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大黄忽地自己打开了锁链,嘴里叼着饭碗到饭桌旁边卧趴着,它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饭桌前的几个主人。
平日里大黄看似是锁着的,但其实链子它是可以自己挣脱开的,锁着只是让客人来的时候,不那么害怕。
“差点把你给忘记了。”沈池渊半蹲下去,笑着摸着大黄的头。
“给你,多吃点。”接过大黄口中的饭碗,沈池渊给它盛来一大碗饭加肉菜。
沈奶奶笑呵呵地看着,像是想起什么,她又看向温时安,出声问着:“西西呢?把西西也给放出来吧。”
闻言,温时安立马站起身,西西她一般都放在房间里,用罐子装着。
她很少让西西自由出来,怕西西跑丢了,也怕吓到别人。
不一会儿,从房间里头出来,温时安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条盘绕着的蛇。
温时安指尖抚摸着西西的的腰身,逗着玩儿。
“给它放这儿吧。”沈池渊指了一个地方,他又回厨房用水瓢接了一瓢水,洗手用。
大黄吃得欢,嘴巴不停地摇晃着,而西西则是立在一旁,看着很乖巧。
……
吃完饭,收拾好,得了空闲。
温时安见沈池渊蹲在大黄身侧,抚摸着大黄的下巴,随后又逗着大黄玩儿,一会儿指挥大黄站立,一会儿指挥大黄趴下……
她看得津津有味,脑海里过去的记忆忽地被勾了出来。
温时安想到,她刚到沈家的第一天,那也是她见到大黄的第一天,当时可把她给吓坏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非常害怕大黄,在她眼里,大黄就是恐怖的存在。
直到沈池渊带着她跟大黄玩,还总是当着大黄的面,指着她,说她也是大黄的主人,让大黄保护她,不能欺负她。
温时安当时觉得,沈池渊指着她,对大黄说这些话,就是就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她还默默吐槽过。
不过,说到底,多亏了沈池渊,她才跟大黄熟悉起来的。
她第一次大着胆子跟大黄玩,也是沈池渊教的她,就像现在沈池渊逗大黄这样,用手势指挥着大黄坐下、起立。
放下手中的笔,温时安朝沈池渊走近过去,她半蹲着,摸了摸大黄软乎乎的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似乎察觉到今晚两个主人都有时间跟自己玩,大黄有些兴奋地“汪汪汪”了几声,后边的尾巴更是摇晃个不停。
“别喊,等会要是有人上门投诉你吵,我就只能把你宰了吃了。”沈池渊出声,拍了拍大黄的头。
像是听懂了一般,大黄低声呜咽两声,又用头蹭了蹭沈池渊的裤腿,跟讨好人似的。
见状,温时安笑出了声,她写道:【大黄好像能听懂你说话。】
在乡下村里的时候,她就觉得大黄十分的聪明,很多时候,都能明白沈奶奶跟沈池渊话里的意思。
“大黄很聪明的。”沈池渊应了一句,“之前我还在部队的时候,奶奶在家里,就靠着大黄陪着。”
“有一回,奶奶在家里边晕倒了,还是大黄最先发现不对劲,跑出去,见人就咬着人的裤脚,硬是把人拉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并赶紧把奶奶送往医院。”沈池渊缓缓说着。
他的手依旧撸着大黄柔软的毛发,看向大黄的眼神,也带着喜爱。
顿了一下,沈池渊接着出声:“它对情绪的感知也很敏锐,这个是奶奶告诉我的,奶奶说,大黄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是家人。”
温时安了然地点点头,她之前从没听见过沈池渊谈起这些事情。
按沈池渊这么说,沈奶奶还多亏了大黄,如果没有大黄,当时那种情况,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大黄真厉害。】温时安写着,也不管大黄是不是能看懂,反正她朝大黄竖起了大拇指。
字大黄估计是看不懂,不过大拇指,大黄应当是看懂了。
只见对方有些激动兴奋地扑进温时安的怀里,还在温时安怀里亲昵地蹭着,撒着娇儿。
温时安抱着大黄,被蹭着发痒,嘴里忍不住呼出一声又一声的笑音。
“出来。”沈池渊佯装严肃地朝大黄喊着。
闻言,大黄身子一僵,片刻,它继续在温时安怀里撒着欢儿。
温时安抿唇笑着,又轻拍了拍大黄的后背。
不一会儿,大黄站立起来,它前爪轻松地搭在了温时安的肩膀上,几乎和半蹲着的温时安一样高。
它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温时安的脸,温时安嘴里笑个不停,一边伸手去挠大黄的耳后根。
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一人一狗,沈池渊眸色柔和,眉眼间也跟着弯了起来。
直到玩累了,温时安跟沈沈池渊简单收拾一下,才回了房间,准备休息。
“小安,今天还没练习。”见温时安躺下,沈池渊出声提醒着。
对哦,温时安差点忘了,她今日份的说话练习还没开始。
自从上次看了老中医之后,沈池渊每天晚上都会陪她一起练习说话。
说有效果吧,温时安到现在还是说不出话,说没效果吧,温时安又已经能自然而然地发出很多想发出的音调,像那些“嗯”“啊”“呀”之类的语气词,她用得也更加熟练了。
“小安。”沈池渊跟着躺下,他的手抚摸上温时安白皙的脖颈处,随即指尖在对方的喉间处摸索着。
“一、二、三。”沈池渊缓慢地说着。
【教小孩儿呢。】温时安撇撇嘴,写着。
她觉得沈池渊这样,特别像在教刚牙牙学语的小孩儿识数。
轻笑一声,沈池渊出声:“小安不是小孩儿,小安是我对象儿。”
随着沈池渊悦耳的嗓音落下,温时安感觉脸上一热,她移开了视线。
片刻,她张了张唇,发出了声音。
她想说的,是“一”,不过,她发出声音,不像是在说“一”,反倒像是在说“咦”这个语气词。
“小安很棒。”沈池渊夸赞着人。
温时安对于沈池渊的夸赞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抬了抬下巴,想试着发出“二”的声响。
但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亲了亲温时安的鼻尖,沈池渊轻声细语夸着人,“没事儿,小安已经很棒了。”
亲完鼻尖,继而往下,彼此唇瓣相贴。
温时安瞪大了眼睛,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着沈池渊。
直到发觉沈池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舌头,温时安这才猛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
唇瓣分离。
温时安睁开了眼睛,她有些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沈池渊,就见沈池渊也在看她,眼神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被看得不好意思,温时安粉色的唇瓣翕张,薄透晶莹润着水光,默了一会,她用唇语说:“别看了。”
看着温时安这副模样,沈池渊心跳快了几分,他伸手探过去,握住温时安的腰肢。
夜色渐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时安窝在沈池渊怀里睡着了,一张好看的脸蛋粉扑扑的。
沈池渊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他动了动身体,也不知道温时安到底是没睡熟,还是被他这个动作给弄醒了,嘴里咕哝了一声什么。
沈池渊凑过去听,却只听到了温时安平缓的呼吸声。
温时安的呼吸声很轻,但沈池渊就是很神奇的觉得这声音让他心里很满足、很踏实。
然后就在这个声音里,他抱着温时安入眠。
翌日。
天刚微亮,温时安意识七分模糊三分清醒,她感觉到旁边的沈池渊动着身体,似乎要起床了。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睫毛像被胶水粘住似的,她费力地眨动了几下,才看清眼前沈池渊的脸。
“没事儿,还早,小安继续睡吧。”沈池渊出声,又很轻地在温时安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闻言,温时安又闭上了眼睛,仅有的几分清醒,也彻底消失。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时安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人了,旁边的床单摸着是凉的,显然沈距离沈池渊起床已经过去有好一阵子了。
眨了眨眼,温时安爬下床,她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透过门缝,探出了一个头,看着外边。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原本还在写报告的沈池渊瞬间抬起了头,他看向温时安的方向,薄唇轻启:“醒了?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温时安点点头,眼珠子转溜着。
“奶奶去李大婶家了。”沈池渊又补充了一句。
噢。
温时安这才没再四处张望,而是开始洗漱。
收拾好,吃完早餐,看了眼时间,温时安才发现,她又起晚了,一上午的时间,磨蹭到现在,就已经过去了一半。
轻叹了一口气,想着还在动笔办公的沈池渊,温时安也跟着学习起来。
直到敲门声响,她才突然停下笔来。
陈婷婷的事情都过去了,沈奶奶也已经去李大婶家了,怎么现在还有人敲门?
见沈池渊打开门,温时安抻着脖子往外望,她看见的,是陌生的面孔。
等沈池渊关门回屋,看见对方手中崭新亮丽的服装,温时安这才恍然大悟,是做的新衣服到了!
内心一喜,温时安瞬间站了起来,没等沈池渊走近,她就先跑了过去。
“别急。”沈池渊出声,嘴角噙着笑意。
他把自己的那两套衣服先放一旁,把温时安的衣服,拿在手中,展开看了看,又在温时安身上比划了一番。
“要不要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沈池渊建议着。
温时安点点头,正有此意,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穿上是什么样的了。
沈池渊给她设计的,是一套裙子,一套衬衣加裤子。
拿过那条长裙,温时安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但刚几步,她又停顿住了步伐。
扭过身,她朝沈池渊勾了勾手指,见状,沈池渊立马凑近过去。
【可以帮忙换一下裙子吗?】温时安问着。
沈池渊一愣,随即眼神深了几分,点点头。
可在沈池渊要接过温时安臂弯里的长裙时,温时安却又躲闪开沈池渊的动作。
她脸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你想得美。】
温时安写着,随后她拿着裙子,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头走去,进了房间,她又紧紧关上门。
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戏耍了,沈池渊弯着眉眼,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他就站在外边等着,在温时安换衣服的空隙里,他还检查了一遍服装,确保衣服没有出现多余线头或者破洞等情况。
几分钟过去。
房间门缓缓打开。
早在听见房间门有动静时,沈池渊就把视线移了过去。
他看见,温时安穿着他设计的那套粉红色连衣裙,像四月的晚霞染在了对方的身上,衬得对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透出如玉的光泽。
见沈池渊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温时安朝人微微一笑,她气质温婉,美得纯粹而夺目。
【好看吗?】温时安走近过去,伸手在沈池渊面前挥了挥,问着。
“好看。”沈池渊点头,又重复了一句,“好看的。”
闻言,温时安满意地轻哼一声,那傲娇得意的小眼神仿佛在说,那是当然了。
【我再去换下一套。】温时安拿过沈池渊怀里的另一套衣服,随后又进了房间。
沈池渊还没来得及多看一会,温时安就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这次他没在移开视线,目光一直落在房间门口处,等着这扇门下一次打开的时候。
又是几分钟过去。
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沈池渊看见,温时安缓缓走了出来。
剪裁精良的立领衬衫,贴合着温时安挺拔柔美的背部线条。
白里透着粉红的衬衫勾勒出温时安柔美的肩线与纤细腰身,长裤则贴合地复刻了她流畅的腿部曲线。
沈池渊设计的这套衬衣加长裤,风格比较简约,没有过多的修饰,但温时安凭借着完美的腰臀比与高挑身段,以最纯粹的方式托出了自己优雅的气质。
她走向沈池渊时,每一步都走得自信从容。
这次她没有问沈池渊好不好看,不用问,她也知道好看。
因为,沈池渊看向她的眼神,都快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