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背好包,沿着通道往里走。这通道越走越宽敞,渐渐地从水下变成了干燥的石阶。
“总算不用游泳了。”方阳舒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个挺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个奇怪的石头架子,上面刻满了花纹。
“这啥啊?”方阳舒凑过去看。
羿叶叶也跟着研究:“看起来像个祭坛?”
许昭仔细打量着石架上的纹路。这些花纹和之前在水下看到的很像,都是海浪和星星的图案。
“你们看这里!〞方阳舒突然指着石架底部。
那儿刻着个小巧的鲛人图案,手里捧着一颗发亮的水晶。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心钥之构'吧?”羿叶叶兴奋地说。
许昭蹲下身,轻轻触摸那个图案。石料冰凉,但图案刻得很深,历经百年依然清晰。
就在这时,石室另一头传来方阳舒的惊呼:
“这儿还有个楼梯!”
果然,石室角落藏着个窄小的旋转楼梯,一直往上延伸。
“要上去吗?”羿叶叶有点犹豫,“上面会不会有危险?”
许昭抬头看了看:“来都来了。”
她率先踏上楼梯。方阳舒和羿叶叶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楼梯又窄又陡,踩上去吱呀作响。
但三人都很好奇,这楼梯究竟通向钟楼的哪里。
“这楼梯怎么这么长?”方阳舒忍不住抱怨,“符熙的地图上明明说钟楼只有五层啊。”
羿叶叶突然停下:“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楼梯的扶手触感有点奇怪?”
许昭伸手触摸,发现木质扶手竟然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温热。这个细节让她微微蹙眉。
又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扇门。方阳舒兴奋地推开门,三人却愣在原地。
门后竟然是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水下岩洞,连羿叶叶吃剩的零食包装都还在地上。
“怎么回事?”方阳舒困惑地挠头,“我们绕回来了?”
就在这时,许昭注意到岩洞顶部裂缝透下的阳光始终保持着同一个角度,连光影都没有移动过分毫。
更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是怎么从楼梯走到这里的,记忆中出现了一段空白。
“先休息一下吧。”羿叶叶说着,很自然地又掏出一包零食。
许昭看着这一切,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重。
许昭压下心中的异样感,站起身:“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往前看看。”
“好啊!”方阳舒立刻跳起来,“我刚才就注意到岩洞那边好像还有条小路没走过。”
三人朝着岩洞深处走去。这条小路比想象中要狭窄,两侧石壁上爬满了发光的苔藓,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一条星河。
“真美啊...”羿叶叶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苔藓。
奇怪的是,她的手指穿过苔藓时,那些光点竟然像萤火虫一样飘散开来,在空中闪烁了几下才重新回到石壁上。
方阳舒也注意到了:“这苔藓怎么还会飞?”
许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这些发光苔藓的行为太不寻常了,简直像是...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流水声。他们转过一个弯,发现了一条地下河,河面上架着一座石桥。
“太好了!”羿叶叶兴奋地跑上石桥,“我们可以从这边...啊!”
她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从石桥上掉了下去。
“叶叶!”方阳舒大惊失色。
但下一秒,羿叶叶却好端端地站在河对岸,回头困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快过来啊。”
许昭看着完好无损的石桥,又看了看对岸的羿叶叶。刚才那一幕,就像是被剪辑掉的电影片段。
“走吧。”许昭率先踏上石桥。
石桥很稳固,三人顺利来到对岸。这边又是一个新的洞穴,洞顶垂落着晶莹的钟乳石。
“你们看!”方阳舒指着洞壁,“这里有壁画!”
壁画上描绘着鲛人与人类相处的场景,色彩鲜艳得像是刚画上去的。
但许昭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物的衣饰风格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三人继续沿着洞穴深入,壁画的风格逐渐变得诡异。上一幅还是鲛人在月光下歌唱的美好场景,下一幅就变成了人类手持利刃追逐鲛人的血腥画面。
“这画风转变也太突然了吧?”方阳舒忍不住吐槽,“刚才还其乐融融的。”
羿叶叶凑近仔细观察,突然指着画中一个细节:“你们看这个人类佩戴的徽章...是不是和我们学生会的徽章很像?”
许昭闻言看去,确实如此。但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个徽章的样式明明是今年才改的新版,怎么可能出现在古老的壁画上?
“可能只是巧合吧。”方阳舒不以为意地说。
但就在这时,羿叶叶突然脸色发白地后退两步:“等等...阳舒,你刚才不是走在左边吗?怎么突然到我右边来了?”
方阳舒一脸茫然:“我一直都在右边啊。”
“不对,”羿叶叶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明明记得你刚才在左边帮我拿包...”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许昭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同伴们也开始察觉到异常了。
三人继续向前,通道逐渐变得狭窄。
“咦?”方阳舒突然停下,指着石壁上一处新鲜的刻痕,“这个箭头...是我习惯画的标记方式。”
那是个很特别的箭头,尾部带着个小圆圈,确实是方阳舒独有的标记风格。
羿叶叶也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岔路口:“这里也有!这个星星记号是我专门用来指路的!”
许昭在另一处石壁上看到了自己习惯做的三角标记,而且看起来刚刻上去不久。
“奇怪,”方阳舒困惑地挠头,“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为什么到处都是我们做的记号?”
羿叶叶不安地看着四周:“就好像...我们已经来过这里,而且提前做好了路标。”
更诡异的是,他们顺着这些标记往前走,发现每个岔路口都已经被自己标记出了正确路线,仿佛有个先知在指引他们。
“这感觉太诡异了,”方阳舒小声说,“就像在和未来的自己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