”
这条消息一出来,立马就有懵逼的人问:“那是谁?”
“谁啊??”
“就是那个提起黑虎大佬的装货!”
“就是刚才那个上蹿下跳拱火的家伙!”
“卧槽!黑虎大佬牛逼!不跟你们bb,直接解决搞事的!”
“这……这也太狠了吧?就因为人家说了几句话?”
“楼上圣母?在这种世界拱火顶尖大佬,试图挑起大佬之间的矛盾,这不是死了活该嘛?”
“笑死,刚才不是叫得很欢吗?@路人阿治,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估计在准备区吓得尿裤子了吧哈哈哈!”
“祸从口出啊朋友们!记住这个教训!”
“嘿?你们怎么不吵架了?”
“真奇怪有什么好吵的,反正两周之后新的排行榜就出来了,到时候谁是榜一不是一目了然吗?比起这个,我们应该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吧?”
“嘶,还真是。不说了,榜一爱谁谁,我摇电灯去了。”
“那还说什么啊朋友,昨天剩下的阳光还有,移动去了。”
“大家都是一个区的了,以后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
沈槐序看着区域频道恢复平静,这才抬眸看向站在对面那人。
路人阿治。
他面容普通,此刻却因恐惧而扭曲,冷汗直流,干燥的嘴唇被咬得发白。
事到如今,这家伙居然还要装傻:“你…你好歹是榜一,欺负我一个垃圾干什么?有意思吗?”
沈槐序也不惯着他,点了点头说:“对,欺负你这种垃圾,就是很有意思。”
“垃圾”明明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称呼,可听着这两个字从沈槐序口中说出来,他居然气到满脸通红,浑身都发起抖来。
路人阿治像是被彻底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羞愤和恐惧交织,让他口不择言:“你…你别太嚣张!你以为杀了我就完了?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垃圾…肯定活不了多久…你杀了我又怎样?我在下面等着你来!”
他说话时的眼睛因极致的怨恨而布满血丝,死死瞪着沈槐序,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沈槐序之前就奇怪,现在就更疑惑了。
她甚至都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对她如此浓郁的恨意,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