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盯着那口大钟看了好久,突然明白过来。
“我懂了!”她小声说,“这口钟不是在制造幻境,它是在吸收这里的异常能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怪事,都是能量太多溢出来了。”
羿叶叶凑近看了看:“所以它其实是个净化装置?”
“更像是个过滤器。”许昭指着钟里的蓝色水晶,“它把异常能量转化成钟声释放出去。但现在看来,它已经超负荷了。”
方阳舒挠挠头:“那咱们要帮它修好吗?”
“不全是。”许昭眼睛跟着能量流动的方向转,“我在想,既然它能吸收能量,那能不能把困住我们的这个幻境也给吸收了?”
羿叶叶眼睛一亮:“把幻境的能量引到钟里?”
“理论上可行。“许昭点点头,“但得先找到幻境的能量是从哪来的。”
三个人都安静下来想办法。方阳舒突然一拍大腿:“等等,咱们是不是想太复杂了?既然钟声能让幻象消失,直接敲钟不行吗?”
“恐怕不行。”羿叶叶摇头,“刚才的钟声是它自己响的。要是我们乱敲,可能会把能量平衡搞乱。”
许昭突然想起什么:“叶子,你还记得水下那些刻痕吗?是不是和钟上的符文很像?”
羿叶叶仔细回想,突然睁大眼睛:“真的好像......难道水下的刻痕是能量引导装置?”
“很有可能。”许昭越说越兴奋,“如果水下是收集能量的,钟楼是处理能量的,那我们遇到的幻境就是......”
“没处理好的原始能量!”三个人同时喊出来。
方阳舒激动地跳起来:“那还等什么?去把水下的能量源关掉啊!”
“等等!”许昭拉住他,“直接关可能会能量反冲。得先调整这口钟的处理能力。”
她指着水晶旁边几个暗着的符文:“这些应该是调节符文。如果能激活它们......”
“就能让钟的处理能力变强。”羿叶叶接上话,“然后再安全地关掉水下能量源。”
许昭点头:“但是需要有人同时做这两件事。”
方阳舒立刻反对:“分开行动?在这种鬼地方?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他说得对。”羿叶叶难得地赞同方阳舒,“我们刚才已经见识过这个幻境有多狡猾了。“
“你们说得对,我们不能分开。”
许昭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些连接水晶的银色能量丝线上。
“或许……我们不需要分开。”许昭若有所思,“这些能量丝线遍布整个钟楼,包括水下区域。如果我们能通过这些丝线来传递信号……”
羿叶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利用这些能量通道?”
“没错。”许昭指向水晶周围那些暗淡的符文,“我们激活这些调节符文后,整个能量网络都会受到影响。水下的能量源会对这种变化产生反应。”
方阳舒挠头:“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很简单。”许昭解释道,“我们在这里激活符文,水下能量源就会自动关闭。整个系统会自我调节。”
“听起来太简单了。”羿叶叶皱眉,“如果真这么简单,为什么之前没人这么做?”
许昭沉默片刻:“因为激活这些符文需要付出代价。你们看——”
她指向符文周围的细小刻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们勉强能辨认出上面的古语:“以意志为引,以精神为代价。”
“什么意思?”方阳舒问。
“意思是,”许昭声音低沉,“激活这些符文会消耗我们的精神力,很可能是永久性的。”
三个人都沉默了。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方阳舒犹豫着说:“要不我们轮流来?每人分担一点?”
“不行。”羿叶叶立即否定,“激活过程不能中断,必须一次完成。”
许昭看着两个同伴,下定决心:“我来吧。我的精神力最强。”
“但是......”方阳舒还想说什么。
“没有但是。”许昭打断他,“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准备好了,我数到三。”
她把双手放在符文上,深吸一口气。
“一。”
“二。”
“三!”
当许昭的手触碰到符文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撑住啊!”羿叶叶紧张地看着她。
方阳舒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
符文开始发出微光,许昭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快速流失。
“她在失去记忆!”羿叶叶惊叫。
方阳舒想冲过去拉开许昭,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弹了回来。
“别过来!”许昭咬紧牙关,“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符文越来越亮,许昭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能感觉到一些重要的记忆正在消失,但她牢牢记住一件事:必须完成这个仪式。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铜钟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柔和的光波从钟楼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所有幻象都像晨雾一样消散了。
“成功了......”许昭虚弱地倒下,被方阳舒及时扶住。
“你还好吗?”羿叶叶担心地问。
许昭茫然地看着他们:“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方阳舒和羿叶叶对视一眼,心里都沉了下去。
方阳舒急忙扶住许昭,语气焦急:“许昭,你感觉怎么样?”
许昭揉了揉太阳穴,眼神虽然有些疲惫却依然清明:“我没事。只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们在钟楼调查,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有点模糊。”
羿叶叶仔细观察着她的状态,谨慎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顶楼的吗?”
许昭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铜钟上:“我记得我们在调查钟楼的异常,然后......“她微微蹙眉,“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
就在这时,铜钟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整个钟楼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些银色能量丝线重新浮现,在空中狂乱舞动。
“不好!”羿叶叶惊呼,“能量失控了!”
方阳舒护在两人身前:“现在怎么办?”
许昭强撑着站稳,尽管记忆有所缺失,但她的判断力依然敏锐:“先撤离。这个能量波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