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户部尚书杨锋府里,杨诗月正坐在镜前,让丫鬟给她梳头发。
她穿着件粉色的锦袍,头上戴着珠花,看起来格外娇俏。
“娘,你说宋宴迟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杨诗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浅浅失踪了,他肯定很需要人安慰。”
杨夫人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帕子:“我的儿,你总算想到点子上了。
宋宴迟可是贤王,苏浅浅那个贱人不在了,他是你最好的归宿。
你过去安慰他,他肯定会想起你的好,到时候你们的婚事就能成了。”
杨诗月点点头,拿起一支玉簪插在头上:
“我早就说了,宋宴迟心里是有我的,之前都是因为浅浅那个贱人碍事。
现在她不在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了。”
她想起之前宋宴迟退婚时的冷漠,心里就不舒服,可现在不一样了,
浅浅失踪了,宋宴迟肯定需要她这个“曾经的未婚妻”在身边。
“我这就去贤王府,”
杨诗月站起来,理了理锦袍,“我要让他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丫鬟扶着她往外走,杨诗月的脸上满是得意,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成为贤王妃了。
……
崖底的河边,宋宴迟还在搜索。
天已经亮了,阳光照在冰河面上,寒意直钻脚脖子。
暗卫们回来禀报,说沿着河岸找了很远,都没看到苏浅浅的踪迹。
宋宴迟站在河边,手里攥着发带和断玉,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尊上,该歇息了,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夜影递过一块干粮,声音放得很轻。
宋宴迟没接,转身往回走:“去崖壁那边,再搜一次,刚才那个山洞,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空间里的苏浅浅突然睁开了眼睛,
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摸了摸胸口的断玉,喃喃自语:
“会是谁?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你?”
三个宝宝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心声也变得温柔:
“娘亲,别难过,爹爹会找到我们的。”
“晏安会保护娘亲的!”
“我们一起等爹爹!”
苏浅浅看着宝宝们,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他们的爹爹是谁,
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带着宝宝们出去,找到那个让她心慌的人。
……
宋宴迟催马狂奔回崖壁下的山洞,马蹄踏过积雪,溅起一片雪沫。
他翻身下马,施展轻功上去后,几乎是扑着爬过去,拨开了藤蔓,山洞里空荡荡的,
只有石壁上那个凹陷还在,指尖摸上去,布料纤维早已不见,只剩下冰冷的石头。
“浅浅?”他喊,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之前那丝极轻的呼吸声、婴儿的哭声,全都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
他蹲下身,手按在地上的碎石上,掌心的断玉硌得生疼。
脑子里突然蹦出浅浅之前的心声,模糊的一句:“现代真好,有手机有空调,还有撸串……”
他的心猛地一揪,疼得他弯下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
难道她回那个几千年后的现代了?
她是不是不要他了?带着宝宝也走了?
“不可能!”
他跃下悬崖,嘶吼着站起来,拳头砸在石头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染红了石壁,
“你答应过我的,要一起白头,要看着宝宝长大……你不会走的!”
“贤王殿下!”
远处传来马蹄声,锦衣卫统领张毅带着人走过来,
镇北将军张寒雷、苏长根、苏逸晨也跟在后面。
苏长根跑过来,抓着宋宴迟的胳膊,他的手都在抖:“宴迟,找到浅浅了吗?”
宋宴迟摇摇头,嘴唇干裂起皮,眼底的乌青像涂了墨,
胡茬冒出青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像老了好几岁。
“没有……山洞是空的……”
张寒雷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衣料:
“你得保重身子,浅浅肯定还在,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垮了,谁找她?”
苏逸晨站在旁边,眼睛通红:
“妹夫,我们再找,扩大范围,把附近的山头都搜一遍,肯定能找到我妹。”
宋宴迟没说话,只是盯着山崖的石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玉。
他知道他们说得对,可心脏里的空洞越来越大,那种抓不住的恐慌,比杀了他还难受。
……
空间里,苏浅浅刚给晏晚换完纸尿裤,后脑勺突然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直直倒在床边。
手里的奶瓶“哐当”掉在地上,奶粉撒了一地。
“娘亲!醒醒!”
“娘亲摔倒了!头好痛!”
“灵泉!灵泉在哪里!”
三胞胎的心声带着哭腔,苏浅浅的呼吸变得微弱,手还紧紧攥着脖子上的断玉。
空间像是感应到她的危险,灵泉自动溢出几滴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进嘴里。
灵泉水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她的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做噩梦。
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跳出一行小字:
【宿主生命体征稳定,因撞击后遗症短暂昏迷,灵泉持续修复中】。
晏安的心声突然变得清晰:“娘亲会没事的!灵泉在救她!”
另外两个宝宝的哭声渐歇,三个小家伙的意念聚在一起,轻轻蹭着苏浅浅的手。
……
崖底的雪越下越大,二皇子被两个暗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在雪地里,
他的胳膊被宋宴迟踩断,此刻正疼得嚎叫,看到宋宴迟回来,却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
“宋宴迟!你找不到她!她肯定死了!被河水冲走,连尸体都找不到!”
宋宴迟猛地转头,紫瞳里是猩红杀意。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二皇子的心上。
“你再说一遍?”
二皇子不怕死似的,笑得更猖狂:
“我说她死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和你那个妖孽娘一样死得凄惨,你永远是孤家寡人!”
“啪!”
宋宴迟抬脚踩在二皇子的另一条胳膊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刺耳。
二皇子的惨叫戛然而止,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