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宁没想到对方已然将自己来的意图看穿:“所以安宁长公主觉得,我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安宁说道:“贫尼知道皇后娘娘这次来是想要总司,可是贫尼想要告诉皇后娘娘的是,这个位置贫尼是不会拱手让人的。”
沈玉宁毫无意外之色,她笑道:“那我倒要向长公主殿下讨一个理由。”
“因为贫尼会做的比皇后娘娘更好,最少贫尼一步步都是靠自己走来的。”
她略带歉意般看向沈玉宁,道:“所以皇后娘娘,就算你有皇上相护,有国师为你做保,贫尼也不可能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
“还望皇后娘娘理解。“
她这些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里暗里都在说沈玉宁只不过是靠别人上位,而自己没一点真本事。
沈玉宁听了也并不生气,只是道:“我能求得国师为我做保,皇上亲赐令牌,并不觉得我就应该自惭形秽。”
“我知道长公主殿下觉得我没有自己的本事,一直都在靠别人上位,可是长公主难道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安宁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是想要机会证明自己?”
沈玉宁点了点头。
安宁就笑了:“皇后娘娘可知,最近我们正在办一个案子,倘若皇后娘娘能率先把这个案子给破了,比我们北司英宣影卫都还要更快一步,那贫尼就承认你这个总司如何。”
旁边的周文之听到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到安宁长公主说的话以后,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要知道,北司英宣影卫破案是最快的,而且破案所破之案,全都是大案要案,让皇后娘娘跟这些人比速度,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
沈玉宁倒是对安宁长公主的提议十分感兴趣,她问道:“不知是什么案子,可否能详细说来?”
安宁长公主道:“这个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有一款火铳图纸失窃,工匠被杀,图纸至今杳无音讯。”
“我们北司英宣影卫要做的就是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找到图纸,也查清楚为什么工匠会被无故暗杀。”
“若是皇后娘娘能率先比我们更早查到真相的话,那么贫尼便愿意承认,皇后娘娘配得上这位这总司之位?”
“当然,前提是皇后娘娘要一个人去查,不能寻找任何帮手。”
“我也不行?”
周文之在旁边问道。
安宁看了一眼周文之道:“赵大人也不行,这件事情必须由皇后娘娘独自去查,倘若皇后娘娘能比我们先快一步,一个人将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我安宁便承认,皇后娘娘您的确有几分本事。”
安宁说的斩钉截铁。
沈玉宁听完点了点头,竟然直接应允下了这件事。
周文之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走出寺庙以后,他才道:“皇后娘娘,您就这样答应她了?”
沈玉宁道:“不然呢?”
周文之沉默了片刻,道:“北司英宣影卫破案速度向来是最快的,他们人多势众,想要彻查图纸丢失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长公主殿下却说,只要皇后娘娘您一个人去查,这根本就是刁难,皇后娘娘您不可能比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关键是我也不能帮助皇后娘娘您啊,您当时就应该再和长公主商量商量,但凡长公主能应允属下帮您,那属下调动锦衣卫所有人一起去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您那么痛快的答应,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沈玉宁道:“我答应的痛快,待我查得水落石出以后,她必须也得答应的痛快。”
周文之只觉得有些离奇:“难不成皇后娘娘您真觉得自己能够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沈玉宁一个人查这个案子,周文之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破案速度已经说得上快了,可是他是见识过北司英宣影卫的手段的,恐怕这世间说起破案,还得是北司英更胜一筹。
沈玉宁转过头看向周文之,目光灼灼,看得周文之不由后退了一步,后背生寒。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样看着属下。”
他被沈玉宁这个眼神看的实在恐怖。
沈玉宁道:“你知不知道像这样的案子,北司英最快侦破需要多久?”
周文之思考了片刻:“约莫三日时间,北司英就很有可能就会将这个案子给破了,所以皇后娘娘也想要跟他们比,简直难上加难。”
沈玉宁听到周文之这样说,便点了点头:“多谢,看来我只有比他们更快,才有一线生机。”
周闻之不由道:“比他们还快?恐怕连图纸的影子都找不到吧?”
“我心中你有分寸。”
沈玉宁道。
周文之不由问道:“那皇后娘娘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要去大理寺把这次的案子从头到尾了解一遍,或者想要提审什么人吗?”
沈玉宁摇头:“都不,我们回宫。”
“回宫?”
周文之听得有些呆住,不可置信地问:“我们还什么都没有查,时间又被压得这么短,他们三日便成破案,那给我们的时间恐怕只有两日。”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不抓紧时间,居然还想着回宫?
看着沈玉宁一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周文之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本宫又渴又饿又累,当然是要回宫休息了。”沈玉宁理直气壮地说道。
“况且图纸失窃这么难的案子,本宫完不成的话,就只能求皇上法外开恩了,如果有皇上给这些人施压的话,他们就算是不想承认本宫这个总司之位也不行啊。”
“他们难不成还敢反抗天子吗?”
沈玉宁一副傲气至极的模样。
周文之听得抽了抽嘴角,以前他还以为皇后娘娘终归是有几分谋略和胆识的。
可现在看来皇后娘娘依靠的依旧是皇上。
仅此而已!
到这个时候,她想的也不是如何和北司英一较高下,居然是想着让皇上庇护她坐上这个总司的位置!
虽然周文之和皇后娘娘是一边的,却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冷笑。