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宋时微又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呃,她好像只有一个续命充电的任务吧,她又不是不续电了,为什么不让她看下面的内容啊?
翌日。东宫。
“哥,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寻常百姓都知道,而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晏行身后背着包袱,一走进来就骂骂咧咧,他猛的把包袱甩到案几上。
褚煜握着笔杆的手顿,墨汁滴到奏折上晕染了一个小圆点。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晏行。
周晏行一时竟无言以对。
宋时微在椅子上喝着小茶,等着褚煜处理完公务之后扎针。
宋时微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如此风尘仆仆的样子,周晏行的眼神相较于之前略显沧桑了些,但此次回来,胡子倒是清理干净了。
“你回来了?”
周晏行闻言,快步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咕嘟咕嘟喝下去,紧接着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疯狂对着宋时微倒苦水。
“宋妹妹,枉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们却连个信都不告诉我。我还是路过时在茶馆听到的!”
他瘪了瘪嘴,“呦呦呦,还脚踏七彩祥云来求娶,还佳偶天成。这么精彩的事你怎么不叫我啊哥!太不仗义了!”
他憔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独自留我在孤苑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们还什么都不告诉我。”
等到周晏行声音渐息,褚煜这才抬眼慢慢扫过去,“说完了?”
“说完了就走吧。”
“不是,哥!”周晏行闻言,仿佛一壶即将烧开的水,瞬间沸腾了起来:“你就这么对我啊,我是你弟啊!”
褚煜无奈,低头揉了揉眉心,“扶尘。”
扶尘‘唰’的一下跳下来。
“周晏行舟车劳顿,把他弄回去好好洗洗。”
“是,殿下。”扶尘快步上前,抓着周晏行的胳膊就往外走:“冒犯了,周公子。”
“哥!你不仁不义,抛下弟弟不管不顾,你个做哥哥的,要成亲竟然不先告诉弟弟,枉费我费尽心机为你们撮合了这么久!”
周晏行的声音逐渐变得小声,直到院子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宋时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褚煜起身,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很好笑?”
“不好笑”,宋时微收回刚才的表情,一脸严肃道:“殿下对晏行哥太过分了些。”
“你不该叫他哥了。”褚煜突兀的开口。
“嗯?”宋时微一时没反应过来。
褚煜提起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头也不抬道:“乱辈分了。”
“无所谓,反正以后还得改口回来吧。”宋时微说道。
褚煜顿住,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字,便扔下奏折。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此刻眼神有些阴沉。
“施针吧。”
不是,又咋了?
宋时微看着褚煜脱衣服的动作一气呵成,期间没递给她一个眼神。
她难道说的不是吗?等事情完成以后,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自会解散,到时候还乱什么辈分。
宋时微也沉默,给他扎针的时候一直专心致志的没说话。
待到扎完针了,褚煜倒像是不适应宋时微这么安静,他突兀的开口。
“我明日……可能要去一趟蒙山县。”
“为什么?”宋时微闻言,眸光一惊。
“蒙山最近干旱,已经多日不下雨。父皇近些日子刚开始掌权,再加上赐婚一事已经轰动了全城,作为太子,我需要亲自去一趟,以巩固民心。”
“需要去多久?”宋时微问道。
“时间不定,多则十日,但我肯定会在婚期前几日回来。”
啊,宋时微心下一惊,倒不是有多舍不得他,她明日该绪电了。
“可现在距离婚期就不足十一日了。非得明天走吗?”
“嗯。”
宋时微顿了顿,沉默良久。片刻后,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讨好的询问道:“那殿下,作为未来的太子妃,我还需要去吗?”
褚煜抬眸,眸光闪了闪,“不需要。”
“毕竟你还没嫁过来,更何况那地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山路崎岖,路途颠簸。饥一顿饱一顿,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肯定受不了。”
“殿下你难道不是养尊处优吗?”闻言,宋时微锤了锤桌子:“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褚煜见状,脸上露出无奈:“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想去?”
“很多原因,太子殿下都去了,作为未来的太子妃也去了,不是更代表皇家体恤民情吗?”“不行。”,褚煜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不能去,你太医院不当值了?”
“嗯,不当值了。”宋时微作势说道:“再说了,如果我后悔了,我再自己回来嘛。”
不行啊,主要是他走了,这个系统怎么充电啊。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啊。因为这个原因,褚煜走哪她就得跟到哪,她有什么办法。
然而褚煜还是一脸漠然道:“不行,此事不容商议。”
宋时微趴到褚煜床边,只露出一张小脸。此时她眼睛亮晶晶的,她略带恳求的说:“殿下,你就让我去呗,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而且你这个病情耽误不得。”
褚煜侧目看向她,呼吸猛的一滞。
此刻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就如同一只小猫,让人想捋捋。他不由得喉咙动了动,但还是拒绝的扭过头,沉默。
宋时微有些无奈道:“那你说说,你不让我去的理由?”
“没有理由。”
哼,宋时微起身,作势就要走。独留浑身像被扎成刺猬的褚煜。
“一会殿下你自己拔针吧,我走了。”
眼看宋时微越走越快,他无奈道:“今日收拾衣物,明日一早就走。”
“好嘞。”宋时微脚步顿住,欣喜的说道:“那等一会我就去御药房告假。”半个时辰后。
宋时微利落地收好银针,踏着欢快的脚步,“殿下,那我就先退下了。明天一早见。”
“等等。”褚煜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时微顿住脚步,回头看他,眼神清澈带着询问。
褚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身素净的医士宫袍衬得她身姿清瘦,却也单薄。
他平静地收回目光:“蒙山不比京城,穷山恶水,条件艰苦。多备些厚实耐磨的粗布衣物,山间早晚寒凉,披风带上。还有,”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说得有些多,“……把常用的药也备一份,以防万一。”
这话听着像是嫌弃她添乱,但细品之下,却分明是细致入微的叮嘱。
宋时微微微一怔,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她唇角不自觉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应道:“是,多谢殿下提醒,臣女记下了。”
褚煜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顺口一提。“去吧。”
宋时微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东宫。
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殿内的一丝冷肃。
她步履轻快地朝御药房走去,心中盘算着要带的物品:衣物、药箱、干粮、水囊……
此番出门,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含山打听那个……柳氏之前的婢女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