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看着这出闹剧，突然觉得很好笑。
她轻轻推开洛谈琛的花，对助理摇摇头，又对执事说：“告诉罗伊德，我会记得。”
然后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带着小伙伴们径直离开。
走出很远后，方阳舒才敢大声笑出来：“我的天，刚才那个场面我能笑一年！”
羿叶叶模仿着洛谈琛的表情：“许昭同学，不知能否赏光共进晚餐~”学得惟妙惟肖。
“当然可以了，叶叶。”许昭眼里带着笑意回道，“不过不是晚餐，我们现在再去一次钟楼。”
“现在？”方阳舒立刻来了精神，“太好了！这次一定要把那里的秘密都挖出来。”
于是放学后，三人没有回家，而是乘着飞毯再次来到了钟楼附近。
这次他们选择了相对安全的水路，符熙和施劲松上次已经摸清了路线，虽然符熙因为要陪母亲没能一起来，施劲松也要留在家里照看上次离开太久，闹脾气的星辉驹幼崽，但三人还是信心满满。
“根据符熙给的地图，”许昭展开一张详细标注的图纸，“从这里下水，顺着暗流就能直达钟楼地下。”
羿叶叶看着幽深的河水，做了个鬼脸：“希望这次别再遇到那些恶心的触手了。”
方阳舒已经脱掉外套，自信满满地说：“放心，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
他掏出几个小瓶子：“这是符熙特制的驱魔粉，专门对付那些魔法生物。〞
三人依次潜入水中。
果然，有了符熙的详细指引，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水下通道。
偶尔有几条发光的小鱼游过，但再没遇到上次那些危险的触手。
“看来符熙的攻略很有用啊。”羿叶叶通过水下通讯符说道。
方阳舒得意地游在前面：“那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
看那边！”羿叶叶指着侧面的石壁，透过通讯符传来的声音带着兴奋，“上次黑漆漆的都没注意到，这些雕刻好精美啊！”
许昭游近仔细观察。石壁上刻着古老的海浪纹样，中间夹杂着一些类似星座的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雕刻显得格外清晰。
“符熙一定会后悔没来的。”方阳舒一边说一边用手拂去石壁上的水藻，“这些图案说不定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们继续向前，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出口。从水中探出头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中。
岩洞顶部有几个裂缝，下午的阳光从中倾泻而下，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
“哇！”羿叶叶爬上岸，惊讶地环顾四周，“原来这里白天长这样！”
与上次夜间探险时的阴森恐怖不同，白天的岩洞显得宁静而神秘。
钟楼的地下基座就矗立在岩洞中央，古老的石砖上爬满了青苔，偶尔有几只蝴蝶从裂缝中飞入，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方阳舒在基座周围转悠：“你们看，这里有些痕迹...好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许昭蹲下身仔细观察。确实，有几块石砖有被移动过的痕迹，旁边的青苔也有被踩踏的迹象。
“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过这里。”许昭轻声说。
羿叶叶已经找了个平整的石块坐下，从防水包里掏出零食：“先休息会儿吧，我都饿了。”
方阳舒立刻凑过去：“哇！你还带了吃的？太懂我了！”
许昭还在仔细检查石壁上的痕迹，就听见身后两人已经开心地吃起来了。阳光透过岩洞顶部的裂缝洒下，在水面上映出粼粼波光，确实有种奇特的美感。
“昭昭，快来吃！”羿叶叶举着一个精致的糯米团子，“这可是我特制的'友谊团子'，吃了我们就能永远做好朋友！”
许昭走过去接过团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特别的配方吗？”
方阳舒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这算什么，我们可是要同生共死的交情！〞
羿叶叶瞪他一眼：“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要一起去送死一样！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友谊长存！”
“长存？”方阳舒咽下食物，“长眠还差不多...”
“方阳舒！“羿叶叶气得拿起另一个团子就要砸他，“你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许昭看着手中圆滚滚的糯米团子，忍不住笑了：“所以这个团子的寓意是...”
“就是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啊！”羿叶叶认真地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方阳舒终于反应过来：“啊！我懂了！就像这个团子一样，圆圆满满，永不分开！”
许昭看着手中圆滚滚的糯米团子，阳光透过岩洞的缝隙洒在上面，泛着温暖的光泽。她轻轻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那就祝我们都永远不死。”许昭轻声说。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嬉闹的两人突然安静下来。
方阳舒挠挠头：“许昭，你这祝福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羿叶叶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许昭：“昭昭，你有时候说话...总让人觉得你经历过很多我们不懂的事。”
许昭没有回答，只是又咬了一口团子。甜味在口中化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一百多年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曾经她也对人敞开心扉，但漫长的生命注定要经历太多离别。
穿越到这个身体后，她一直把方阳舒和羿叶叶当作需要保护的孩子，许多秘密独自背负，许多危险独自面对。
她不止一次想过告诉他们真相，关于穿越，关于貔貅血脉，关于那些她正在追查的阴谋。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方阳舒察觉到她的沉默，“昭姐，你没事吧？〞
许昭看着眼前两张关切的脸庞。
方阳舒虽然冲动，但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前；羿叶叶看似没心没肺，却总能敏锐地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也许...是时候改变想法了。
“没事。”许昭摇摇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只是觉得，有你们在身边真好。”
她将剩下的团子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走吧，该继续探查了。”
也许永远还很远，但至少此刻，他们在一起。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